第42章 弦...斷了

第42章 弦...斷了

石紅菱緩緩抬起頭,眼神木然,像是看不見眼前的人群,只是依舊向前走去。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但那並非出於恐懼,而是一種麻木的反應。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卻早已不再掙扎。

男人們一擁而上,將她圍在中央。她沒有反抗,彷彿一切都順理成章。破舊的小屋子裡傳來粗重的呼吸聲和壓抑的呻吟聲,空蕩蕩的屋頂上積滿了灰塵,隨著男人們的動作輕輕飄落。石紅菱的眼神空洞,盯著天花板的一個角落,那角落裡,蜘蛛織了一張網,網絲在風中微微顫動。

時間像是被拉長,每分每秒都顯得無比漫長。她感到疼痛,卻不再發出任何聲響。這個過程似乎是機械的,毫無感情可言,所有的動作都是按照既定的軌跡進行,彷彿一場戲劇演到了最沉悶的高潮。

結束之後,男人們穿上衣服,離開了小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石紅菱靜靜地躺在那裡,眼睛依舊盯著那張蜘蛛網。蜘蛛不耐煩的跳動了一下,整張網隨之抖動起來,這似乎都在嘲笑她的命運。

「下次還會來,」石老三低聲說著,臉上掛著冷漠的笑容,「這可是我們的生意。」

他不屑地瞥了石紅菱一眼,轉身走了出去。門吱呀一聲關上,屋子再次陷入寂靜。

村裡的人對石紅菱的遭遇議論紛紛,甚至連她的父母也早已不願再提及她的名字。

某個午後,石彥峰從田地里歸來,滿身的泥土和汗水。他一進屋,便看見石雲坐在門邊,臉色蒼白,雙手捧著一件孩子的舊衣服,雙眼無神地望著門外的田地。

「還想著她?」石彥峰冷冷地問道,語氣中夾雜著不耐煩。

石雲抬起頭,問也不問他這段時間跟三嫂子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她的眼角帶著深深的疲倦和無奈,「要不然我們再生一個吧……」

她聲音顫抖,幾乎聽不見,像是在向自己低語。

石彥峰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再生一個?你以為再生一個就能忘了她嗎?能忘了我們這個家現在的處境嗎?」

石雲沒有回答,只是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衣服,眼角滑下一滴淚水,悄無聲息地落在衣角,瞬間消失不見。

兩人的沉默持續了許久,最終,石彥峰嘆了口氣,走到一旁坐下,緩緩點燃了旱煙,煙霧在昏暗的房間里緩緩升騰。每吸一口,他的眉頭便皺得更深,彷彿在努力驅散心中的煩躁。

「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旱煙?」

石彥峰沒有答話,只是他的眉頭更加深鎖,良久才緩緩抬起頭。

「她已經不再是我們孩子了。」石彥峰冷冷地說,目光凝視著窗外。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情感,就像是在談論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石雲低下頭,手指輕輕拂過衣服上的褶皺,眼裡充滿了悲傷與絕望。

黃昏的微光灑在田間小屋的窗台上,石雲仍坐在原地,雙手攥著那件舊衣,彷彿用力些便能擠出點溫度。然而,石紅菱早已不再是那個柔軟的孩子了。窗外的田地顯得空曠而寂靜,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潮濕味道,彷彿連時間都被拖得緩慢了許多。

石彥峰的旱煙逐漸燃盡,白色的煙霧在昏暗的屋子裡慢慢消散,像是他們未曾說出口的心事。

「老三那邊還提了什麼?」石雲忽然問道,聲音低而虛弱,像是怕打破這份沉默。

石彥峰捏著旱煙袋的手頓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石雲的臉色,隨即眼神閃爍,吐出最後一口煙,淡淡道:「沒什麼,他的生意嘛,總得繼續下去。」

「生意?把我們的女兒賣給村裡的男人,這算什麼生意!」石雲突然激動起來,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憤怒和絕望,像是感到厭煩一般,不停地抓著自己的手背。手背上不知何時布滿了紅色的小點點,從那天以後,石雲便一直覺得有些瘙癢。

「你閉嘴吧!」石彥峰猛然起身,眼裡閃過一絲愧疚,卻又迅速被冰冷掩蓋。「你以為我們有選擇嗎?我們還能怎麼辦?」他扭過頭,背對著石雲,聲音越發低沉,幾乎咬著牙道。

石雲望著他的背影,心裡像是被什麼重重壓住了一般。她知道,石彥峰的心已經硬得像一塊石頭,任何掙扎、哭訴都不會再有任何用處。再生一個孩子?他們連這點勇氣都失去了。

再後來,石紅菱的父母都乾脆的從家裡搬了出來,只留下石紅菱一人在家。這更大大加強了他人的便利性,石老三甚至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給她利用上。

石紅菱的小屋已被鎮子里的男人門默默視為歡樂場,這裡沒有親戚會主動踏足,除了那些從未停止的腳步聲。

夜色漸深,星光微弱,石紅菱蜷縮在破舊的床鋪上,聽著外面熟悉的腳步聲靠近。她的身體再一次機械地抖動起來。男人們來了,像往常一樣,臉上掛著壓抑不住的慾望。她閉上眼,盡量讓自己不去感受,盡量將自己埋藏在那個內心深處的小小角落。

