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靈石
"是王峰哥，王峰哥，你沒受傷吧！是誰攻擊你的呀?"
……
目睹王峰凄慘的樣子，周圍的過路人和雜役弟子立刻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情況。
"快點，快幫我送到醫館去，我的手臂，拿著，還有我的靈石，……，"王峰捂著斷掉的手臂傷口，痛苦地向身邊的雜役弟子求救，剛剛從鬼門關逃脫的他，再也不敢惹出其他麻煩。
李牧的身影如同從無人的小巷牆壁中剝離出來，朝王峰的方向瞥了一眼。有關管事弟子窺視靈田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如果李牧還敢再次胡來，下次等待他的懲罰絕不會再只是斷臂那麼簡單。
緊接著，李牧徑直走向張氏靈牧坊，打算去接回赤狼。
張氏靈牧坊此刻冷冷清清，只有張掌柜獨自坐在櫃檯前埋頭算賬。這家店坐落在偏僻之處，通常只接待一些大戶人家和老主顧，很少接待零散顧客。
"張掌柜，我想找柏平兄！"李牧走近櫃檯，打招呼說。
張守全瞥了李牧一眼，似乎對他有些印象——一個常來賣風靈草的雜役弟子。嗯，不對，這個人居然已經通過了青玄宗外門的考核！
"柏平，出來一下，有人找你。"張守全看到李牧身上穿著的外門弟子袍，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忙向內堂喊道。
"來了，來了，三叔，誰找我?"張柏平從內堂小跑出來，看著李牧驚訝地問道："嘿，你竟然通過外門考核啦?"
"嗯，僥倖過了，柏平兄，我是來接赤狼的！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了。"李牧微笑著點點頭。
"跟我來！這小子太淘氣了，膽子大得很，誰都不怕，你快帶回去吧。"張柏平連忙揮手示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隨後，張柏平領著李牧來到了靈牧場。只見一團赤紅色的身影鑽進了巨獠豬圈，正在與一隻體型比它大兩三倍的巨獠豬互相試探。
"你看你看，這傢伙多囂張啊！越來越野了，根本管不住！"看到這場景，張柏平氣得向李牧抱怨起來。
李牧皺了皺眉，並沒有責怪赤狼頑皮，但他發現這小傢伙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那一身漂亮的赤毛上沾滿了污垢。
聽到動靜，赤狼轉頭一看，看到了主人李牧。頓時興奮不已，尾巴一甩，拋下了巨獠豬，四肢一用力，乾淨利落地跳出豬圈，朝主人奔去。
李牧嚇得一跳，哪裡敢讓如此髒兮兮的赤狼靠近自己，立刻釋放神識將其束縛住，讓它動彈不得。
"嗚嗚……"赤狼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一臉倔強地與那股未知力量對抗，卻無法掙脫，只能發出焦急的嗚咽聲。
"哈哈，你主人回來收拾你了吧！"張柏平幸災樂禍地笑著說，同時心裡暗自驚訝。
李牧操控的神識力度、精準度明顯高出張柏平許多，張柏平捫心自問，自己即便全力以赴也難以做到像李牧那樣輕鬆地把赤狼定住。
李牧先是給赤狼施展了一個洗塵術，祛除了它身上的污垢，然後又施展出凝水術召喚出大量靈水，一股腦兒澆在赤狼身上沖洗。最後再施放了一個微型烘曬術，迅速將赤狼的毛髮烘乾。
看著李牧一心二用地既束縛住赤狼，又能連續施展法術，站在一旁的張柏平雙眼瞪得滾圓，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心底不由得感到壓力山大，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作為築基家族的子弟，張柏平擁有水木雙靈根，資質優秀，一貫自視甚高。但現在，他深深體會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光是用神識捕捉並定住赤狼的身體就已經相當困難了；如果要全力以赴，張柏平也許勉強能夠做到，但卻無法像李牧那樣做得那麼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然而李牧不僅輕而易舉地將赤狼定住，還留有餘力施展各種不同的法術，隨手拈來，舉重若輕，簡直就像是超乎常人般的存在。
這一刻，張柏平終於明白為什麼李牧僅僅修鍊到鍊氣七層初期的修為，卻能夠通過外門弟子的考核。
這種施法天賦實在是太過驚人了！他是如何做到在神識控物的同時，還能自如地施放法術的呢？
張柏平眉頭緊鎖，開始思考起施法模式的問題。
此刻，李牧已經將赤狼清理乾淨，並解除了對其的控制，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赤狼那熱切親近的腦袋。
"柏平兄？你怎麼了？"李牧轉身卻發現張柏平陷入沉思，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知在想些什麼。
"呃，沒事，剛才那個…就是隨便一弄，我也沒在意。"李牧被張柏平問住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什麼叫做隨便一弄啊！我如果用神識去控制一個人，就不能再分心施法，神識又不是手，怎麼可能同時用呢?"張柏平抓狂地質問道。
"這個很簡單，柏平兄你可以嘗試同時控制兩柄靈劍，然後再逐漸增加控制的靈劍數量，慢慢地你就會掌握這項技能了。"李牧微笑著給出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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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你的神識夠用嗎?"張柏平愣了一下，馬上問到了關鍵問題。
