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人是誰?

第23章 惡人是誰?

但是他並沒有發現山洞的秘密......又往樹林里走了。

越往深處,路途居然變得越來越熟悉,這裡白茫茫的一片,江右立馬想起來,那夜自己神體被破,醒來的地方正是這裡。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是這裡,就是這裡啊!還我神體,還我神脈,啊!啊!」

半晌他還是振作了起來,眼前出現一顆樹,那樹很粗很壯,這次沒有太多記憶重組,這顆樹正是江左記憶里他躲著看白莽那裡。

江右的記憶再次重組,自己的記憶里被白莽吞下,江左的記憶里他在這裡看白莽。看似千絲萬縷,又好像毫不相干。

江右苦笑,又繼續往前走,是與不是都沒有那麼重要了,連哥哥想要殺死自己的事都原諒了,其他的都不在乎了。

天不如人願,突然下起了雨,為了避雨江右不得不加快步子,無意間江右看見了一個山洞,洞口長著一顆巨大的松樹,松樹青格外的青綠,綠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江右興奮地跑了過去,還沒有走近就聞到了一股一股的惡臭。

眼前出現了一座木橋,那巨大的松樹居然是從橋下長上來的,江右低頭一看,嚇得他緊緊捂住嘴巴,畏畏縮縮地逃走了,邊逃眼淚邊往下掉。

橋下滿是屍體,每一具江右都認識,他們正是解散回鄉的鎮北軍,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半數剋死在這山林,不得全屍,旁邊還躺著許多具屍狼。

這一次江右害怕了,他連死都不怕,這次他居然怕了,拚命地往家的方向狂奔。

任由泥水打濕他的身體,一次一次摔倒又一次一次爬起來,雨和著淚被他大口大口吞進肚子里,跑了很久很久、、、

大門口江左獃滯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衣裳破爛不堪,身上滿是不知名動物的毛髮。鎮北軍信物,朱雀槍被丟棄在一旁,無人看管。

江右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所幸今天沒有太陽,江左行動不是那麼僵硬。看到江右他並跪了下來:

「吾弟,為兄對、不住、你,是我、我利欲熏心、是我、設計破、破了你、你的神體、是我、都是我!」

江左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千難萬難的,但是他終究是沒有淚水的。

江右一字一句地聽完,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心中還是滿腔怒火。

拾起地上的槍,高高舉了起來,想要一槍刺穿這不忠不孝,不倫不類的人頭。

江左嘴角奮力的擠出一絲欣慰地笑容,空洞的眼眶裡,居然僵硬地滾落兩顆血滴。

江右先是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伯父說過的話,殭屍無情無欲,沒有人的七情六慾,也不食五穀雜糧,但是江左居然還有淚水。這就說明,他的內心深處還深藏著人性。

「哈哈,哈哈我的好大哥,江氏有救了,有救了」

江右把槍收好,把江左扶進屋裡,在父親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這麼久以來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江左就獃獃地看著他,或許他獃滯地內心也不能理解江右的行為?

從這開始,江右開始悉心照料起了江左,他堅信總有一天哥哥能恢復神智的,讓江氏神脈傳承下去。

一天夜裡,門口的燭火滅了,傳來了一陣一陣的狼嚎。

江右並不害怕,因為他知道,一定是伯父來了。

果然不用江右開門,伯父就已經坐著狼王跳了進來,狼對著江右兇狠地咆哮著。

江右努力鎮定下來,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知道哥哥的秘密,從來沒有去過那顆青松下:

「伯父,您可來了,快看看哥哥看看他恢復的如何了?」

江道成陰沉著臉,根據狼王的狀態判斷,那天來過的生人氣味,就是江右無疑了。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他現在是廢人一個,一丁點的威脅都沒有,現在關心的只是江左而已:

「快,前面帶路!」

仔細的端詳了江左很久,江道榮還是眉頭緊皺:

「他身上的屍氣,只是輕微消散了一點點,這可不行。如果還是吸食動物的血液,他依然只能晚上看起來像一個人,白天還是不能活動啊」

江右絕望地問:「伯父,難道、難道只有要吸食人血這一條路嗎嗎?」

「是的,吸食動物之血,他身上的獸氣會變得很重,唯有吸食人血才能找回人氣」

江道榮嘆了一聲氣「沒有其他辦法,木家邪術本身就是用來害人的」

江右看著面無人色的哥哥,咬了咬牙:

「那好吧!就用我的血來養哥哥的氣吧」

「嗯,這樣最好不過,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只是每個月圓之夜吸食人血。但是你要記住了,每次被他吸食的傷口一定要用火燒傷,不然你也會感染屍氣」

