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糧食自由

宋品挑起捕鱔籠就往回走，此時滿帶著收穫的喜悅想給孫芳芳分享。一個男人高興的事想跟誰分享就是最喜歡誰。

回家的路上，別人見到宋品挑著這奇怪的竹籠都問幾句。

「這是啥玩意？」

「這個幹嘛的？」

「你挑著這個幹嘛的？」

···

宋品都只回答一句：「抓黃鱔的。」

「這個怎麼抓黃鱔？」

「從沒見過這樣的。」

宋品也不回答，直接回家去了。

經過二伯母家還喊了一聲：「修武哥，快來呀。」

二伯母出門道：「小明子，你修武哥去地里拔草去了。」

宋品：「哦，哦知道了，二伯母，一會我給你送黃鱔來哦。」

二伯母也沒有回話就進屋幹活去了。村民除了開荒種地、挖野菜之外婦女一般還做一些紡線的活好貼補家用。

宋品還沒有進院子就高興的喊道：「芳芳，快把水桶拿過來。」

孫芳芳原本在屋子後面菜地里澆水的，聽到喊聲小跑著就來到了宋品身旁道：「相公，這裡真的有黃鱔嗎？」

宋品給出一個神秘的笑拿起一個捕鱔籠用洞口對著孫芳芳的眼睛容道：「往裡看，說什麼？」。

孫芳芳驚喜的道：「哇，是黃鱔，大黃鱔，好大的黃鱔。」

宋品賤兮兮的道：「比相公的黃鱔還大嗎？」

孫芳芳紅著臉道：「相公你壞。」說著就跑去菜園子把剛剛澆水用的水桶給拿來了。

宿主這個家，只有一個水桶，做飯要水也是這個，菜地澆水也是這一個。

當著孫芳芳的面宋品拿起一個捕鱔籠介紹道：「捕鱔籠收回來以後，只要把這裡的蓋子打開，就能把黃鱔倒出來了。你看，這個夠大吧。」

孫芳芳看著桶里的大黃鱔道：「我爹上次挖的比這個大，換了四十斤糧食，這個也沒有小多少，換二三十斤糧食應該夠了哦。」

宋品用宿主的記憶想了一下，全村也就鄭大伯家有秤，於是道：「芳芳，你就按這個方法把黃鱔都倒進桶里，我去鄭大伯家借把秤來稱稱重量。」

說罷用手指用力鎖住一條不大不小黃鱔就出去了。

孫芳芳一個人在院子里一個一個的倒黃鱔，就像女生拆快遞一樣，每打開一個都能讓她心裡開心的手舞足蹈，因為這些黃鱔意味著能換很多糧食。

······

宋品去借秤的路上，手裡鎖著的大黃鱔很是顯眼。

「小明子，這個就是你那個竹筒子抓到的黃鱔嗎？」這裡再一次遇到了章丘。

宋品笑著道：「對，就是用竹筒子抓的。」

「你這是要去幹嘛？」章丘問道。

宋品：「我去鄭大伯家借秤來稱稱的。」

章丘：「那你拿條黃鱔幹嘛？」

宋品憨笑道：「上門借東西，不能空著手吧。」

章丘：「你抓了多少黃鱔？」

宋品：「還沒有秤呢，感覺十幾條吧。」

章丘：「我去你家看看可以吧。」

宋品：「你去唄，我媳婦在的。」說罷宋品就朝著鄭大伯家走去了。

來到鄭大伯家，宋品道：「鄭大伯，在家嗎？」

裡面走出一個年輕人道：「宋品，你有事嗎？」

宋品：「泰順呀，我來借秤的，你爹在家嗎？」

鄭泰順道：「我爹下地拔草去了，你不拔插借秤幹什麼？」

宋品拿出拿條黃鱔道：「這個我抓的，夠你炒個菜的了，借秤也不能空手對不。」

鄭泰順看到這麼大的黃鱔道：「炒菜，這也太奢侈了，這條黃鱔至少七八兩，拿去縣城至少換十幾斤糧食。」

宋品：「我一路鎖著過來的，它肯定活不到縣城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把秤借我就行。」

