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赤練火焰
王文寶瞥了一眼他們正在交易的那個龜甲，皺起了眉頭，然後就沒再多看，他實在是看不出這龜甲有何特別之處，竟然能值十個中級靈石。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看似普通的龜甲，卻能讓李大師心甘情願地掏出十個中級靈石買單，又顯露出它的非同尋常。
一個來歷不明的龜甲，難道真比招攬一名三階煉器大師還要有價值嗎？王文寶心裡明白輕重，選擇了沉默，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他們完成這筆交易。
當交易完畢，六階靈運龜甲落入手中，王文寶暗自竊喜，這可是撿了個大便宜啊！李牧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將龜甲收進儲物袋，轉頭向王文寶問道：「王掌柜，不知道我展示煉器手藝需要怎麼做呢？貴寶閣有沒有煉器爐供我使用？」
「有，當然有，後院就有煉器室，檢驗煉器水平正是成為咱們寶閣煉器客卿必須進行的步驟。李大師，請這邊走。」王文寶做出邀請的手勢，熱情地帶路。
李牧點點頭，隨著王文寶走向後院。在王文寶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後院的煉器坊，這裡有五間煉器室，其中有兩間的石門緊緊關閉，熾熱的高溫從中傳出，隱約傳來打鐵的聲音，顯然裡面有煉器師正在工作。
「見過王掌柜！」煉器坊的主管看到王文寶，趕忙鞠躬問候。
「劉忠，現在哪位大師有空？」王文寶詢問道。
「陳大師有空，他剛剛完成了提煉煉器材料的工作。」劉忠急忙回答。
「好，那就請陳大師過來，一同鑒賞李大師的煉器技藝。另外，再準備一批三階的煉器材料。」王文寶指示道，隨後看向李牧，「李大師，您需要什麼材料，儘管告訴劉忠。」
李牧點頭道：「嗯，幫我準備五十斤三階庚金和三十斤太乙精金。」
聽到這話，劉忠面色微變，有些吞吞吐吐地說：「大師，那個，那個庚金庫存不多，您看能不能換成其他的三階煉器材料，比如三階火雲鐵、三階天青金或三階蒼墨石……。」
「剛才大批庚金不是剛入庫嗎？怎麼會沒貨了？」王文寶擰緊眉頭，瞪著劉忠問道。
「王掌柜，您忘了，為了多製作幾件三階靈器參加拍賣會，您讓林大師和陳大師煉製了幾把三階靈劍，庚金都被用光了！」劉忠趕緊解釋。
「他們才交付了三把庚金劍，就用了兩百斤庚金？」王文寶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
「呃，那些三階靈器不容易煉製，林大師嘗試了兩次才成功煉製出兩把，而陳大師則失敗了一次，所以……」劉忠攤手示意道。
「行了，我知道了。」王文寶煩躁地揮揮手，轉向李牧說道：「李大師，很抱歉，為了這次拍賣會，我們寶閣的庚金已經用完了。您可以使用其他的煉器材料嗎？」
「沒關係，那就給我五十斤火雲鐵和三十斤朱炎精晶吧，我打算煉製一件火屬性的靈器。」李牧笑著點頭。
「沒問題！這些煉器材料都有庫存。一號煉器室配備的是三階煉器爐，剛剛更換了新的靈石，您可以用一號煉器室。」劉忠滿臉欣喜，立刻開始安排。
話音剛落，劉忠便忙碌起來，趕往倉庫取煉器材料，並派人為陳大師帶路。
沒過多久，在下人的引領下，一位築基初期修為，穿著紫色長袍的煉器大師走到了王文寶面前。
「陳大師，這位是李師傅，他即將進行客卿考核，請您幫忙照看一下。」王文寶快步上前，恭敬地介紹道。
「見過陳大師！」李牧朝著老者微微一笑，禮貌地打招呼。
「嗯，修為不錯。像你這般年紀就能參加客卿考核，有信心嗎？以前煉製過什麼作品，能否讓我看看？」陳延壽上下打量著李牧，驚訝地問道。
陳延壽為了提升煉器技術，多年來在煉器領域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以至於忽略了修鍊，直到臨近築基修為的極限時，才服下一枚築基丹，僥倖築基成功。然而，眼前的李牧看起來只有二十三四歲左右，就已經達到了鍊氣九層巔峰的修為，距離築基僅差一步之遙。顯然，他在修鍊方面非常刻苦，一定耗費了許多時間。然而，他還能受邀參加萬寶閣的煉器客卿考核，這就說明他的煉器水平並不低。
