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鬼面正真的主人

第49章 鬼面正真的主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恪在一個山洞裡醒來,他的旁邊都是冰塊,居然還有是一口瘮人的棺材。

不過他到不怎麼害怕,只是猛的那一瞬間受了些驚嚇,他好奇的湊上前去看,裡面裝著的正是江左。

他的面容很是慘白,完全沒有了呼吸,身下也鋪滿了冰磚。

沈恪好奇地用手摸了摸江左的額頭。一丁點溫度都沒有,他呆住了

難道江左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很久了,這個才是他的真身?而他在江府看見的另有其人?難道木家邪術借屍還魂都是騙人的?世界上難道真的沒有讓人起死回生的秘法嗎?那他一直堅持的信念和理想豈不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笑話嗎?

沈恪不甘心地摔坐在地上,眼角的淚一大顆一大顆地落下。這麼些年自己在朝堂忍受的所有苦痛,居然是一場泡影嗎?

難道國師在利用自己?利用自己對妻子母親的思念,利用自己不甘人下的勃勃野心。

越想心裡越是委屈,越想心裡越是絕望,他沒有察覺到此刻他的臉上鬼面正在活過來……。

「瞧瞧你那點出息?不就是一群不人不鬼的活屍嗎?他們又沒有咬你,你至於被嚇成這樣嗎?」

沈恪緩緩站了起來,國師恨鐵不成鋼地望著他,一臉詫異,因為他先前明明看見了沈恪的臉,可這時候怎麼變成鬼面了?而且鬼面上有淚痕,要知道地獄死神可是沒有感情的:

「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咱們現在可是身負重任,可不能誤了國家大事?」

沈恪緩緩向國師走來,他的眼球已經變得黑暗渾濁,鬼面的細節也越來越明顯:

「國師,這……這江左怎麼會躺在這裡?為什麼?為什麼還用冰磚護住他的身體?」

話語間他的眼淚又流到了眼眶,那淚珠昏暗失色,裡面居然呈現出來烈火焚燒土地的場景。

國師看了一眼那顯眼的棺木,恍然大悟趕緊解釋:

「烈日當空,燒的整個大地都憫憫變色,又沒有鮮血祭祀,他的魂魄不得不回到地府。這樣做一來怕有蛇蟲鼠蟻傷害他的肉身,二來避免他僅有的血氣被太陽曬得蒸發。」

沈恪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那鬼面的輪廓居然模糊了起來:

「那要到什麼時候他才可以真正的復活?他還能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嗎?」

「當然可以,只不過……」國師欲言又止,他的腦子飛快,他必須要讓沈恪敬畏又不能讓他失去精神上的支柱……

「只不過什麼?求您了,你告訴我吧!我想念我的妻子,我想念我的母親!」

國師內心一陣鄙視,當初是他為了權勢決定用自己的妻子為代價的,現在又在這裡說著這樣讓人聽著噁心,還一副重情重義的話:

「回魂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你的妻子與母親已經去世多年他們的魂魄不知道還在不在地府之中漂泊?如果已經喝過孟婆湯,已經走過奈何橋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

沈恪絕望了,他連連後退了幾步,鬼面已經完全浮現在他的臉上,突然天空一下子就黑了,一個牛面人身的巨大黑影出現在這個山洞裡。

他手裡拿著鋼叉,嘴被一個圓環刺穿,還在不停地流著血。大步向著他們走過來,每走一步都是地動山搖。巨大的鼻孔里時不時噴出陣陣火焰,他粗壯的手臂高高舉起鋼叉,那巨大的鋼叉重重得砸了下來。

國師一把抓起沈恪,一軲轆滾到一旁,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你動一動,快動一動,你不能被這心魔控制住,不要陷入他的幻境里…………」

又是一巴掌打在臉上,沈恪依然一動不動,他就像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樣虛弱不堪。

這時那怪物再次舉起鋼叉,這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鋼叉重重地打了下來。

千鈞一髮之際,國師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自己則被打飛,幸好他是妖,有妖丹護體。否則這一叉,一定將他打得魂飛魄散。