"還好啦！練習多了就習慣了，神識也會隨之增強的。"李牧稍微愣了一下，隨口編了個理由解釋，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展示出來的手段，張柏平恐怕是很難學會的。
李牧的實力增長，與翠靈果這種神奇植物的生命力量以及他修鍊的淬神決等級提高有著密切關係，他的神識之力已可媲美築基期的修真者。對於張柏平來說，如果沒有類似的神識大幅度提升的機會，想要複製李牧那種神識多重運用的施法技巧無疑非常困難。
「柏平兄，時間不早了，我該告辭了。」李牧生怕張柏平再拋給他一些棘手的問題，於是向張柏平告別。
「嗯，我送你出去。」張柏平答應一聲，起身禮貌地送李牧離開靈牧場。
不久之後，李牧抱著赤狼，手中現出一把一階玄鐵劍，飛躍而起，雙腳穩穩落在劍身上，疾如閃電般飛馳而去，瞬間，他的身影化成一點黑影，消失在天際盡頭。
張柏平望著李牧離去的背影發獃，眼神迷茫，陷入沉思。他在想如何才能像李牧那樣同時駕馭多把飛劍，然而以他目前的神識修為，僅能勉力控制一把飛劍就已經相當吃力，再多一把卻無從下手。
「柏平，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心不在焉？」看到張柏平神情恍惚，顯然不在狀態，張守全關切地詢問。
「三叔，您能同時操控幾把飛劍嗎？」張柏平抬起頭看向張守全，語氣認真地追問。
「大概可以吧！我儘力的話，控制兩把飛劍應該不成問題，不過這樣做的話，飛劍的威力就會大大減弱。」張守全思索了一下，肯定地答道。
「那您能用神識讓一隻巨大的獠豬靜止不動，然後再施展攻擊法術嗎？」張柏平點點頭，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繼續問道。
張守全緊鎖眉頭，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回答說：「這個難度較大！能夠駕馭一隻巨大獠豬的身體已經相當不易，如果還要同時施展攻擊法術，就需要神識之力提升至原來的兩三倍以上，我才能勉強做到。」
「沒錯，這才是合乎常理的答案。」張柏平滿意地點點頭。
「你突然問這些幹什麼？有什麼事嗎？」張守全看著張柏平，滿腹疑惑。
張柏平長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困惑——關於在靈牧場所見到的情況告知張守全，那模樣彷彿遭受了精神重創，實在無法理解李牧是如何做到的。
「這小子天生異稟，具有強大的神識力量及高超的神識操縱能力。」張守全笑著解釋，並感慨地對張柏平說：「柏平，這世界很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些大宗門中的天才子弟們，他們的本領可能比這手段更為厲害呢！青安鎮這個地方太小了，我們就像井底之蛙，只看到眼前這一點而已。」
聽聞此言，張柏平沉默了片刻，贊同張守全的看法。青安鎮只是青玄宗管轄下的眾多小鎮之一，毫不起眼，只有走出這片狹小的地方，才能見識到更廣闊的世界和更強大的人物。
「三叔，我想加入青玄宗，去別的地方見見世面。」張柏平突然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
面對張柏平堅定的眼神，張守全不禁頭疼起來，忙勸說道：「你想出去見識一下世面，我自然是支持的。但是你現在加入青玄宗，就如同一株待割的韭菜，只是一個炮灰，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沒有時間提升修為。你還是先留在家族中修鍊，等成功築基后再考慮進入青玄宗的事兒，那時至少可以從內門弟子做起。」
「三叔，你就別哄我了！家族裡還有幾位哥哥等著築基，築基丹哪裡輪得到我呢！」張柏平聽張守全這麼說，心頭頓時動搖，不甘心地反駁道。
「道理你應該明白！有家族撐腰，你想要一枚築基丹都難如登天，如果去了外面，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你覺得你這輩子能搞到築基丹嗎？」張守全笑了笑，反問道。
「我……」張柏平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確實無法反駁三叔所說的話。有家族的支持，他想弄到一枚築基丹已是難上加難，倘若一切全靠自己，那麼這輩子估計連築基丹都別想碰到了。
「好好乾你的活吧！要麼就自己想辦法弄一枚築基丹，既然知道那個傢伙深藏不露，不如設法和他搞好關係，投其所好，看能不能從他那裡撈點好處。」張守全微微一笑，給張柏平提了個建議。
聽了三叔的話，張柏平心中一動，皺起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帶著赤狼不方便使用飛劍，李牧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艘靈舟，駕馭著它在天空中前行，很快便抵達青龍谷，徑直潛入被幻陣掩蓋的神秘靈谷內。
「嗚嗚……」赤狼剛一落地，立刻興奮地四處奔跑撒歡，還不時抬起腿留下記號。
看到這一幕，李牧有些想用藤條教訓它，但想到靈谷如此廣大，如果不讓它留下些氣味也說得過去。
見赤狼歡快地奔向青潭飲水，李牧也就不再理會它，走進石屋，來到一間儲藏室，準備在這裡布置一個冰元陣，將其改造成一個冰窖。
李牧在石壁上刻畫微小的陣紋，並鑲嵌上用於驅動陣法的眼石……他按照冰元陣的陣圖布局，有條不紊地布置起了法陣。
當然，在刻畫陣紋的過程中，李牧還會融入一些自己的思考。
他試圖將自己在原世界學習到的現代科學理論與冰元陣的工作原理相結合進行解析。冰元陣主要是通過陣紋驅動的靈力，強行分離其他屬性的靈力，創造出一個排除火屬靈氣的空間區域，從而使該區域內變得寒冷，達到製冷的效果。
維持冰元陣運行的能量來源則是鑲嵌在驅動陣眼處的靈石。
法陣中包含幾十種不同的陣紋，各自發揮著各自的功效，包括但不限於：剝離特定種類的靈氣、隔離靈氣、排斥不同屬性的靈力、輸出靈力、穩固陣法、調節靈氣平衡等等，結構極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