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圖謀+馮家

第181章 圖謀+馮家

這一夜李策未歸。

姜挽月並沒有擔心他,照常沐浴、入睡。

只是天還未亮她就被一陣聲音吵醒。

睜開眼一看,就見李策正在換衣裳準備早朝。

姜挽月忙掙扎著起身。

「皇上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策臉上看不出疲憊,系好腰帶後轉身走到床邊摸了摸她的臉。

「吵醒你了?繼續睡吧!等我上完早朝再來陪你。」

姜挽月哪還睡得著?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了些后迅速下了床。

綉春和杏兒立即上前,一個幫著穿鞋,一個拿了外裳給她披上。

姜挽月送李策到門口,看著他走遠,人也完全醒了。

「蜜兒呢?」

「在後頭呢!」綉春低聲回道,「蜜兒帶人找到了東西,本來想即刻呈給娘娘您的,不過皇上回來了,奴婢就叫她先避一避。」

姜挽月「嗯」了一聲。

「叫她過來吧!」

綉春應了聲是,招手叫來了個小宮女,讓她去傳話。

另一邊,杏兒則帶著宮女們準備洗漱要用的東西。

片刻后,姜挽月洗漱完畢,衣裳也換好了,坐在梳妝台前聽著蜜兒稟告。

蜜兒說完自己帶著親信怎麼繞過守衛,怎麼找借口進去搜房間,末了,她取出了一個小匣子。

「奴婢找出了幾樣東西,娘娘全都要看嗎?」

姜挽月點了點頭。

蜜兒趕緊把匣子呈上前來,打開。

這匣子是蜜兒自己準備的,裡面裝著三樣東西。

一塊玉佩,一封書信,和一張賣身契。

姜挽月拿起玉佩看了看,很快就放下。

這應該是棲霞從前的東西,大概是她爹送給她的。李簡死後,宮裡像是沒了這個人一樣,沒人敢提起,這舊物,棲霞也不敢帶在身邊,所以就暫時藏起來了。

至於另外兩樣……

姜挽月掃了一眼賣身契,眉梢微挑,沒有多少意外。

這是定王府那個叫凌蓉的丫鬟的賣身契。

「沒想到咱們這位郡主還挺有本事,居然從定王府中偷出了這張賣身契。不過現在也用不上了。」

那次事發后,凌蓉就被定王妃處理了。

人都死了,這賣身契自然用不上了。

剩下的,就是最後這兩封書信。

姜挽月打開信封,仔細地看了一遍后,不禁冷笑一聲。

「還真有人不死心啊!」

棲霞說是有人冒充舊部,這舊部自然是指齊王府舊部。可就姜挽月所知,齊王府的舊部都被李策清掃乾淨了,就算還有幾個漏網之魚,也絕不敢再冒頭。

從前的那些人追隨齊王,除了一部分是真的忠心外,大多數人還是為了利益。

在李策敲掉那幾塊硬骨頭后,誰還敢冒這大不韙?

連魏賦雪都是這樣。

況且,棲霞只是女兒。若她是齊王的兒子,那說不定還真有人想著擁護她,圖謀更多。

這兩封信寫的倒是言辭誠懇、情真意切,可說的再好聽,也掩蓋不了他們背後的目的。

想借棲霞的身份接近李策,還勸她低頭向宮裡求饒。

最重要的是,這裡面提到了以身飼虎這個詞。

但卻不是說的棲霞。

姜挽月眼神閃動。

難道這寫信之人,知道魏賦雪的事?

除了魏賦雪,還有誰會能牽動棲霞?