不過國師的身體有一半已經被打爛了,已經不能動了,慢慢地變成了一隻很大的虱子,那乾癟又血淋淋的樣子真叫一個噁心。

那怪物再次看向沈恪,這次他沒有直接用鋼叉砸,而是蹲了下來。用他那又長又尖又粗糙的指甲摳進沈恪的臉皮里。

怪物眼球變的血紅,鼻孔里不斷噴出了水珠,用力一拉,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有幾滴血從沈恪的臉上慢慢流了下來。

怪物慢慢抬起頭,張開了大嘴一股強烈的風不斷向他的嘴裡灌進去。地上的冰塊慢慢消融,能看見的一切,洞口那幾個綠色的植物包括國師的真身,一併進了他的嘴裡。

奇怪的是江左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這樣劇烈的風他依然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隨著那怪物一陣陣的怒吼聲,他的身體也慢慢變大,身體的細節也慢慢清晰起來。

終於看清楚了他是一個什麼東西,這個巨大的傢伙長著一顆馬頭,但是嘴巴和鼻子被一個銀色的鐵環貫穿,還在流著鮮血。他的身體是人的身體,手也是人的手但是腳卻是馬蹄。

他長長的指甲再次摳進沈恪的臉,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沈恪的臉皮被撕了起來,伴著恐怖的血肉被撕離的滋滋聲…………

但是沈恪依然一動不動,他就像一個死人那樣,任人擺布他的身體。

但是伴著他的臉皮與骨頭分離,怪物的下半身居然憑空消失了,他慢慢放下那臉皮,讓皮肉緊貼,他的下半身也隨著再次出現。

怪物一把將沈恪扔了出去,他再次舉起了鋼叉,面露凶光,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著:

「塵歸塵,土歸土,本座只是要拿回自己的東西」

那聲音,像是來自地府那般渾厚,那般叫人不寒而慄。

就在結局無力回天的時候,怪物的口袋裡突然掉出了兩團白霧,幻化成兩個人臉。就是沈恪的妻子和母親,母親依然和生前一樣一言不發的看著沈恪,妻子滿眼含淚:

「相公,你醒一醒,你不能死,我們還等著你為我們還魂…………」

沒等他說完,兩團白霧就被這怪物的鼻孔吸了進去,最後白霧又變成了國師的模樣消失在鼻孔深處。

沈恪兩眼含淚,他的眼睛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裡滿是悲涼和驚恐。

一瞬間籠罩山洞的黑暗就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幾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沈恪慌亂地環顧四周,山洞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江左的屍體掉在地上。

沈恪整個人都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的臉居然是戴著面具時候的樣子!

他慢慢移步,索性坐在了江左身旁,他努力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又好奇為什麼所有東西都消失了,卻獨獨只剩下江左和自己。

慢慢地沈恪地心境平復了下來,那些消失的東西也一點點恢復出來,先是冰塊,再是洞里的土,然後是洞口的植物,最後才是奄奄一息只剩下半個身子的國師。

那是一隻右邊身體被打爛的大虱子,它艱難地對沈恪說:

「我……我的肉身被打爛了,你取出……取出我的妖丹含在……含在江左嘴裡……快……快」

不知道他的話有沒有說完,不過這隻乾癟的虱子已經沒有了氣息。

沈恪上前剖開了這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果然發現一顆金黃色的丹丸。

妖丹上冒著裊裊青氣,一層霧緊緊包裹著它,沈恪猶豫了,國師少說也有千年修行如果自己吃了它…………

頭一仰,眼一閉,正要一口吞下,沈恪突然停住了喃喃自語:

「不行不行,我若吞了他我或許會長生,但是我與妻子母親,就再無相見之日了」

想到這些,他趕緊將妖丹放入江左的嘴裡,只見江左的臉色的在慢慢變得有些許血色,他的身體也慢慢變軟了。這回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死去多年的人,更像是剛剛睡著的人一樣。

沈恪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心裡似乎又在盤算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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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臣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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