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回憶篇：君向瀟湘我向秦（五）

對於黑澤陣的諷刺，世界意識並沒有說什麼。

甚至可以說，祂一早就知道黑澤陣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所以對於這樣的語言反擊，祂並不放在心上。

只會在心中感慨一句：不愧是琴酒，從不委屈自己。

既是琴酒，又不是琴酒。

世界意識看過原劇的琴酒，也見過其他平行世界里的琴酒。

祂的這個世界，只是萬多的平行世界中的一種。

而祂這個世界的琴酒，也是萬千琴酒當中不一樣的琴酒。

這個琴酒具有唯一性。

正是因為如此，祂今天來懷夕和琴酒家的小屋，不單單隻是為了懷夕之後暫離日本一事而來。

祂，還有其他的事，需要面前這兩位的幫忙。

準確來說，是需要懷夕的幫忙，幫祂勸說琴酒就好。

反正對於第一件事，不管是琴酒懷夕，還是世界意識，雙方都已經在彼此的對視當中達成了共識。

那麼，便開始今天的第二件事。

只要琴酒願意幫忙，那麼祂的世界是不是不一樣的發展？

〖既然這件事你們也同意了，那我們開始下一件事吧。〗發光圓球有些不好意思地閃爍了一下。

……

懷夕迷糊了。

她身邊的這位，和對面的那個發光圓球，這是怎麼了？

怎麼在說了一句話后，又突然沉默了呢？

懷夕不明白，懷夕看不懂，懷夕決定找幫手。

於是乎，黑澤陣便看到自家愛人狗狗慫慫地戳著自己的腰，小嘴湊到自己的耳邊，用氣音問道：

〖阿陣，你們這是做嘛呢？怎麼又不說話了呢？我都看不明白了。〗

而且，怎麼突然就冒出了第二件事了呢？

上一次世界意識來她家的時候，有說嗎？

沒有吧，她怎麼不記得還有第二件事要確認啊。

望著眼前人閃閃發光的眼睛，黑澤陣原本因為世界意識的話而升起的煩躁瞬間消失，轉而是對面前這個少女的溫和與寵溺。

他輕笑一聲。

下一秒，磁性低啞的嗓音在這個還不算很大的客廳里響起。

〖祂在薅我們的羊毛，逮著我們兩個幫祂做事。〗

又是為了後續劇情的發展需要懷夕暫時離開他；又是因為自己的私心，想要改變原先的劇情。

黑澤陣對世界意識的想法，猜得透透的。

不然，在懷夕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時間，世界意識的第一個想法不應該是把懷夕留下，而應該是把這個來自異世的非人類，驅逐離開祂的世界。

畢竟，異世之人的存在，會對當下世界造成不穩定因素，這是許許多多世界的共識。

可這個世界意識，要的就是這種不穩定因素。

從祂開始想要懷夕留下，想要琴酒的未來得到改變的時候，這個世界未來的發展線就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動。

這些，也是黑澤陣在三天前，第一次見到世界意識，聽到祂說是祂主動把懷夕強留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他便開始思考世界意識這樣做的原因。

而今天，世界意識的發言，再次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想。

〖做事？做什麼事？我們倆還能幫到祂什麼？這個世界的發展祂不是都知道嗎？這個要怎麼幫的了啊？！幫了的話，阿陣能得到什麼嗎？〗

懷夕的第一想法，是回絕。

第二個想法才是如果幫了，可以獲得什麼，且利益獲得的對象是黑澤陣。因為懷夕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東西，都不是她真正需要的。