姜挽月眉頭頻頻蹙起。

髮髻才梳了一半,她揮手讓杏兒退下,站起身來。

「綉春,辛苦你一下,馬上出門,去天福寺把棲霞接過來。今天是小公主洗三,進宮的人很多,可以趁機把她帶進宮。」

她語速飛快。

「這兩份信看起來有些時日了,應該是那些人最早接觸她時留下的。她手上應該還有別的信。」

綉春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忙點了點頭。

「奴婢這就去,只是娘娘也別忘了,今日夫人也要進宮。先前您讓奴婢回姜家說的是,這兩日家中應該有回復了。」

綉春的提醒,讓姜挽月回過神來。

她拍了拍腦門。

「幸好你提醒,我還真的差點忘了。」

綉春拉過蜜兒和杏兒,囑咐了幾句,這才離開。

姜挽月招呼杏兒上前繼續梳頭,同時,把那兩封信遞給蜜兒,叮囑她收好。

蜜兒合上匣子,還給加了把鎖。

但她還是有些疑惑。

「娘娘,這事,您不打算告訴皇上嗎?那些人肯定是宮外的人,讓皇上去查,不是更容易些?」

姜挽月眼中波光微動。

「目前證據不夠,等確定之後再告訴皇上也不遲。」

杏兒完成最後一步,給姜挽月插上了那支精緻的鳳釵后,後退了兩步,歪著頭打量了會兒,露出笑容。

「娘娘今日定能艷壓群芳。」

姜挽月下意識扶了扶髮髻。

「今日是小公主洗三,要艷壓群芳做什麼?大致上過得去就行了。」

要不是有外命婦要來,她都不想戴這個鳳釵。

走路都走不快。

她站了起來,看著宮女們奉上的幾套宮裝,選了一套紫色的。

穿戴好后,早膳也送來了。

姜挽月看著滿滿當當一大桌子盤碟,隨便點了幾樣吃完,轉頭吩咐。

「告訴周娘子,膳食還如從前一樣,不用做這麼多。」

蜜兒小跑過來。

「娘娘,這大概不是周娘子定的,是御膳房的人定的。」

姜挽月住進兩儀殿,吃穿用度一應都是和李策一起的,這膳食,自然也是御膳房送來的。

「我倒是忘了這一點了……等皇上回來我跟他提一提吧!之前賑災,後來又辦登基大典,國庫恐怕沒多少銀子了,能省一些也好。」

姜挽月說完就起身,帶著隨行的宮女嬤嬤們,前往留芳殿。

今天來的人多,魏賦雪不能出面,她得過去鎮場子。

姜挽月還叫來了朱煙和虞楚越幫忙。

不過一個時辰,賓客陸陸續續就到齊了。

接生嬤嬤抱著小公主出來,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得了不少吉祥話和賞賜。

那洗沐的金盆裝滿了賞賜的珠寶。

實在裝不下了,姜挽月只得叫人再拿了個盆過來。

熱熱鬧鬧地洗完后,小公主就被抱了回去。

全程,小公主的生母都沒有露面。

當然也有人詢問。

然後就有人解釋:容妃體弱,生產完就昏過去了,如今還在養身體呢,不宜見人。

這話一傳開,就沒人再問了。

本來么,大家過來也不是為了看容妃的,還不是為了跟皇後娘娘套近乎?

————————

洗三結束后,姜挽月留了賓客們用了午膳,熱鬧過後,由朱煙和虞楚越幫著送她們出宮。

姜挽月的娘沒有走。

她把女兒叫到一邊。

「你祖父有話叫我帶給你。」

姜挽月默默點了點頭,讓宮女把娘帶去了鳳來宮暫時休息,她自己則是先去見了魏賦雪。

「今天你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

姜挽月走到床邊,十分自然地坐到了床沿上。

魏賦雪朝她笑了笑。

「那位曾大夫開的葯很好,我喝了幾頓就覺得有了力氣。」

「曾大夫是皇上從前在軍中的大夫,一直跟著皇上,醫術很好。他也不會胡亂說話,你有哪裡不舒服,儘管告訴他就是。」

其實,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也不是說醫術就不如曾泰,只是他們在太醫院呆的久了,早就習慣了那一套不溫不火的治療方法,不敢下重葯,不敢下猛葯,以防主子要是有個萬一會惹火上身。

也只有院使沒有這個顧慮。

但院使平時要管著太醫院,也不可能天天跑來給一個妃子看病。也就是容妃生產那天情況緊急,院使才過來了一趟,之後沒什麼危險了,就交給手底下的其他太醫了。

那天魏賦雪拖著虛弱的身體跟她求情后,姜挽月考慮再三,讓人請曾泰去給魏賦雪看看。

兩人剛說了幾句,姜挽月沒說起棲霞的事,還有外人在呢!而且她覺得魏賦雪這性子,就算問了估計她也不知道。

安撫了幾句后,姜挽月就起身告辭了。

誰知,剛走到外頭,正好碰到曾泰過來請脈。

他見到姜挽月,眼睛唰得一亮。

「皇後娘娘,臣有事想問。」

姜挽月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曾大夫有話直說就是,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不必客套。」

