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在透過我看誰
「我不餓,在一旁陪著你就好了。」
「好。」
蘇葉將從外面買的吃食放在桌上,禹同塵指了指他,「這是你還沒見過的蘇葉。」
「主子,主母。」
舒時與怔了怔,「你叫我什麼?」
蘇葉看了眼禹同塵,見他沒有不高興的神情,回道:「主母,他們與我說您是我們未來的主母。」
說完,蘇葉收到了禹同塵一個讚賞的目光。
「下去吧。」
「是。」
禹同塵拉過她的手,「他沒有說錯,卿卿確實是他們未來的主母。」
舒時與紅著臉「噢」了一聲。
禹同塵眸中染上笑意,將手中的勺子遞到她唇邊,「卿卿喝口湯?」
舒時與覷了眼他,含下那口湯,他又舀了第二口。
一連喝了小半碗,舒時與才搖頭,「不喝了。」
本來說不餓的,但是他用那雙溫柔含笑的眸子看著她的時候,她便只能隨他哄著了。
禹同塵聞言,這才開始吃東西。
許是餓狠了,他的動作很快,卻依舊斯文優雅,舒時與就這麼盯著他用完了飯。
禹同塵去漱了口洗了手才過來抱她,「怎麼只有你一人過來?」
「百溪和百潼在外面。」進了院子,她們就說讓自己進來了。
「在京中一切可好?」
舒時與窩進他懷裡,「外祖父去求皇上下了旨,我如今已經不是丞相府的人了。」
「前幾日太子妃辦了賞花宴,舒詩儀想推我入湖,我將她推進去了。」
「太子妃說太子殿下特地與她說讓她多照顧我,太子妃真的很溫柔。」
「還有,太子妃的兩個孩子很可愛。」
禹同塵撫了撫她的發,「卿卿很喜歡孩子?」
「喜歡,軟軟的,很可愛。」
他應了一聲,拉著她起來,「要不要逛一逛這裡?我雖很少在這兒住,但也記得池塘中的睡蓮開得很好。」
「好呀。」
大概到了用晚膳的時間,禹同塵帶著她回了將軍府。
「回來了?」兩人一前一後進來,凌耀睨了眼後面的禹同塵。
「外祖父。」舒時與喊了一聲他。
凌耀眉開眼笑,「嗯,來吃晚飯。」
禹同塵喊了聲卻換來了他一句淡淡的「吃飯吧」。
桌上,見禹同塵只是用了一些就放下了碗,凌耀不由得問:「大男人的,吃這麼些就能飽了?」
舒時與解釋道:「外祖父,他剛醒來不久,醒的時候用了些。」
凌耀聞言這才不說話。
用完了晚飯,禹同塵回去了。
他坐在書房的書桌上,蘇葉站在他面前。
「說說近一個月來發生的事吧。」禹同塵淡淡道。
蘇葉一一稟告。
「一月多前,舒嚴去了一趟高源郡,隨之經過凌風郡,回來后不久,凌風郡爆發了瘟疫。」
禹同塵頓了頓,「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凌風郡的瘟疫確實是蹊蹺了些,最終他判定並不是鼠疫引起的,但老鼠身上確實有疫病。
「是。」
「三皇子是自己請命去凌風郡的嗎?」
「是,此次皇帝本想讓太子前去,但三皇子以太子的孩子剛出生、二皇子身體不適為由向皇帝爭辯才得到了此次機會。」
「去查吧。」
「是。」
禹同塵心中已經猜測到了大半。
「宿主,我知道,就是三皇子聯合舒嚴製造的這場瘟疫,舒嚴令人將瘟疫病人穿過的沒燒掉的衣服帶到了凌風郡,目的就是為了製造瘟疫好讓三皇子立功,但是他們玩脫了。」萬界珠飄到他身前道。
「嗯。」禹同塵冷淡地回了它一聲,但凡事要講究證據。
從後面的暗格中拿出令牌,禹同塵看著眼前的燭火半晌,起身。
一路暢通進了皇宮,禹同塵在御書房的門口站了一會兒。
「誰?」裡面傳來成帝的聲音。
禹同塵推開門。
成帝將批摺子的筆放下,「你終於願意來見朕了?你可是還怨朕沒能早日找到你母親?」
禹同塵將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沒什麼怨不怨的,只是不喜歡京城這個地方而已。」
再怨,他的母親也回不來了。更何況,成帝並沒有對不起他。
「那為什麼現在回來了?」
「因為一個人。」
成帝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你竟也會為了情愛而讓步嗎?」
「這不是讓步,她能決定我所有的喜惡。」
「要不要我給你們賜婚?」
「不了,到時您坐高堂。」
「好。」成帝聲音中隱隱有著激動,待平復下來后,他問:「為什麼改變主意要插手朝堂了?」
「能為什麼?景豫和舒嚴觸碰到了我的逆鱗而已。我聽說,您想給她賜婚太子?」
成帝有些心虛,「哪有,我耍著凌老頭玩的。」
「您最好沒有。」
「有你這麼和舅舅說話的嗎?」
禹同塵不說話。
「你真的不打算坐我的位子?以你的能力,會帶領這個王朝走上一個空前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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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坐,麻煩。景湛更適合坐,他有我沒有的東西。」
「什麼?」
「仁德。」
「仁德?你沒有嗎?若是沒有你便不會跑到凌風郡去了。」
「我是指,為君之仁。我向來不愛嘈雜,我可沒那麼多耐心聽他們吵,若是查到誰作姦犯科,我直接當場斬了他們。」
成帝無奈。
禹同塵起身,「您批摺子吧。」
「你這就走了?」成帝看著他的背影。
「舅舅,你在透過我看誰?」禹同塵轉身,問。
成帝瞳孔猛然一縮。
門關上的聲音驚醒了成帝,他倚著椅子,雙目無神,似在追憶。
原來他早就發現了啊。
……
舒時與去了大理寺,帶上了百川他們找到的證人。
不久,舒嚴、李曼和舒詩儀等人就被帶到了大理寺。
「傳本相何事?」舒嚴臉色有點不好。
「護邊將軍府的舒時與狀告你與繼夫人李氏謀害她的母親、你的原配夫人凌如夭。」大理寺卿坐在上首,道。
「並且,她還狀告你們丞相府的所有人貪墨她母親的嫁妝。」
「含血噴人!」舒嚴冷斥道,「她說是便是了?本相為官清廉,為人亦未有失偏頗!」
大理寺卿悄悄撇了撇嘴,為人不失偏頗怎麼惹得大女兒脫離了丞相府還來狀告你?
舒時與看了眼他,淡聲道:「是否含血噴人,過後便能揭曉。」
舒時與不欲與他多做口舌之爭,看向大理寺卿,「張大人,證人在堂外。」
「將證人帶上來。」大理寺卿揮了揮手,讓人將證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