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並且精通煉器技術，他是如何擠出時間和精力做到這一點的呢？這種巨大的矛盾，確實令陳延壽感到驚訝。
「嗯，這就是李師傅的作品。」王文寶立即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赤金色的靈劍遞給陳延壽，說。
……
陳延壽接過靈劍，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王文寶問道：「這是一把三階下品靈劍，而且還是用二階赤金煉製而成的。我都沒有把握煉製出這樣的靈劍來，王掌柜，你確定沒拿錯嗎？」
「這把靈劍確實是李大師的作品！」王文寶苦笑不得，如果不是李牧親口承認，他也不會相信。
「李師傅，這把靈劍真是你煉製的？」陳延壽盯著李牧，懷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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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陳大師。如果不信，那就請您觀看我煉器的過程好了！」李牧微微一笑，毫不示弱地回應道。
說著，李牧徑直走入一號煉器室，啟動了裡面的三階煉器爐。見到這一幕，王文寶和陳延壽也相繼跟進煉器室，決定親眼目睹李牧煉器的全過程。
隨著三階煉器爐啟動，爐內的紫陽靈火陣釋放出恐怖的紫色火焰。李牧運用神識操控著一片片火雲鐵和朱炎精晶自動投入煉器爐內，快速將其熔化並凝練成器胚。
看到李牧那般熟練的煉器技巧，隨手就能施展，而且顯得信心滿滿、從容自若，這讓王文寶和陳延壽都禁不住屏住呼吸，不敢隨意喘大氣。
「這...這...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級煉器法！」
陳延壽震驚地全身一顫，難以置信地注視著李牧正在施展的煉器手法，不禁低聲呢喃。
「什麼？」王文寶疑惑地朝陳延壽望去。
在王文寶看來，他只是覺得李牧煉器的手法充滿了美感，那些已經液化的靈材溶液在他的神識操控下，正在快速凝聚成一個帶有紅焰的精輪器胚，散發出強烈的靈性氣息。
「真是神級煉器法啊！真的就是神級煉器法啊！太強了！」陳延壽激動得全身顫抖，盡量壓低聲音，以免打擾到李牧煉器。
「陳大師，這個神級煉器法是什麼呀？這樣的煉器手法很獨特嗎？」王文寶悄悄靠近陳延壽，低聲詢問。
「這是一種極其難以掌握的器胚凝聚技法，要等器胚快要成型的時候，在其內部預先設立器胚的基礎陣法，這個基礎陣法就是靈器的根本，接下來凝聚器紋、器陣，乃至孕育器靈，等等，都要依據器胚基礎陣法的底蘊來進行。煉器之所以困難，最難的地方就在於構建這個器胚基礎陣法。」陳延壽瞥了一眼王文寶，覺得不便拂了他的面子，低聲解釋道。
「嗯！這麼說這個神級煉器法真的很牛啊？」王文寶點點頭，又追問了一句。
「牛，當然是牛，它是最為省力、高效且精密的器胚基礎陣法煉製方法，一般構建器胚基礎陣法時會使用千錘鍛打法、聚靈內煉法、器基塑形法等等，但是，這些煉製方法跟神級煉器法比起來，簡直就不值一提。」陳延壽激動地說。
「陳大師，您會這個神級煉器法嗎？」王文寶點點頭，關切地問道。
「我，我，我......」陳延壽快被王文寶給氣哭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王文寶尷尬地笑了笑，立刻不再追問了，顯然陳大師是不會這個神級煉器法了。
煉器爐內，紫陽靈火燃燒旺盛，釋放出恐怖的高溫。
在李牧神識的指引下，通紅的精輪器胚表面流動著如紅色靈流般的光芒，美不勝收，緩緩從煉器爐的出器口中滑出。
李牧一手拿著鐵鉗，一手握著注靈錘，用鐵鉗將精輪器胚夾在鍛造台上，然後將掌中的靈力匯聚到注靈錘上，開始對火系精輪進行鍛造，為其凝聚器胚。
隨著一陣陣錘擊聲，「鐺鐺鐺......」，精輪器胚的表面泛起一抹紅色靈光。
「成了？第一道器紋就這麼形成了！」
「這麼純凈的火系靈力！」
「已經開始凝聚第二道了，速度真快。」
......
