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自古壯丁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這就是李璠師兄的搖人秘訣，要不是水溶和他關係好，也不能得到他的傾囊相授。

對於北靜王的無賴，山長只覺得腦仁都在突突直跳。北靜王這廝好不講理，不過是當了一兩年插班生罷了，怎麼就賴上他們醴泉書院了呢？

根本不想承認有這種畢業生好嗎？

不是書院的老師不想給北靜王面子，而是水溶的請求實在讓他們為難。

「他們這個年紀，正是一心做學問的好時候，正該勇猛精進，而後在舉業上一氣呵成，怎麼能讓那些雜物分了心。

我也不是不知道紙上談兵的危害，咱們書院也不乏實踐課，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偶爾實踐同你這種長期任職的興緻可不一樣。」

山長知道水溶不是那等霸道專橫，用地位壓人的，所以也就直言不諱了。

「你若是需要人手幫忙，那都不用費口舌，不過一句話的事，想來書院中你的學弟們都會願意出一份力氣。

但是如今是任職為吏，這可是影響一輩子的事，既然他們叫我一聲老師，我就得對他們的未來負責，不能這麼稀里糊塗的，萬一害了他們怎麼辦？」

水溶明白山長的顧慮。

只能說，書院的學生質量太高了。

如果是那等普通的私塾，大部門學生舉人是夢想，秀才就是終點，能當個書吏簡直歡天喜地，醴泉書院的學生卻不同，除了那些一心教學，不願進官場的，書院的學生十個裡面有七八個最終都能得中進士。

所以在先生們看來，如今一心科舉才是正途。

如果有人告訴水溶，初三之後先輟學進廠打工三年，回頭再去上高中，那水溶肯定一個大逼斗，問候他全家。

水溶也考慮過這個問題，自然要給書院吃個定心丸。

「先生難道以為在下是那種誤人子弟，毀人前途的惡人嗎？」

山長回了水溶一個不優雅的白眼，若不是水溶還有幾分信譽，哪還有機會在這嗶嗶，早就和他養的狗親密接觸了。

參考了現代那些大學實習的經歷，水溶規劃了一個方案：

「我以為實際接觸政務對他們未來為官是有好處的，但是考慮到耽誤學業的問題，可以如此安排。

在學子考上秀才之後，由縣衙組織，進行最短3個月的實習，完成書吏的工作。

三月一滿，有意繼續學習的可以進入書院和縣學等學堂。表現優異且想要繼續書吏工作的可以留任。

而舉人同理，鄉試過後，要進行最低六個月的實習，之後的一切等同於前者。

舉人謀官本來大多也是教諭、縣丞、主薄，如今多了升職的渠道，多了考評的規矩，其實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山長算了算，這麼一來還算合理，也沒有過於耽誤學業，學以致用的確比死讀書要強。

山長鬆開了眉頭：

「你這滑頭，看來已經打算好了，要從我這裡撕開一條口子了。」

水溶嘻嘻笑著恭維起山長來：

「那也是因為咱們醴泉書院的理念最開明，比起知行合一，格物致知，旁的書院那些書獃子比起咱們來可差遠了。

唯有醴泉書院的學子君子六藝無所不通，走到哪裡都是鶴立雞群。」

「你啊，就給我們灌迷魂湯吧！」

山長嘴上不認，其實心裡被哄的美滋滋，哎呀，趙友仁這傢伙可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他這大外孫可太甜了。

山長再看看自家的兒孫，一個個木愣愣的，簡直被比成了榆木疙瘩，他恨不得和趙宥換上一換。

見水溶面色輕快，黛玉笑問：

「看來是忽悠成功了，不然你也不至於這麼洋洋得意。」

水溶假裝哼了一聲：

「我可要生氣了，說的我活像是小人得志似的。」

黛玉托著下巴眉眼彎彎的望著水溶：

「快生氣一個讓我瞧瞧？」

哇，黛玉好狠的心哇，是不是不愛他啦！

腫么撒嬌都不好使了？

如果黛玉知道水溶心裡戲那麼多，一定會刺他一句，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

人家三歲小娃撒嬌是可愛，你這八尺大漢撒嬌是要命！

「咱們接下來要去哪？」

水溶一屁股坐到黛玉的身邊：

「不是咱們，是我。

醴泉書院有香火情在，還算好說話。其他的書院卻沒這麼容易了。只我一個去，萬一到時候被人打出來了，也不至於丟面子呀！」

黛玉知道水溶是在說俏皮話：

「哪個書院敢把王爺打出來？」

水溶扯了三隻狗尾巴草，三兩下團成了一隻兔子。

「玉兒你正好去見一見揚州的那些閨中密友，順便等一等周姑娘和南嘉。

就讓小金魚那小傢伙留在這裡上學堂吧，咱們再開個私塾，招一些學生進來，有同學一起上學總是開心點。」

黛玉失笑：

「如今北疆已經有個學堂了，京城裡也有一個，如今揚州又要開一個，你不會走到哪就把學堂開到哪兒吧？

那得多少夫子才夠用啊！」

水溶摸了摸鼻子，心說，他還沒開始開設科學院和醫學院呢！

將來怎麼也得排個一本二本小初高吧？

到時候小金魚的學歷就是武陵小學，武陵中學，武陵大學……本部直升。

「文人那麼多，總有不愛當官的或者致仕的，還怕沒夫子嗎？

等師父也致仕了，我就把他老人家請來當山長，開一間規模更大的書院。

有師父這個活招牌在，說不定到時候比醴泉書院還有名呢！」

黛玉直呼好傢夥，這還沒出人家醴泉書院呢，就開始算計著怎麼腳踩醴泉，拳打母校了。

黛玉挑了挑眉，有些無語的嘆了一句：

「有你這種學生還真是醴泉書院的「福氣」！」

水溶捂住小心臟：

「有黛玉這等賢妻也是我的福氣！」

黛玉有些疑惑的看著水溶，似是想要分辨他是不是在說反話。

「君有諍臣，不亡其國，家有諍妻，不敗其家。

有夫人這犀利的口舌時時督促，我都沒有驕傲翹尾巴的機會呀！」

哼，果然是拐著彎的罵她牙尖嘴利！

黛玉眼帶威脅的伸出兩根手指。

「王妃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