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如果沒有你我會死呢

溫然不知道莫銘叫他出來是打算聊什麼的，因為直到現在，她和莫銘都還沒說上一句話。

這麼多人，溫然也就跟石頭熟一點，其他人見過幾次面不熟，但是跟其中有個人的女朋友之前一起吃飯的時候加過微信，溫然從她的口中才知道今天是誰的生日。說了個名字溫然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是誰，更不明白莫銘把她帶到這幹嘛！

去洗手間的時候溫然看了眼手機，許弋連發幾個問號：

「怎麼了？」

「你在那邊玩？」

「我現在有事去不了啊，讓萱萱過去？」

「人呢？」

「萱萱也有事，你都跟誰啊？」

「？？？」

溫然把這茬忘了，坐了一下午也沒給回個信息。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也要走了！」

許弋倒是秒回：「好！」

剛才出來的時候看到已經有人走了，她現在出去說要走，也不會那麼突兀。

溫然出了洗手間還沒進包廂，就看到有人往外走了，還跟她打了招呼。很好！她進去說一聲立馬就走，就這樣！

溫然給自己打了個氣再進去，還沒等她開口，好像是今天的壽星開口道：「嫂子，你去哪了？剛還找你呢！」

「呃…找我有事嗎？我想……」

「莫銘喝多了，還麻煩你送他回去！」

溫然看剛才還好好的莫銘，現在已經躺靠在沙發里不省人事了。

「你們接著玩兒唄，我家有門禁，九點之前要到家，可能不太方便……」溫然心說我都這麼直接了，你們總不好意思還讓我送了吧！

「那這樣，你把他送到旁邊酒店！」

我——行吧！

旁邊人幫著把莫銘扶了起來，溫然撐著他出來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馬路對面的另外一家稍小點的酒店。雖然她沒有做什麼，但是總覺得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會被沈奕舟知道多想，她也不願意。

莫銘的身份證一直在他的錢包里，辦好入住溫然去洗手間洗了個臉，這時候晚上外面已經有點冷了，她拖著個人也流了一身的汗。

洗完手出來就看見莫銘靠著牆站在門口，「你沒睡著啊。」

「怎麼？你要趁我睡著偷偷溜走嗎？」

莫銘的臉色看不出開玩笑的意思，溫然還是配合的笑了兩聲說：「也不早了，你就是沒睡著我也要走了呀！」說著轉身就準備走。

莫銘隨意的抬起手抓住溫然的手，溫然頓時感到手臂上一緊，「你，你幹嘛？」

「如果我說，別走呢？」

「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回去晚了家裡人會擔心的。」溫然嘗試著掙開他的手，結果自己折騰半天，莫銘連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一下，反而從拉手變成抱著她。

「別走。」莫銘把頭靠在溫然肩膀上，呼出的熱氣讓人很不自在。

溫然有些激動，迫切的想要推開他「你喝多了莫銘，放開我！」

她越要推開，莫銘就越用力。然後稍微加點兒勁溫然就被拖著到了床邊，等到莫銘壓著她想去扯她的衣服的時候，溫然腦子已經完全懵了。回想她今天跟著莫銘出來直到剛才，她有沒有把現在這種情況考慮在內，應該是沒有的，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傻的一個人跟過來。

