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五行顛倒
五行相生,萬物流轉。
空中的毀滅之意消減了很多,唐忘心中的殺意依然濃烈無比。
劍修用兩敗俱傷之法換來對阿憶的偷襲,這讓唐忘心中有些惱怒。
他怒自己不夠強,怒自己竟然後退,怒自己連兩個女孩子都保護不了。
憤怒化成狂潮,唐忘眼裡再無恐懼,再無他念,只有一個殺字凝於心間,諸天上下,皆不可擋,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他的「奪命訣」演化出一往無前之勢,迎向劍修。
另一邊,阿武正在拚命擺脫兩人的糾纏,想要救援阿憶,只是對方極為老辣,又似乎識得阿武的劍招,每次出手都指其必救之地。
阿武前傷未愈,此時又添新傷,眼看著就趕不上了。
手握毒刃的黑衣人眼神冰冷,毫無憐惜之意,匕首在手中旋轉成扇面,直取阿憶首級。
他的眼前突然出現六枚銅錢,銅錢迅速變幻,最終立定在一個蒼白少女的手掌上。
「山下有澤,損!」少女鄭重念道。
黑衣人頓覺腳底一滯,彷彿陷入了泥淖之中,難以前行。
他知這是命師的手段,極不好惹,如不能殺掉這兩個女人,必然後患無窮。
他當機立斷,捨棄阿憶,匕首旋轉著向阿芸飛去。
「損下益上,其道上行。」阿憶面色不變,繼續念道,手上的銅錢再次激轉。
匕首飛行之勢似乎受到了無形的阻礙,速度竟逐漸減緩,搖搖晃晃之下向地面墜去。
「三人行,則損一人。」阿芸腳踏玄步,靠向阿憶,六枚銅錢激射而出。
黑衣人冷哼一聲,一拳擊出,濃厚的真元將銅錢全部震飛,他正準備上前結束對方的性命,卻耳聞一聲「小心」,一把長劍透胸而過,將他釘在了地上。
同一時間,擲劍殺敵的阿武也被一鐧擊打在胸上,倒飛而來,躺在兩女的附近。
此時阿芸臉上竟現出了一絲死氣,卜卦殺人,必受其譴。
她搖晃著來到阿武身前,眼裡含淚,「阿武,你沒事吧?」
擊飛阿武后,兩個黑衣人正想乘勝追擊,身後卻傳來一聲慘叫,他們回頭一望,只見一顆頭顱飛來,劍修眼中還殘留著瘋癲之色。
唐忘身上的衣袍已被染得血紅,左肩一個破洞,額頭向下有一道劍痕,面具被劈落,露出了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龐,唯有那眼神如凶獸,盯著剩餘兩個黑衣人。
「唐忘?怎麼是你?」阿芸抬頭看見唐忘真容,不禁驚呼。
「居然叫唐忘,比那個羅佩好聽多了。」阿憶心裡嘀咕,「還是長得不怎麼樣,好像還有點未老先衰。」
躺在地上的阿武懶洋洋地笑了一下,「果然是你!」
中央演武場。
龍氏兄弟正盤膝而坐,五行之氣源源不絕。
「看來就是你們了。」五個頭戴九梁巾,身著淡藍法袍之人正緩步走來。
五人法袍之上都銘著一個九宮格,中間赫然是一個「陽」字,袖袍處分別有一個五行標識。
龍大眼中一震,突然想到了師父所言,開口問道,「九陽天宮之人?」
「居然知道我們,不錯,不錯。」袖袍上紋有刀劍之人有些詫異地說道。
九陽天宮是中域九蒼王朝境內最為強大的勢力,出世之人極少,但無一不是強者。若非天賦逆天,必然要達到武尊境才能下山雲遊。
「堂堂九陽天宮,何時也成陰狗了?」龍大譏諷道。
「放肆!」土行之人怒斥道。
「無妨,難怪人家會誤會。」木行之人開口說道,「我等久聞龍府五行艷絕天下,一直想來見識一下,如今只不過適逢其會罷了。」
「大哥,現在當狗都這麼講究了?」龍七實在忍不住對方裝腔作勢,不屑地說道。
「隨便你們怎麼想。所謂順為人,逆為天。」最先說話的那個金行之人淡淡一笑,「我輩修行,本就逆天行事,些許口舌之快,何必著惱。」
他對身後四人點了下頭,「各找一人,道法之上見真章。」
說完,他直接向龍大衝來。
萬物分五行,既相生也相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同樣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此為順五行,人所易解,無須多言。
而九陽天宮習的是顛倒五行,水生金,金生火,火生土,土生木,木生水,並稱之為天道五行,以示順應天道,萬物有序。
如此衝擊之下,龍氏兄弟的陣勢立即出現混亂之意,五色氣柱搖擺不定,再難對抗血色天幕。
更何況高手相爭,爭得就是這一線之機。
先機既失,五人匆忙退後,紛紛挂彩。
「也不過如此。」水行之人冷笑一聲,再度前沖。
龍大臉有慍色,突然大喊一聲,「五行歸一,道法自然。」
五人結成一個五角之型,再顧不上那陣盤之事,面對如此強手,稍有不慎,今日恐怕就會隕落於此。
五行陣再度運轉,只是不同之前,五人體內直接升起青赤黃白黑五色氣柱,氣柱交融后,一道棕紅色的色帶將五人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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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大對著那五個藍衣之人冷冷地說了一句,「再來!」
散修的加入,讓飛煙閣的人精神為之一振,一輪反攻后,當即擊殺了十餘名蒙面人。
正與常太上交鋒的羊頭武尊忍不住暗罵了一聲,「混蛋。」
只是這微一分神,卻被常太上抓住了機會,一枚長針彷彿遁入虛空,再出現時掛著一縷刺目的鮮血。
羊頭武尊低頭看了眼右胸前的針洞,突然大吼,「殺!殺!殺!」竟搏命般向常太上衝來。
隨著這三聲大喊,其餘蒙面人也如打了雞血般全力反撲,猝不及防下,飛煙閣弟子和眾散修吃了不小的虧。
此時,一個身影倒飛到兩個武尊的戰場之中,常太上趕緊一手將對方抓住,竟是那林劍,滿臉血污,奄奄一息。
常太上一手將林劍拖到身後,一手施展奇妙針法應對羊頭武尊的猛攻。
她心中有些納悶,對方居然不惜自燃精血,也要和自己兩敗俱傷,可只要挺過這一輪猛攻,看其還能如何?
只是她突覺后心一涼,暗叫不好,全身真元凝固於心,將那刺入的長劍生生擋住。
只是這一變故來得太過突然,羊頭武尊卻似早有預料,跟上一拳,正中常太上的前額。死前,常太上滿眼悲傷,「怎麼會是你?」
這是她曾經最為器重之人,自己膝下無子,兩個徒弟又已嫁為人婦。她一心栽培對方,視為己出,卻想不到竟是養「鬼」為患。
如此結局,如何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