曾泰卻打了個手勢,把藥箱交給小內侍后,走到了一旁的角落。

「娘娘,我想問容妃娘娘生產那日,是誰給她施針急救的?」

曾泰的表情,說不出的激動。

姜挽月眨了眨眼睛。

「曾大夫要找這人做什麼?」

曾泰搓了搓手。

姜挽月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興奮和激動。

不對,不是第一次。

上次他提到他師父的過往時,也是這麼激動。

姜挽月正想著呢,就聽到曾泰開口了。

「雖然我沒有檢查容妃娘娘的施針處,但從她脈象上看,她當時情況十分緊急,有崩漏之勢,但在兩刻鐘內就止住了。我問了容妃娘娘,她指了幾處施針的地方。這施針的手法很特別,和我師父的絕學很像!」

曾泰說著說著,越來越激動,來回踱著步。

「我問了留芳殿的宮女和那兩個接生嬤嬤,她們都不肯說,所以只能來問娘娘您了。」

姜挽月心中閃過一道光亮,緊接著,就被曾泰那一雙閃亮又期盼的眼睛轉移了注意力。

「啊……這個啊!施救的人你也認識,是孫大娘。」

曾泰一愣。

「是她?」

姜挽月點點頭。

「那日情況緊急,我叫孫大娘過來看看情況,正好就碰到了,也是運氣。你也知道,太醫都是男子,容妃生產時他們都在外頭,這崩漏施針的地方又比較尷尬。多虧了孫大娘,才保住了容妃和小公主。」

她說的話,曾泰明顯沒有聽進去。

他低聲喃喃自語著。

「怎麼會是她……不可能啊!年齡對不上……從前也沒聽她提過……」

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苦思,似乎有什麼想不通。

姜挽月見狀,提醒了一句。

「曾大夫,容妃還在裡頭等著你呢!」

曾泰這才恍然驚醒。

「臣這就進去給容妃娘娘請脈。」

說完,他躬了躬身,叫上了小內侍,往裡走去。

姜挽月也下了台階,帶著人去往鳳來宮。

她到鳳來宮的時候,沈氏已經喝了兩盞茶,去了兩次凈房了。

見她過來,沈氏鬆了口氣。

「你要再不來,我就要讓宮女去找你了。怎麼耽誤了這麼久?」

「碰到了曾大夫,說多了幾句。娘,祖父讓您帶什麼話?」

姜挽月挽著沈氏的胳膊往內室走,同時一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等人都退出去后,沈氏才開口。

「你祖父說,你的意思他明白了,但事情不能操之過急,才剛安排了你姑父,咱們家暫時不好再有動作。」

姜挽月輕輕點了點頭。

「我也不急,料想汪公公也明白,這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只要祖父覺得可行,就足夠了。」

她拉著沈氏坐下,說完了正事,又問起了家事。

「娘見到姑姑了?姑姑怎麼樣?在任上可有吃苦?表妹和表弟都來了嗎?」

沈氏笑著道。

「都來了,你姑姑就是瘦了點,沒吃什麼苦。你表弟表妹也都大了,能幫她分憂了。你表弟年前時剛成的親,娶的是當時在任上的上峰家的女兒,娘見過了,是個溫婉秀氣的姑娘。倒是你表妹,耽誤了一年,原本那人家退了親,親事有些不太好找。」

姜挽月的表弟和表妹年紀都不大,表弟和她同歲,表妹今年十五。

通常女兒家在十三四歲就得開始相看,十五歲之前定下親事,十六七歲出嫁,這相看、說親、成親,大概要花上三年時間。

表妹馮若惜就是按這個流程走的。

只是姜家出事,連累了馮家,姑父遭貶,表妹的未婚夫家悔了婚,現在要重頭來一遍,時間就有些緊迫。

「姑姑想找個什麼樣的人家?表妹呢?她有什麼想法?」

「你姑姑倒是說了不少,主要還是想找個重信諾的,她也是被先前那家弄怕了。至於你表妹……」沈氏搖了搖頭,「她竟還想著前頭那個,還為此跟你姑姑姑父頂嘴,怪家裡不好,壞了她的親事。你姑姑為此偷偷哭了好幾回了。」

姜挽月眉頭一皺。

原本她對錶妹還有些憐惜,現在是半點都沒有了。

「既如此,娘也別管了,咱們自家的事都忙不過來呢!有那功夫操心她,還不如多多操心小妹。」

沈氏被逗笑了。

「你瞎說什麼呢!你表妹才十歲,說親還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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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當妾,當然選未來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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