至於錢權這兩個，阿陣都會給她，所以她不在意自己有沒有——這樣的想法，是她馴夫后的自信。

其實，如果只是她一個人，懷夕不介意幫世界意識這個忙。反正這個世界又不是她的世界，她對這個世界並沒有很強的責任心。

可經歷了三天前的那件事，懷夕的心稍微了有了些變動。

她還是會下意識地回答，但是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會把另一個的感受也放在心上。

懷夕知道，黑澤陣不在乎幫不幫，他在乎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她——懷夕。

而她，現在在乎的除了自己，也只有黑澤陣一個。

也因此，懷夕說出口的那句話上，才被懷夕加上了一句【能得到什麼】，而且還是【阿陣能得到什麼。】

幫不幫，無所謂。

想要他們幫忙，可以。

前提是黑澤陣可以獲得什麼。

而當事人黑澤陣，在懷夕剛開口的時候，便攥緊了身旁的人的手。

他沒有回絕懷夕對他的好，而是在這裡上面再加了一層。

〖想要我-們幫你，可以，我-和-懷-夕可以得到什麼？〗黑澤陣在【我們】以及【我和懷夕】這幾個字上，加了重音。

阿陣得到，是懷夕所希望的，所以黑澤陣不會把自己落下。而懷夕得到，是黑澤陣自己希望的，所以他會加上【懷夕】。

世界意識：……

祂就知道，這對夫妻的羊毛不是那麼好薅的。

只可惜，祂現在唯一可以求助的只有面前這兩個人，其他的都不行。

但即便這樣，世界意識還是抱有一絲絲的幻想：〖要不，你們先聽完吾需要你們幫忙的事情先？〗萬一聽完了，懷夕這個心軟的人就不想要好處了呢？

是吧，萬一呢。

世界意識還是很希望會有這樣的可能發生在祂的身上的。

懷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jpg

〖你先說好處，後面的事再說！〗懷夕語氣堅定，一副我們不先把好處說好，其他的面談的樣子。

尤其是黑澤陣還一副老婆說什麼他就聽什麼的模樣。

這可把世界意識弄得動漫里眼淚汪汪的蛋蛋眼都給冒出來了。

對此，懷夕還咦了一聲。

〖咦～你這個分身，怎麼還可以弄出這麼可愛的小表情呢？！〗

不愧是動漫世界嗎？居然連動漫里才有的可愛表情都可以做出來。

〖現在是說這個的嗎？！（超大聲）〗世界意識崩潰了。

祂還只是個新生的世界啊，為什麼要祂面對這兩個扒皮的狼呢？！

（事後知道世界意識對她的評價的懷夕目移：……這可能就是種花古文里的潛移默化和近墨者黑吧。）

因為懷夕的打岔，世界意識讓自己的分身徹底變成一個只會發光發亮的圓球了。

從發光圓球里發出的聲音，雖然淡淡地，但懷夕莫名可以感覺到祂言語里的崩潰和無奈。

懷夕：這、這就承受不了了嗎？咦～（向後仰）不行啊。

言歸正傳。

事情並不會因為懷夕的打岔而結束。

所以……黑澤陣上場了。

他把懷夕的話重複了一遍：〖所以，好處是什麼？〗語氣甚是淡然。

聽著好似不並在乎世界意識給的好處會是什麼，但看他此刻的模樣——眼睛緊緊地盯著代表世界意識的發光圓球，且縱容他的愛人對代表世界意識的發光圓球的騷擾。

這不是赤裸裸地告訴世界意識，懷夕的背後還有他，最好還是好好地回答懷夕的問題，別想繞開！

世界意識無奈，只好解釋道：〖你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且是反派，還是重要的反派。這個世界不單單是吾一個運轉過來。在規則的監控下，吾並不能對你多加干預。所以……〗

世界意識代表的發光圓球轉向黑澤陣，明明上面並沒有眼睛，但黑澤陣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到正有東西在注視著他。

黑澤陣接過話來：〖所以，我不可以接受來自你的好處，但是懷夕可以，是吧。〗

發光圓球閃了閃，表示就是這麼個意思。

在一旁聽著的懷夕恍然地點點頭。

這個她大概明白是為什麼。

一個世界的組成，除了世界里的原住民，以及上面的自然生態系統，背後還需要有世界的意識，以及監督世界運行的規則。

現在，世界意識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可能和原先的世界線有衝突，但世界還有另一個監督運行的傢伙存在，也就是規則。

世界意識想要繞過規則改變原先的世界線，所以來求助懷夕和黑澤二位。

但又因為黑澤陣，也就是琴酒，是這個世界——柯學世界——中黑衣組織的重要組成部分。

身為重要的反派之後，世界意識不能給黑澤陣增加過多的砝碼，不然容易被另一個世界的監督者規則察覺到。

像這種改變原先世界線的行為，一般都是偷偷摸摸地做的。所以，恕世界意識無法應承黑澤陣和懷夕的要求。

〖這個沒問題，現在不能得到，但後面一切結束了以後可以得到吧？〗

雖然是個疑問句，但黑澤陣的眼神和語氣都透露著世界意識在之後一定要做到的一定確定及肯定。

〖這個……那個……〗

在黑澤陣懷夕的雙重眼神的加持下，世界意識最終妥協了。

〖好吧，我答應你們。〗

因為時間要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