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咋還黏糊糊的
江雲庭莫名其妙被他二哥懟了一句,他就不明理解。
他幹啥了?
他也沒幹啥啊,
那他二哥咋跟個大怨種似的,一瞅自己就來氣?
不過他二哥陰晴不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時候當面笑吟吟背地裡捅刀子,那都是正常的。
這玩心眼兒的,心都臟,跟他大哥一個樣兒,關於這點江雲庭也早就習慣了。
只是看完他二哥,又忍不住看了看那位言妻主。
他嘴一抿,就……還怪不自在的。
他低下頭,悶聲悶氣地說了句:「妻主。」
「嗯。」
言卿輕點一下頭,就提起了仇翼晟那事兒,「你來的正好,我記得前陣子聽你提過仇翼晟,你當初回嵊唐似乎就是因為這邊有你大哥和仇翼晟的線索……」
江雲庭:「……」
就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太一樣,
分明這位妻主以前也總是冷冷清清的,可這回,就,感覺不大對勁。
他又忍不住看了看那位妻主。
「江雲庭??」言卿在在這兒叭叭了半天,可奈何某人左耳聽右耳冒,人在這兒,魂兒卻不知哪去了。
見他一臉發愣,她不得不喚上一聲。
江雲庭這才醒神,「嗯,在!」
他點點頭,接著又來回偷瞄他二哥跟這位言妻主。
這倆人……咋黏糊糊的?
是不是挨得太近了?
以前有這麼近嗎?
先不提二哥那個分寸感,就只說這位言妻主,之前不是一直與他們一家子保持距離嗎?
哪怕老四在她心裡多少有點特殊,哪怕小五那莫名其妙的嬌氣性子,就連那倆人也沒能有這待遇,沒能與她一起站的這麼近。
好像就只有大哥特殊了一點。
之前在鐘山集秀營沒少見大哥對這人動不動摸頭,動不動來個舉高高之類的,
大抵是大哥不要臉皮,但總之這事兒,這份近距離,只有大哥曾有過,不是嗎?
二哥跟這位言妻主之間到底發生了啥啊?
江雲庭越想越是不明白。
而,言卿:「……」
不禁一嘆,然後十分無語地看了看身旁的江孤昀。
江孤昀忍俊不禁,而後清清嗓子,抬手「叩叩叩」幾下敲了敲桌面。
再次把老三飛走的心思喚了回來。
「那仇翼晟如今在城主府,你之前管他叫仇哥?他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江雲庭直晃腦袋,「不清楚,不知道,就只聽說他跟岑佑情有仇,不過那姓岑的不是死了嗎,他之前似乎被姓岑的送進刑獄,又由刑獄轉交集秀營,不過鐘山那邊的集秀營並無他下落。」
「哦對了,」
江雲庭說:「鐘山那邊善後一事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不過像鐘山那樣的集秀營並不只有一個,仇哥當初有可能被人送去了另一個地方。」
江孤昀聽後點了點頭,「那麼現在就該商量一下,雖不願兵分兩路,但是現在……」
這城主府如今這局面,算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們這邊沒法保證動手之時不引起任何人警覺,而一旦城主府警覺,那就等於救了青山那邊,卻救不了仇翼晟和姚千音。而若是顧全了仇翼晟和姚千音,那就沒法去救青山那邊。
所以綜合來看,只能兩邊一起動手,這樣一來,一旦弄出什麼動靜,也不至於顧此失彼。
老三江雲庭既然已經趕來了,那麼就可以將江雲庭算在計劃之內。
江孤昀又重新復盤了一般,
「仇翼晟與姚千音被關押在暗室之中,那邊定有娘子看守,雲庭雖身手不錯,但到底是不敵那些娘子們。」
他思忖著看向言卿,「妻主稍後,務必小心。」
就只這麼一句,言卿就已懂了他的含義,「你也小心,若是有什麼變故,立即吹哨示警。」
江孤昀這兒一直有個木哨,從前青山之人每當妻主出行便要鳴哨,哨聲代表危險,也是用來通知其他族人避開那些妻主娘子。
後來這幾次與江孤昀一起行動時,他似乎是習慣了,總是隨身帶一個哨子,但目前為止言卿還從未聽他吹過那哨子。
只是這事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而江孤昀似是笑了一聲,「好,孤昀自會珍重。」
兵分兩路,這兩個人三言兩語就已決定好了,言卿和江雲庭負責仇翼晟姚千音那邊的營救行動,而江孤昀則是負責援救青山眾人。
接下來兩人又湊在一起商量了許久,針對有可能面臨的那些情況,思考了無數個可供應對的備用方案。
老三江雲庭站在一邊發現他完全插不上嘴,他反覆張張口,奈何見那倆人頭挨頭,他也只能悻悻地閉上嘴了。
只是又忍不住皺皺眉,看了他二哥好半晌,
這怎麼,這麼黏糊呢?
眼珠子都恨不得長在那言妻主身上了,但凡言妻主沖他笑一笑,他就心花怒放耳根子通紅,還有那身子,下意識地往人家身邊湊,往人家身上貼,都快跟人家碰在一起了……
怎麼突然發上騷了?
這真是他那冷冷清清的二哥?
江雲庭費解地直皺眉,然後心底里又直搖頭。
智者不入愛河。
他二哥是掉進河裡了,看這架勢估計爬不出來了。
但,
他就不明白,
江雲庭又突地恍惚了一下,彷彿在回想著什麼,但那神色里也好似多了些茫然。
這人世間的情情愛愛,難道真就如此的令人著迷?
就好像,當年那個人,也好似,如今他家中這些兄弟們。
可分明,分明,
那些妻主娘子所能帶來的,總是曇花一現,
好似在養一條狗,
心血來潮,喜歡了,就來逗一逗,而若心煩了,厭倦了,玩膩了,再一腳蹬開,翻臉無情。
她們這些妻主,不一直如此嗎?
就好像,就好像……
當年那個人一樣。
像他們兄弟六人的母親,像那個女人一樣。
而為什麼,明知妻主娘子從不長情,可偏偏還是有人接二連三地陷了進去,
哪怕是再聰明的人,再多智的人,似乎也總是逃不過這樣的一劫,難破這一場情關。
想著想著,江雲庭又用力抿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