「莫銘，莫銘你冷靜點你放開我！」只耽誤了幾秒鐘，身體比大腦先反應過來，四肢合力拚命的想推開他，「你瘋了嗎？你放開…放開我！」

「我們在一起不好嗎，啊？你不要去想別人可以嗎？」儘管溫然在不停的掙扎，莫銘還是在溫然的脖子和肩膀上留下一個個好像懲罰的吻。

溫然此刻也感覺不到痛了，只是即將絕望崩潰的哭喊：「不要，我不要…放開我！別碰我，求你，求你……哥，救我，救我！沈奕舟，救救我——」

直到溫然喊出沈奕舟的名字，莫銘才停下來，眼睛血紅，十分兇狠的瞪著她。溫然嚇的連哭聲都不敢發出，只是眼淚無聲的流。

莫銘鬆開了她坐到一旁，溫然趕緊起身，拽了拽已經被他扯到肩膀下的衣領，再不敢有什麼多餘的動作。

「看來你們已經解開誤會了啊！」

溫然深知現在不能在激怒他，大腦飛速運轉怎麼說才能讓他不會生氣。

「沒有，他一直沒理我，我…我和他…」溫然又緊張又害怕，根本說不清楚話。

「他那麼不願意理你，你還想著他，還要追著去找他，你說你賤不賤吶！」莫銘冷笑著說。

「如果我說，讓你留在我身邊，像以前一樣，你願意嗎？」

這會溫然倒是沒有再繼續沉默，輕輕搖了搖頭說：「對不起。」

「如果我說沒有你我就會死呢？」莫銘不死心的問。

「莫銘，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你去看醫生，我哥認識好多專……」

「啪！」

溫然被一個巴掌扇的趴到了床上，她不知道莫銘用了幾分力，反正她的頭很暈，臉上除了那一瞬間的痛感，現在只剩麻木了。她艱難著半撐著起來，抬頭看著莫銘，他的手掌也是通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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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我提他！」莫銘怒吼著：「你這麼喜歡他，他還不是被我幾句話就氣得不理你。」

溫然不解的問：「真的是你說的！為什麼啊？不是你自己說要放過我，讓我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呵，幸福？我怎麼會看著你們幸福！」

「可是你那麼做有什麼意義呢？只要我解釋清楚，你說的那些不就不攻自破了嗎？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不痛快！」

「是啊，我就是想讓你們不痛快，哪怕只有幾天！」莫銘仰起頭，「幾天之後你們好也好，散也罷，都跟我沒有關係，可是你要找他就找他，還要讓我知道，你知道我看到那條信息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受嗎？」

溫然知道這時候再解釋說發錯了或者什麼的都沒有用，這個事放任何人身上都會生氣，更何況是莫銘。

「你走吧！」

溫然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能的話，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趕緊起來，穿上剛才弄掉的鞋子，都沒拔就那麼拖著走。

「溫然。」莫銘喊了一聲，溫然立馬就停住了動作，莫銘接著問：「從頭到尾，你有愛過我嗎？」說完莫銘突然把電視打開，聲音調大。

溫然只想趕緊走，但是又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撒謊，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剛開始和莫銘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因為喜歡，「你喝多了，有什麼明天再說吧。」

溫然正想抬腳，眼前飛過一個玻璃杯，砸到門口的鏡子上，整片的鏡子嘩啦一聲碎了一地。溫然後退了兩步，幸虧今天穿的長褲。

莫銘逼緊掐著她的脖子抵到牆上，逼問道：「說，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說！」

溫然用幾近顫抖的聲音說：「愛，愛過…」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愛！」莫銘一把把溫然推倒在地，「賤人，你不配說愛，你不配！」

溫然感覺有玻璃扎到了身體里，手臂，腿，甚至臉上也有刺痛感。不過應該剛才一巴掌的後勁還在，半張臉還是麻木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扎到。

在她這陣痛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莫銘跨在她身上，儘管一邊膝蓋跪在地上受力，溫然還是明顯感覺扎到大腿的那塊玻璃扎的更深了，她痛苦的皺著眉頭。

「說，你是不是從來對我都只有同情，因為我有病才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

「不是，我一開始……」

啪的一聲，這下溫然確定自己臉上是扎了玻璃了，因為莫銘的手離開她臉的那一刻也沾上了血跡。

溫然有時候也挺佩服自己，這種情況下雖然很害怕，但是腦子裡想法還是挺多的。比如會去注意莫銘手上沾了她臉上的血，比如剛才倒下之後她還摸了一下口袋裡的手機，如果不是摔到玻璃上扎到，她可能已經找到機會打電話了。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莫銘想聽什麼話？或者她今天會不會死在這裡。