陳延壽瞪大眼睛，緊緊盯著李牧為精輪器胚凝聚器紋的過程，只見在他精心打造下，精輪器胚不斷噴發火系靈力，一道道器紋接連成形，速度之快讓他感到驚訝不已。
第一道器紋名為御靈，第二道器紋名為聚焰，第三道器紋名為烈陽，......，
李牧手中的靈錘不斷地敲擊在火系精輪上，成功凝聚出一道道器紋，火系靈光璀璨奪目，器紋一一顯現。
「嗡嗡嗡......」器鳴之聲持續回蕩，火系精輪發出嗡鳴，每凝聚一道器紋，它的靈性就會增強一分，所釋放的火炎威力也相應增加。
直到凝聚完第十一道器紋之後，李牧才稍微停下了手中的靈錘，心滿意足地結束了這次煉器過程。
【叮，你已成功煉製出三階精輪，煉器術熟練度+10。】
日誌欄里，一條新的提示忽然彈出，躍入李牧的眼帘。
李牧微微一笑，將自己的神識附著在鍛造台上的火系精輪靈器上。
緊接著，一道紅光閃過，「嗖」的一下，火系精輪瞬間飛到了李牧身邊，顯現出真實的形態，那是一枚環繞著紅焰靈火的火焰精輪，圍繞著李牧旋轉，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靈巧無比。
李牧把鐵鉗和注靈錘放回到鍛造台上，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轉頭看向王文寶和陳延壽，笑著對他們說：「王掌柜，陳大師，不負眾望，這次煉器算是僥倖成功了。」
話音剛落，李牧通過神識控制著火焰精輪飛向王文寶和陳大師他們。
隨著「唰」的一聲，火焰精輪在空中留下一道扭曲空氣的軌跡，直接飛到兩人面前，並靈活地停留在王文寶面前。
「三階上品火系精輪，真是太棒了！太好了！」王文寶看著眼前的精輪靈器，眼中閃爍著驚艷，連連讚歎。
王文寶抬起頭看著李牧，興奮地稱讚道：「李大師，您的煉器技藝實在高超，今天我真的開了眼界。」
「就差一道器紋，它就可以晉陞為三階頂級靈器了。您明顯還有餘力，而且器胚基礎陣法的位置也有預留，為何中途停止了凝聚下一道器紋呢？」陳延壽看著李牧，不解地問道。
李牧啞口無言，沒想到自己半途而廢的行為被陳大師發現了。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煉製這種形態的火系精輪靈器，考慮到器胚可能不穩定，為了謹慎起見，就沒有繼續凝聚下一道器紋。」李牧編了個理由解釋道。
聽了這話，陳延壽沉默了一會兒，臉色微變，似乎內心的某種信念受到了打擊。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紮實的煉器功底，凝聚器紋的技巧精準無比，您拜哪位大師為師呢？您的師父肯定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陳大師凝視著李牧，滿含探究地問道。
「煉器是我們家族傳承下來的手藝，我是跟著我的祖父學習的，他是一位默默無聞的散修，早已去世了。」李牧找了個借口回答，並補充道：「至於我能擁有今天的煉器水平，主要還是靠我個人的煉器天賦。」
......
陳大師張了張嘴，一時無語，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面龐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