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舒姑娘病了
萬界珠從躺屍中詐屍,心中凌亂,狗宿主!
禹同塵將發瘋的蠢珠子攏在袖中。
「你也說了,情之一字誰說得准?你說的好聽,若是日後你變心了,以你的城府和心計,她哪裡還有退路可走?」
十二歲便顛覆了禹國公府的狼崽子,他的乖外孫女兒卿卿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我的城府與心計,只會用來護她,絕不會害她。」
凌耀盯著他良久,最終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阻止不了你,但願你能說到做到。不然,我拼了老命也要跑去神醫谷給你放幾把火,燒了你那些寶貝藥材。」
「大事上我不對您說假話。」
「那小事你就可以對我說假話了?你又想對誰說假話?」凌耀冷哼了一聲。
禹同塵沒應聲,以後得敬著這位老爺子,否則他在信上寫自己的壞話,他的追妻之路上又多了幾道坎。
「卿卿的身子如何了?」
「胎毒解了,體弱還得好好調養。」
「有兩把刷子,她心情可好?」
「嗯。」
「卿卿知不知道你的心思?」
禹同塵沉默。
「哼,別到頭來是你一廂情願去逼她,她的身子你知道的,情緒大起大落都會讓她病倒。」
「我不會,她若是對我表現出哪怕一丁點厭惡,我都不會去激她。」好在她不排斥他的接近。
「我又看不到,哪知你能不能做到?」
「若是您信不過我,又何必讓她到神醫谷呢?」禹同塵無奈。
凌耀垂下了頭,長長嘆了口氣,「唉!」
「禹小子,看在我為國為民這麼多年的份上,不要負她。」以他的心計,他那乖外孫女兒哪是他的對手啊?
「我禹同塵此生定不負舒時與,也唯有她一人。」
「暫且信你。」凌耀靠在床頭上,「我這身子怎麼樣了?」
「毒已經解了,再喝幾貼清毒散,這兩日若是無特殊情況便沒事了,外傷您好好養著便好。」
「我真怕我挺不過來了了,留著卿卿一個人應對那群豺狼虎豹。」
「老爺子應當要對我的醫術有信心,您和卿卿都會安然無恙,以後我護著她。」
「誰准你這麼叫了?!」凌耀虎目瞪圓。
「遲早要這麼叫的。」
「滾!」
禹同塵見他中氣挺足,帶著川柏出了主帳。
三日後,看凌耀沒什麼事了,禹同塵帶著川柏和商陸準備離開。
「等等!」
「您可還有事?」禹同塵轉身看他。
「我寫給卿卿的信,還有一些小玩意兒,你帶回去給她。」凌耀將一個包裹塞到他手裡。
「好,老爺子,京城見。」
「滾吧!」
禹同塵掀了掀唇,策馬離開。
凌耀站在大營門口,看著他遠去,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這容貌倒也相配,希望他真的能說到做到。
……
禹同塵回到神醫谷的那日是立冬,秋冬交替的時段,風十分冷,他到的時候是亥時,披了一身星輝與寒氣而回。
禹同塵下了馬,川柏過來牽韁繩。
他將披風拿下,遞給旁邊的商陸,問忘憂:「她可還好?」
「回主子,舒姑娘病了。」忘憂有些忐忑道。
禹同塵面色一寒,「多久了?」
「今日申時發的熱,咳疾加重了。」
禹同塵大步向主屋走去,推門而入,又隨手將門關上。
「師父,你回來了!」子苓聲音可見欣喜。
「禹神醫,您回來了!」
禹同塵走到舒時與床前給她把脈,摸了摸她的額頭。
她起了高熱,手卻是冰涼的,此刻難受地半合著眼,病懨懨地窩在被子里。
聽到聲音,她轉頭來看他,臉頰熱得發紅,嘴唇有些干。
「寒氣入體,怎麼回事?」
「今日小姐出門,谷中雨來得急,不小心淋了些,雨水寒涼,申時便起了熱,子苓開了葯,已經服過了。」
禹同塵沉默著給她施針。
舒時與燒得迷迷糊糊,目光卻殷切地看著他。
「放心吧,凌老將軍沒事。」
「謝……謝。」
「倒碗溫水來。」
百潼趕忙去倒,禹同塵接過,指腹貼著碗壁感受了一會兒溫度後用勺子舀了小半勺溫水遞到舒時與唇邊。
「多少喝些,潤潤唇。」
舒時與聽話地乖乖張嘴。
「給你帶回了凌老將軍給你準備的禮物,明日再帶過來給你。」
她小幅度地點點頭。
「可用晚膳了?」
「小姐胃口不佳,並沒有用。」百潼回道。
禹同塵心下一嘆,病這一回,這些日子補回來的都白補了。
他拔了針,「感覺如何?」
「頭暈,想吐。」
「過會兒便好了。」禹同塵拍了拍她的腦袋,眸光染上了心疼,她燒得連髮絲都是熱的。
身體還是太弱。
舒時與頂著眩暈,看到了燭光下他眼底的青黑,「去休息。」
「閉眼假寐一會兒,等你退熱了我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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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時與說話都費力氣,聽聞也不再勸,按他說的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她睡沉了,睡夢中還時不時咳兩聲,聲音綿軟無力。
也只有在生病的時候,她才會睡得沉,這樣似乎才不會那麼難受。
禹同塵看了她一會兒,用手指將黏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撥開,過一會兒便探探她的體溫。
百潼看著他的動作欲言又止,好幾次蠕了蠕唇,最後還是選擇什麼都沒說。
子時,她的溫度降了下去,禹同塵鬆了口氣。
「退熱了,去廚房熬些小米蓮子粥,以防她醒來餓了。」禹同塵看向百潼道。
「好。」
「你出去吧。」百潼走後,他又對子苓道。
「有事您叫我。」
門被關上,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
禹同塵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搓了搓,待她手暖了又換另一隻手。
半個時辰后,她醒過一次,小聲喊著要喝水,禹同塵扶著她起來,塞了個軟枕在她身後。
「我自己來便好。」舒時與見他又要喂自己,開口道。
禹同塵將勺子遞到她唇邊,看著她清亮的眸子,「你手應當使不上什麼力氣,別灑了。」
「張嘴。」
舒時與遲疑了一會兒,便也隨他了。
待喝了小半碗水后,舒時與搖了搖頭。
「謝謝。」
「謝哪回事?」
「都謝。」
「我樂意的,不用說謝。」他摸了摸她的頭。
舒時與眸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