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冷風灌了進來。

夜晚的冷風從門縫裡滲進來,夾雜著秋日特有的寒意。石紅菱蜷縮在床鋪的角落,盡量讓自己與這冷風隔離,但那股寒意卻像男人們的腳步一樣,早已滲透進了她的骨髓,令她無法躲避。屋外傳來的聲音越來越近,熟悉的腳步聲讓她心中一陣鈍痛,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痛,已經成為一種常態。

門緩緩被推開,幾個人影走了進來,帶著夜色中的寒冷與慾望。他們彼此間打趣著、低笑著,彷彿眼前的一切只是他們尋常的消遣。屋裡的燈光微弱,映照出他們的模糊面容。

「又是你們……」石紅菱在心裡輕聲自語,她沒有抬頭,眼神空洞地望著牆角的那張蜘蛛網。網絲依舊在微風中輕輕顫動,那隻蜘蛛已經不見了,彷彿也受不了這個世界的骯髒,離開了它曾經用心編織的家。

男人們走近,帶著那種熟悉的氣息。他們並沒有多話,直接動手,彷彿這已成了一種不言自明的儀式。石紅菱的身體被迫向後仰去,隨著他們的動作晃動著,她的呼吸微弱而沉重,像是奄奄一息的風聲。

這一次,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卻沒有人注意。她不再發出任何聲響,彷彿所有的聲音、情感都已被這一切壓碎,融進了她的沉默。

外面的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灑進來,照在她的臉上,映出她那木然的眼神。她想,自己大概已經和這張破舊的床鋪融為一體了,就像那被歲月侵蝕的牆壁,終將腐朽,化作灰燼。

一切結束后,男人們離開了,屋子裡又恢復了那種死寂。唯一的聲音只有自己輕輕的呼吸聲,像是在無情地倒數著她所剩無幾的時光。

外面的風聲輕輕呼嘯,像是某種低語,提醒著她這冷酷的現實。哪怕已經有些痴傻的她也明白,明天、後天,甚至往後的每一個夜晚,都會重複這樣的噩夢。那些男人不會放過她,甚至連夜色都成為了他們的幫凶。

門再次吱呀一聲關上,屋子裡只剩下她一人。月光漸漸淡去,屋裡又陷入了一片黑暗。石紅菱閉上眼,心中那份冰冷漸漸蔓延,連她最後的一點溫暖也消失不見。

她知道,明天還是一樣的日子。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爭吵。

「老娘跟了你這麼久,終於給我捉到了吧。」

「就說這個小浪蹄子勾引的你是不是?還不跟我歸家?要給別人看笑話嗎?」

「這種女人你也敢碰,不知道她人盡可夫嗎?就連她的父母都放棄她了。」

「一點也不嫌臟。」

說著那破舊的木門被轟的一下打開,一個彪悍的女人沖了進來,看著床上赤身裸體完全不願意遮蓋的石紅菱,眼神閃過一絲輕蔑,捉起她的臉就狠狠的打了下去。

石紅菱的頭猛地一偏,臉頰上立刻浮現出鮮紅的掌印,口中還未發出聲響,血絲便已經順著嘴角滲出。她依然沒有抵抗,依舊躺在床上,彷彿打在她身上的巴掌根本不屬於她的身體。

那彪悍的女人甩了她一巴掌后,又狠狠地揪住她的頭髮,將她拖下床,像是拖著一隻破布偶般,把她扔到地上。

石紅菱滿身污穢,赤裸的身體癱軟在地,面朝下,頭髮凌亂地蓋住了她的臉。她的手指輕輕顫抖,卻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你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女人咬牙切齒,滿眼都是蔑視與憤怒,彷彿石紅菱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

旁邊的男人尷尬地站著,眼神遊移,不敢直視他的妻子,也不再看石紅菱。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你個小浪蹄子裝啞巴是吧。」

「敢勾引別人老公,沒膽量承認?」

「好,很好,明天我讓鎮長評評理。看看你能夠囂張到幾時。我呸。」彪悍的婦人朝著石紅菱的背部狠狠吐了一口口水,還嫌不夠解氣又踹了一腳。

隨即婦人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指著石紅菱低聲怒罵道:「她這副樣子,你還敢碰?噁心!」說完,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粗暴地拉著他往外走,「回家!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石紅菱依舊蜷縮在地上,彷彿感受不到疼痛,甚至感受不到這個世界。她的眼神空洞,盯著地板上已經開裂的木紋。屋外的風聲漸漸弱了下來,只剩下她輕微的呼吸聲,像是一個被逐漸熄滅的微弱火苗。

門再次關上,屋子又一次陷入死寂。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努力壓抑著某種情緒,但最終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她緩緩地抬起頭,眼神空洞的像是無法反射任何光線的黑洞,那一刻像是腦袋裡有一根綳到了極限的弦...徹底斷了。

陸川恰好低頭,將這一幕收入眼中,這眼神給了他極大的震撼。雙拳緊緊握著,心頭像是有一股火焰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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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詭異大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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