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憶（三）：松田陣平的心事

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班

萩原研二一邊寫報告一邊和松田陣平聊天。

「小陣平，這就是你在商業區那邊拆的炸彈，這火藥的份量確實少，和高級公寓那邊的完全沒法比啊！」

「對，威力差了不止一星半點。搜查一課那邊怎麼說？」

「哦，這是搜查一課那邊的情況記錄，有兩個炸彈犯，一個在逃，一個死亡。」

「死亡？」

「對，好像是因為在車載廣播里聽到了重播的現場新聞，以為炸彈計時沒停。

有一個良心發現，想提醒警方。結果在電話亭時，發現摸過來的警察。

急忙逃命不小心被右側行駛過來的貨車撞到後身亡了。」

「呵，良心發現，有良心的話，就不會拿炸彈來威脅群眾威脅警察了。」

「……」

「嘖，所以在逃的那個還沒找到嗎？」

「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說暫時沒有線索，就連疑似炸彈犯駕駛的車輛都被遺棄在廢棄工廠里，被火燒的只剩車架了。」

「哼，我就不信他還能人間蒸發不成。」

至於高級公寓被狙擊，兩人默契的一句不提，好似只關注爆炸案。

「啊啊啊煩死了，怎麼東京那麼多炸彈犯！他們哪來的炸藥啊！」

松田陣平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25）

時間：七年前，12月某一天

地點：松田陣平的宿舍

「所以，你決定好了？」

「不這樣不行，我們不能一直這麼被動，主動出擊，才能掌握優勢！而且在這裡，線索太少只能被動得到信息。只有在搜查一課那能第一時間拿到炸彈犯的資料！」

「但是，山崎警官是不會同意的。」

「那就磨到他同意，日日申，月月申，總有一天他會被我煩到同意我的轉職申請的。」

「小陣平，真可怕啊！」

「別太折磨山崎警官，他的頭髮已經很少了」

「……知道了。」

……

時間：三年前，10月30日

地點：警視廳搜查一課

松田陣平拿著咖啡罐，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外面。

他現在已經如願調到搜查一課目暮警官的部下。

那個炸彈犯從三年前開始，每年的11月7日都會發一份數字倒計時的傳真。

除此之外，發現不了他的任何一點消息。

不管是警方的官方系統，還是降谷他們那邊里世界的情報線人，都找不到那個炸彈犯。

是的，沒錯！

松田陣平他們三人和降谷零、諸伏景光暗地裡碰面過幾次。

當初萩原研二負責的高級公寓爆炸，現場情況複雜，降谷零他們多多少少也聽說一些。

擔憂同期的安危，這倆人半夜襲擊萩原研二的住宿。

最後五人齊聚在松田陣平的小屋裡。

（松甜甜：所以，為什麼又是在我的房間啊！）

也因此，松田陣平三人知道另外兩位同期在做秘密警察，情況更危險，但至少有了蹤跡。

不至於像一開始的那樣，只得到二人失蹤毫無音訊的結果。

怕影響另外倆人的卧底計劃，松田陣平等人很少聯繫他們。

畢竟，里世界的人是從不與警察接觸的，不是嗎。

只讓他們在里世界查一下那個炸彈犯的消息后就再也沒讓他們幫忙。

最終的結果還是讓松田陣平失望。

「真是奇了怪了。」

「小陣平，你還在想那個炸彈犯啊。」

萩原研二走進搜查一課的時候發現松田陣平站在窗邊，拿著咖啡罐也不喝，就知道他還在想那個炸彈犯。

「那不成那個炸彈犯住空中？或者原始森林？不然為什麼哪裡都沒有他的消息？」松田陣平的語氣頗為煩躁。

離那個日子越近他就越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就像之前hagi那次一樣。

……

那時，距離淺井別墅區高級公寓爆炸已經過了一個月。

他和hagi兩人經常通宵分析那個炸彈犯的安全屋範圍，再一個個走訪排查。

結果，一個月！整整一個月！！

他們都沒找到那個炸彈犯之前製作炸彈的據點。

就算是附近的街坊鄰居，都沒見過這個人。

就好像這世界沒有這個人！

他憑空出現犯了個案后又憑空有消失了！！

難不成見鬼了？世界卡bug了？！

他那時一直在心裡提醒自己「心浮氣躁乃大忌」。

一開始確實冷靜了幾天。

可有一天晚上，他做了個夢。

夢見沒有那場槍擊，hagi上樓拆彈，抽煙，沒穿防爆接聽他的電話，和他約定在老地方喝一杯，還說什麼如果被炸死了就讓他幫他報仇……

他還罵了他一頓。

就在這時，炸彈突然重啟，計時重新開始。

hagi讓其他人趕緊跑，自己卻拎著炸彈往反方向跑。

短短的六秒鐘，hagi走完了他的人生。

而他自己，就在樓下，手裡拿著和hagi通話的手機，聽著hagi死亡的聲音。

那個夢太真了，真到他以為hagi真的死了。

大半夜，撬了hagi家的鎖，在hagi床邊一直定定地看著他，沒把hagi嚇個半死。

因為他的狀態實在明顯，一眼就被hagi發現。

後面是好好地和hagi打了一架，確認了hagi的真實感，才勉強放鬆下來。

他無比慶幸！

慶幸那天有人槍擊那棟高級公寓，拖延了hagi上樓的步伐。

不然，他無法想象自己失去hagi的情況。

至那之後，他決定轉職去搜查一課，一定要把那個炸彈犯親手抓住！

所以，這次當他發現自己開始心慌，就止不住的急躁，怕hagi會再次出事。

……

看著周身環繞急躁因子的松田陣平，萩原研二覺得不能再讓小陣平這樣了。

二話不說，拉著松田陣平去天台。

「陣平，你看，我們現在這樣，像不像在警校的時候？」

「我們每次談心，都是在天台。」

「有一次，諸伏有心事沒告訴我們，就是你在天台直接開口問他的。」

「還有一次，是降谷。」

「說起來，一開始我們幾人還以為你們倆會是王不見王的死對頭。」

「結果，在你的直球下，降谷就告訴你他的初戀是誰。」

「就只告訴了你一個啊，那次也是在天台。」

萩原研二難得的正經，讓松田陣平不知所措。

「小陣平，你看著我。」

萩原研二抓住松田陣平的雙臂，讓彼此面對面。

「你告訴我，你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