這鄭泰順也是宋品的玩伴，兩人說話毫無顧忌。只是平時宋品傻傻的，這次好像一點也不傻，倒讓這個從小的玩伴有點意外。

鄭泰順回到屋裡拿出秤交給宋品道：「咱村，就我家這桿秤，你可別弄壞了。」

宋品一手接過秤道：「拿個木桶來，黃鱔黏糊糊的就不經你手了。」

鄭泰順拿來一個木桶，宋品直接把黃鱔放了進去。

鄭泰順看著木桶里的黃鱔道：「等一下，我想稱稱這個多重。」

宋品又把黃鱔鎖上，抓了出來道：「你先稱稱木桶多重？」

鄭泰順熟練的稱了一下木桶道：「空桶五斤二兩，把黃鱔放心進來試試。」

宋品把黃鱔放進了木桶。

鄭泰順再一次稱重道：「六斤一兩高高的！」

宋品：「這個不是最大的，那今天應該有超過一斤的。」

鄭泰順：「你怎麼抓到的？」

宋品：「我自己做的專門抓黃鱔的籠子。」

鄭泰順：「你抓了多少？」

宋品得意的道：「重量還沒稱，數量十幾條吧。」

鄭泰順高興道：「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說罷把木桶提到廚房放下后就跟一手搭著宋品的肩膀出來了。

······

回到家，家裡已經好幾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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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章丘看了一眼覺得太震驚，一下子把左鄰右舍的都叫來了。

「呦，小明子拿稱回來了。」

「快快快，稱稱有多少？」

「十好幾條呢，稱不稱都有十幾斤了。」

眾人七嘴八舌著。

鄭泰順拿著稱連桶一起稱了一下道：「連桶一起十七斤半，略微低一點。」

章丘：「這木桶大概也就四五斤重吧。」

「木桶重量不好估的，木桶本來不重，主要是吸水的重量。」

宋品：「錢叔說得對，可我家就這一個木桶，總不能用洗澡的木盆吧。」

「木桶來了，木桶來了。」

二伯母這時候也拿一個木桶過來了。

孫芳芳：「相公，剛剛想到稱重就需要兩個木桶，我就跟二伯母說了。」

宋品：「那正好，我還說給她黃鱔改善伙食呢？」

二伯母拿著木桶放在裝黃鱔的桶旁邊道：「稱吧。」

鄭泰順提起黃鱔桶，全部倒進這個木桶內，然後稱了一下空桶道：「空桶四斤六兩。」

眾人開始算了起來。

「十七斤半除掉四斤六兩。」

「十七斤半，減去，減去四斤，再減去六兩。」

一群人念叨好幾遍，沒有人算出來。

這是古代，近乎全民文盲的時代，識字的少，算數好的更少。

宋品一口報出重量：「十二斤九兩。」

「啊，十二斤九兩呀，這得換多少糧食呀！」

「啊，這麼多人沒算出來，怎麼會是小明子先算出來的？」

「這傢伙不傻呀！」

「你不傻，你會抓黃鱔嗎？還說人家傻。」

宋品咧著嘴道：「這個不是很簡單嗎？」

鄭泰順道：「還不止呢，剛剛宋品給我家拿條九兩重的，算起來他這一趟就抓了十三斤八兩黃鱔。賣了就二兩多銀子呢。換成糧食能換二百多斤糧食呢。」

宋品高興道：「芳芳，咱這一下子就實現糧食自由了？」

孫芳芳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

雖然這個女孩做好了跟宋品一起吃苦的心理準備，但是進門兩天，家裡窘迫的狀況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著她。

她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來，就是因為知道這個傻相公需要她提點，她只能展現樂觀激勵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