說著江道榮,朝外面走去「今天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月圓之夜我再過來」

直到江道榮走遠,江左才有了意識,江右恨得咬牙切齒,他算是看出來了,只要狼王在江左的身體根本動不了,一屍兩魂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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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輕輕撩開哥哥臉頰上的頭髮,又無奈又悲憤:

「哥哥,你能聽清楚我說話的嗎?江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你可萬萬不能再有任何閃失啊」

江左眼神有些獃滯,還有很多事他還不知道,他只是沉浸在害死父親和破了弟弟神體的自責中。

兄弟倆的加冠之日就是明天,兄弟倆卻始終開心不起來,按照祖制,加完冠禮之後就可以由家中長輩教授驅動體內神力之法。

父親不在了,神法無人教授,江右整日整日地在府里搜尋著,哪怕有一招半式的圖解和文字記錄。

而江左他沒日沒夜的跪在父親的靈位前,時不時會有幾顆淚水掉下,他的意識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現在的他行為獃滯、懼怕陽光,懼怕火焰、更不敢靠近面壁台。到了夜裡,他就是一個正常人,只是依然不敢靠近水、火。

這天夜裡,兄弟二人互相給對對方加上了冠,四目相對悲從心中來。互相攙扶著,祭拜了父親、祖宗!

做完這一切,二人對坐是該好好計劃一下,下一步要怎麼做了

江左撫了撫白龍劍:

「明日我就上表與王,我兄弟已經加冠了,可以統領鎮北軍廝殺。

第一,要抓些戰俘回來,做府里的奴隸。

第二,只要鎮北軍在被召回,我們才有重振家門的實力。

第三,我們可以在軍中尋找老一些的兵士,看看有沒有人知道父親是如何驅動神力的?」

「嗯,一切都聽哥哥的,只是、、、」江右欲言又止,那天他真真切切的看見了鎮北軍的屍首,不計其數,他不知道倖存於世的還有多少人,更不敢想像如果鎮北軍再次聚集,那松樹下的悲劇還會不會再次上演。

「哥哥,要不這樣,我們也不必上表了,我擔心大王如果知道我們落沒成這樣,一定不會讓我們再次出征的。

不如我們去尋找舊部,一來,可是測試一下鎮北軍還會不會對我們忠誠?

二來,千尋萬找之間,或許可以遇見驅水的貴人。

三來,也走出這江府看看,天下還有沒有世外高人?」

江左點了點頭:「嗯,這倒是個好主意,今晚先收拾收拾,我白日行動不便,明夜就出發」

收拾完畢兩人相對坐在門口,看看院外的大山,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疑惑,為什麼伯父沒有來,這麼重要的日子他怎麼可以不來?

果然不一會就起風了,風裡夾雜著肉發臭的味道,這就是狼王的味道,江左嘴角慢慢揚起。

江右卻不知所措,自從他在松樹下看見鎮北軍遺骸,他開始懼怕江道榮,倒不是怕他對自己不利,而是怕他對哥哥不利。因為到現在為止,他一直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江左。

一道黑影閃過,狼王重重地落在他們面前,熟悉地朝著江右怒吼,並伴隨著噁心的臭味。

江道榮從狼背下跳了下來,滿臉堆笑,看到兄弟倆頭上的冠,又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因為洞中來了客人,這才耽擱了時辰」說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嗯,既然你們都已經加冠,從明天開始,就由我教授你們水神之力吧」

江左「咚」地一聲跪在地上,眼中含淚,這次他與狼王相見居然還可以動。

「謝伯父,請受小侄一拜」

江右見狀也跪了下來,他不知道江道榮又要玩什麼花招,但又不得不聽天由命。

江道榮輕輕扶起兄弟二人,嘴角是邪魅的笑容,他心中萬分得意,計劃進行得很是順利:

「哎,客氣了,咱是一家人,不過從此以後你們就改口叫我師父,不許再叫伯父了」

江左興奮地答應了,他從小就認識江道榮,每次被父親訓斥,江左都會跑到松青洞和他訴苦。

直到有一天江左被打,他說出了父親揚言要讓江右統領鎮北軍,江道榮終於向江左說起他的復仇計劃:

「首先破江右的神體,第二咬傷江道華。第三屠殺江氏中不服從江左的鎮北軍軍士」

但是那夜衝進江府的屍狼是不在計劃之中的,更沒有讓江左借屍還魂的這些。

因為不受父親喜歡,因為自己心中的慾望太重,最終江左答應了這個計劃,他之前所學的神力擺渡和結界都是江道榮所教的,叫一聲師傅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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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臣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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