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冤大頭
內場和外場，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外場地攤基本沒有真貨，主打一個坑蒙拐騙，內場的這些店鋪都有各自的人脈和銷路，是真正的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
別看宋岳擺攤賣貨也有幾年了，但他對這古玩基本還是一竅不通。
沒有師傅領進門，全靠自己想要參透古玩這行當，完全就是扯淡。
現在宋岳只知道一些粗淺的古玩知識，不至於被一些一眼假的物件給騙了。
在外面的攤位上轉了一圈，也沒什麼好玩意，就和他的攤位差不多，全部都是假貨。
唯一的真貨就是幾個碎瓷片了，真實價格也就幾塊錢一片。
想要弄點好貨還是得去裡面店鋪看看。
這些店鋪老闆一個個都橫的很，雖然店裡有真貨，但基本都是鎮店之寶，用來鎮場子的。
本質上，裡面的店鋪和外面的攤位沒什麼差別，靠的還是信息差。
只不過外麵攤位上的價格是幾百幾千，但是來到店鋪里，同樣的東西可就要上萬了。
就在宋岳準備去裡面店鋪看看的時候，突然眼前亮光一閃，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攤位上，擺著不少瓷器，其中一個瓷器居然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這是什麼東西？熒光塗料嗎？
宋岳不動聲色，上前兩步觀察了起來。
這攤位上擺的都是瓷器，看起來年代都不久遠，大部分都是五六十年代創匯時期的東西，估計是攤主家裡留下來的。
散發著淡淡白光的瓷器造型很獨特。
上方是一個小小的舟形杯，下方則是一個西瓜籽形狀的盤子。
舟形杯尾部翹起，另一端向下彎曲。
最奇怪的是這個杯子和盤子居然是一體的，這個瓷器的風格不像是中式的餐具，反倒像是西式或者是阿拉伯風格的餐具。
杯子上有粉彩花卉，還有奇石花蝶，造型十分典雅，下方的盤子上有藍色折花紋，看起來很精美。
問題是這造型獨特的杯子看起來不像是老東西，更像是個工藝品。
為什麼這個瓷器會散發淡淡的白光呢？
攤主和來來往往的路人，似乎都沒有發現這個瓷器在散發著白光，難道這奇異的一幕只有他能看到嗎？
聯想到自己透視的能力，宋岳覺得可能性很大。
「老闆，這瓷器怎麼賣？」
抬頭看向了攤位的老闆，宋岳開口詢問。
擺攤的男人帶著個金絲眼鏡，穿著卻有點不倫不類，說商務不商務，說休閑不休閑。
攤主看了一眼宋岳，顯然是覺得宋岳年輕，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態度有些不好。
「價格不一樣，不賣的話可別碰，壞了可是要賠的。」
既不說價格，也不講來歷，生怕宋岳弄壞了他的寶貝瓷器。
搖了搖頭，男人的態度宋岳根本不在乎，他只想搞清楚這個瓷器是怎麼回事。
上前兩步，指著散發著淡淡白光的瓷器，宋岳出聲問價。
「這個怎麼賣？」
原本以為他剛剛說完之後，宋岳就會識趣離開，沒想到宋岳居然敢問價？
男人是附近大學的老師，這些東西是他父親留下的。
一分錢沒留，就留了一堆破瓷器，現在男人只想趕快把這些瓷器給出手。
但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爹留下的遺物，他不想賣的太便宜，從昨天到今天兩個早上，硬是一件瓷器沒賣出去。
除了男人的態度不好之外，這些瓷器看起來都是新貨也是一個原因。
想了一下，男人還是開口了。
「兩千塊，買不起就趕緊走！」
兩千塊錢？實在是有點獅子大開口了，這攤位上的瓷器，大部分價值和平時家裡吃飯的盤子差不多。
就算這個瓷器有點特殊，這個價格也不是誠心賣的價格。
「老闆，兩千塊有點高了，我給你個最高價。」
討價還價本身也是天經地義，宋岳很自然的給了一個自己心中的價位。
「五百塊！怎麼樣？」
男人沒想到宋岳是真的想買，居然真的還價了。
五百塊這個價格其實跟他心裡價位有不小差距，畢竟這些東西是他父親留下的遺物，這些瓷器看起來又像模像樣的。
這些年沒少看各種鑒寶節目，在他的印象里這些古玩還是很值錢的。
但現實卻是，來這邊擺攤之後，問的人不少，但一聽他報的價格就搖頭走了。
這兩天他找學校歷史系的老師了解了一下，把這些瓷器拍照發給了對方，得到的結論是他父親留下的這些東西沒什麼價值，都不怎麼值錢。
今天也是他最後一天擺攤了，所以態度才這麼不好。
原本以為能靠著這些東西發一筆橫財，結果就是一堆破爛，這種落差感讓他很痛苦。
「八百塊，少一分都不賣！」
男人咬咬牙，反正他也不差這五百塊，八百塊少一分他都不賣。
宋岳不在乎這個男人的態度，他只想研究一下，為什麼他看這個瓷器會發光，或許這散發著微光的瓷器，跟他的透視能力有一定關係也說不定呢。
「行行行，算你牛！」
宋岳從包里數出來了八張百元大鈔直接遞了過去。
男人的態度很不好，宋岳的態度也沒那麼和善了。
接過錢，男人數了一下，又仔細辨別了一下真偽。
「行了，拿走吧。」
宋岳從包里拿出來了些報紙，包裹住了瓷盤，放到了包里。
也不準備在這古玩市場亂逛了，他要回去研究一下這個瓷盤，順便研究一下自己透視的能力應該怎麼掌握。
看著離開的宋岳，這個男人也覺得自己遇到了冤大頭，沒想到這一堆破瓷器居然真有人願意花幾百塊錢買。
要是把這攤位上的瓷器全賣出去，豈不是發財了？
原本準備今天擺完就走的男人又有了動力，準備再試兩天看看。
宋岳去煙酒店買了一條好煙，回到了古玩市場的保安室。
「李叔，我先回去了，東西再給你這邊放兩天，這煙你收著。」
「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
看到宋岳塞過來的煙，保安李叔連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