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中秋夜放燈千盞,銀杏依舊人不同

第105章 中秋夜放燈千盞,銀杏依舊人不同

賈敏望了望丈夫,低頭用手帕掩住檀口,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才說道:

「師母知道溶哥兒是好孩子,不過,你們小孩子一起玩才有意思,一會溶哥兒幫我一個忙,帶著你妹妹去放河燈可好?」

水溶眨眨眼睛點頭同意,那好吧,就當看在敏姨的面上!

林如海有些不情不願的將黛玉放在地上,被賈敏輕輕推了一把,才撒手讓水溶將黛玉牽走。

拉著黛玉的小手,水溶美滋滋的走回了河邊。

水溶蹲下身,將狐狸河燈舉了起來,對黛玉說道:

「玉兒妹妹,咱們放河燈吧,就放這個怎麼樣?」

黛玉歪歪頭,眼神滿是疑惑:

「為什麼是小狐狸?」

水溶心想,我也不知道啊,鬼使神差的就做成了狐狸的,水溶說道:

「大概是因為玉兒妹妹又聰明,又靈動,就像小狐狸一樣可愛,想到妹妹,就做了這個狐狸的吧!」

黛玉皺了皺鼻子,有一點點生氣:

「我才不是狐狸呢,我看哥哥你這樣滿嘴都是胡話的才是狐狸吧,畢竟『狐』言亂語嘛!」

水溶笑道:

「好好好,我才是狐狸,那我這隻狐仙要把可愛的玉兒妹妹抓走!」

黛玉燦然一笑,小手颳了刮臉蛋,說道:

「羞羞臉,厚臉皮,竟說自己是狐仙,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才不信你那些騙人的話。」

水溶眨眨眼睛,五歲不就是小孩子嘛,為啥黛玉妹妹就這麼不好騙啊!

水溶舉起狐狸燈問道:

「妹妹要不要寫個祈福的字條放進去?」

黛玉招呼了後面跟著的雪鷺過來,說道:

「據說這祈福的願望讓旁的人知道就不靈了,哪有現寫的,我自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水溶暗自吐槽,這水面上那麼多河燈,就算有河神,也不可能一個個全都去實現啊,所以靈驗是不可能靈驗的。

水溶看到雪鷺手上拿著一個荷花燈,心知這大概這就是黛玉原本準備放的河燈了,連忙說道:

「妹妹你看,這湖裡那麼多荷花燈,如果有河神或者湖龍王,見了那麼多荷花燈,又哪裡會知道哪個是玉兒妹妹的啊,還是我這個狐狸的好,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樣,倒時候神仙就能一眼看到了!」

黛玉抿了抿花瓣一樣的唇瓣,眼睛彎彎的,裡面都是笑意,輕輕推了推水溶說道:

「才編排了狐仙,又來編排人家河神,你為了誇自己的燈,也算是費盡了心思了,也不怕冒犯了神仙,我看,我不如還是向神仙求一求,讓他寬恕了哥哥的童言無忌吧!」

說著接過狐狸河燈,將祈福的字條藏好。

水溶伸出手說道:

「我幫妹妹把燭火點燃吧!」

黛玉有些猶豫的遞過去,還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可不許偷瞧哦!」

等狐狸河燈被點亮了,黛玉小心的接過,水溶在一邊扶著燈,兩人一起將河燈放在了水面上,黛玉輕輕的伸手一推,河燈就帶著未知的祝福和瑩瑩的燭火,緩緩的隨波逐流,逐漸的飄然遠去。

水溶幫黛玉緊了緊斗篷,說道:

「走吧,我們去找師父師母。」

林師父,我水燈泡又回來了,桀桀!

另一邊的畫舫上,衛淲緊了緊斗篷,抱緊了大隻的自己,嘆了口氣,說道:

「李璠師兄,溶哥兒他不會是把我們給忘了吧!」

李璠給衛淲遞了一杯桂花酒:

「來,衛師弟,喝點酒就不冷了,這種事習慣了就好,你看其他的師弟們也都不在這裡,咱們賞月就好。」

衛淲轉過頭看了看李璠,哦,確認過了,這也是一隻單身狗。

不知為何,明明都是秋天了,衛淲彷彿還能聽到很多青蛙在叫著:孤寡,孤寡!

————————

中秋過後沒幾天,賈敏再次包袱一卷,帶著小黛玉去了城外的溫泉莊子上度假,水溶還在上學,只能遺憾的錯過了。

到了休沐日,水溶很有師徒愛的,去林家探望了孤寡留守人士林如海。

「師父,我來了!」

水溶高高興興的走進書房,對某位師父貌似蘊含了怨氣的眼神視而不見,樂呵呵的上交了作業,然後說道:

「師父,我聽外祖父說,他請的那幾位大儒和名士就快要到了,而且還要在書院里進行講學呢,咱們去給黛玉妹妹挑個老師啊!