「一開始？後來呢？後來就喜歡上別人了？」

溫然閉著眼睛沒有說話，不是沒想到說什麼，是頭整個都是懵的，身上也好疼。

好像她的沉默在莫銘眼裡成了默認，他激動的搖晃著溫然，每一下對於她來說都是傷口撒鹽。

劇烈的晃動下，溫然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暈厥。她是被水澆清醒的，睜開眼睛自己已經在浴室的地上了，莫銘拿著花灑對著她的臉和身上來回沖。剛才的傷口碰上冰涼的水，反而緩解了一點疼痛，不過也可能是沒知覺了。

她看不清莫銘的表情，也不知道他這樣是要幹什麼，因為如果只是想把她弄醒，那她現在的動靜應該能看出來是已經醒了的。

他從剛才就一直在嘀咕著什麼，仔細聽他說的是：「把你洗乾淨」什麼的。

終於，莫銘一個不小心滑倒跌坐在地，爬了兩下沒起來乾脆就坐在那裡不動了。好久之後溫然覺得他應該是睡著了，自己也稍微緩過來一點，努力的在不發出太大聲音的前提下爬起來。腿一動就像皮膚被撕扯開來，溫然疼的眼淚直流，但是現在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逃。

不過她還沒走出一米，身後就傳來莫銘無比恐怖的聲音：「你去哪？」

「是不是又要去找你的好哥哥？」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老老實實待著！啊？」

莫銘雖然沒有動，但他的聲音就像一把無形的鎖鏈禁錮住了溫然，讓她動不了一點。

「是不是只有把你的腿打斷，讓你再也不能離開才行啊？」

溫然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抖，又疼又冷，更多的是恐懼，她絲毫不懷疑莫銘真能把她腿打斷。

沈奕舟一個人在客廳，從天亮坐到天黑。本來他現在應該會和林辰他們一起大醉一場，或者騎車在路上狂奔。

環顧家裡，溫然存在的痕迹隨著她離開時間的加長而變淡。就算他再儘力不去動家裡的任何陳設，但她存在的證明還是越來越少。

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他以後不會管她的任何事，她喜歡誰，跟誰結婚，都跟他沈奕舟沒關係！這個什麼狗屁哥哥他也不惜的做了！

手機響了第四遍的時候，沈奕舟終於接了。

「喂，媽。」

「哎喲，你怎麼才接啊！然然她下午出去……」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跟誰出去，幹什麼自己都有分寸，我們不要干涉太多了！」沈奕舟打斷吳今瑤的話，畢竟剛才才下決心不關她的事。「掛了！」

剛掛吳今瑤又打了過來，沈奕舟知道如果不接她會一直打。

「還有什麼事？」

「可是她現在還沒回來，電話也一直打不通，以前從來沒這種情況，真有事回不來也會跟我說一聲。」吳今瑤擔憂道。

沈奕舟看了眼手錶，十一點多了，「你電話打多久了？」

「以前她最晚九點也到家了，我過了九點就開始打電話了，連她那個男朋友的電話也打了，都沒通。你說不會出什麼事吧！」

「我來打。」

沈奕舟掛了電話先打了溫然的，沒人接。然後又打了莫銘的，想到他準備掛的時候接通了。

「喂，沈老師，怎麼了？」接電話的是一個女生。

沈奕舟拿來手機看了一眼，確認是莫銘的號碼。對面解釋說：「我哥喝多了睡著了，您有什麼事嗎？」

沈奕舟問：「溫然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下，下午在一起，後來就分開了。」

「知道她去哪了嗎？」

「不知道，分開之後就，就沒再聯繫了……」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沈奕舟又打了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拿上車鑰匙邊打電話邊出了門。

溫然在這邊的朋友他認識的就那幾個，所以第三個電話就打到了許弋那裡。

「喂，舟哥，怎麼了？」

「你今天見過溫然嗎？」

「沒有啊。」許弋今天一天都特別忙，這會才剛在回家的路上。「怎麼了，她還沒回家嗎？」

「嗯。」沒問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沈奕舟不想浪費時間，「那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