自從成功在林師父這裡pass掉賈雨村之後,水溶對給林妹妹物色老師的事,就一直都放在心上。

雖然林師父說他會自己和外祖父商議,但是水溶對林師父的眼光可不怎麼信任,畢竟林師父當初還看好賈雨村來著。

所以水溶覺得等打探到人選是誰,他還是要讓麒麟衛查個底朝天,親自把關才行。

————————

丁嵩撫過牆上的青磚,木門上有些斑駁的銅環,看著庭院中那顆金燦燦的銀杏樹上,打著捲兒的飄落一兩片金色的小扇子,喃喃的自嘲了一聲:

「這醴泉書院還是一如既往,昔日的少年卻已生華髮!」

……

趙宥看著丁嵩鬢邊的兩縷白髮,有些唏噓的說道:

「如松,你就準備這樣蹉跎年華嗎?你如今也不過剛過而立罷了,該當好好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才是,過去的事情總要放下的。」

丁嵩淡淡一笑,說道:

「先生這般勸我,但是自己不也是十年未踏入京中一步嗎?而且我如今這樣也很好啊,天地為家,百花為妻,不必汲汲營營,亦無案牘之勞形。」

趙宥嘆道:

「我也不用世人那等迂腐之言勸你,便是梅妻鶴子也由你,但你如果真的放下了心中的鬱結,又怎麼會華髮早生?

我不進京,只是不願去應付那些討厭之人,卻沒有為難自己,只望你也能寬心才是。」

為難自己嗎?丁嵩只覺得舌尖有些苦澀,但是臉上仍然掛著瀟洒疏放的神情,岔開話題問道:

「我聽說先生的外孫也在書院,快叫我看看,趙師妹的孩子多大了,是個什麼樣子?我可早早就給他備好表禮了!」

……

水溶手中捧著田黃石,時不時的用餘光偷瞄一下正在和外祖父談天說地的丁嵩,心裡想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位看上去落拓不羈,穿著半新不舊的白袍子的潦倒中年,居然一出手就是一塊田黃石做表禮。

而且還輕飄飄的來了句:「拿去刻章玩吧!」

玩吧,玩吧,玩吧!

這最後兩個字在水溶腦中餘音繞梁,要知道一兩田黃可是三兩金啊!

這種淡然的語氣,視金錢如糞土的姿態,真是太有逼格了吧!

丁嵩談了幾句,話題就轉到了水溶身上,贊道:

「趙師妹的孩兒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絕佳,不比當年的如海差,將來若到了娶親的年紀,想來必能擲果盈車、側帽風流,像當年的探花郎一樣,被滿城追捧。」

水溶臉上笑得謙虛靦腆,心裡一邊點頭一邊美滋滋,沒錯,這位老帥哥,會說話就請多說點。

趙宥搖頭笑道:

「他啊,就那張臉還像他娘幾分,詩詞上真是從來都不開竅的。」

丁嵩笑道:

「我看溶哥兒是個聰慧機靈的,是先生要求太高了吧,何況詩詞不過是小道罷了。溶哥兒家裡有爵位,將來也不必苛求什麼功名利祿,富貴安穩便好。

我看溶哥兒的眼神清正,一見就知道是個好孩子,這般便足夠了。」

趙宥笑容也淡下來,嘆了口氣說道:

「其末立見,終非池中,若真能愚魯無難,我也不必憂心了。」

丁嵩又看了看水溶說道:

「先生也不必過於擔憂,風雲際遇,到時自會吉人天相,遇險災消。」

水溶有些不明所以,不要當謎語人啊,能不能來個人給他翻譯一下!

卻聽外祖父話頭一轉,問道:

「如松,不知你可有意收個女徒弟,那女娃稟賦靈秀,可要比我家這個不開竅的強多了!」

水溶心裡翻了個白眼,外祖父,你誇黛玉這沒問題,但是能不能不要捧一踩一啊!

丁嵩奇道:

「連先生都這樣說,看來還真是個聰穎過人的。」

趙宥笑著說道:

「她父親你也認得,我說的那女娃正是如海的掌上明珠,今年五歲,正式開蒙的年紀,如海愛女心切,找坐館的人已經找了幾個月了,那是寧缺毋濫啊。

他如今任著巡鹽,我看還是要找個知根知底的才安穩,你若願意,就去如海府上見見,保管你見了也會愛才心起,若不是輩分不合適,我都想親自收了這個弟子呢。」

水溶聽了背後一涼,好險好險,如果外祖父真的收了黛玉當徒弟,那他豈不是要管黛玉叫師姑?!

想到這裡,水溶不由得抖了一下,這設想太可怕了!

水溶回過神來就聽外祖父說道:

「且先歇息幾日,洗洗塵乏,到時候就讓這小子帶你去如海家,他現在可是如海的弟子了!」

欸,來活了?

水溶表面上面帶微笑一臉熱情的領著這位丁先生去休息,背地裡暗搓搓的吩咐麒麟衛,三天之內,我要這位老帥哥的全部資料,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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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北靜王今天也在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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