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這仙術,我見過!
仙子下凡,因感動而嫁給凡人,相夫教子,這隻存在於話本之中。
什麼牛郎織女、董永七仙子、龍女報恩……
這類的話本,在市面上很多,故事有好有壞,但最終不管是仙子還是龍女亦或是妖女,都會被凡人感動與其成親。
無一例外。
但這類話本,都是一些潦倒書生所寫,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妄念和幻想。
走出正殿,四下無人處,姜挽月忽然抬頭看向了李策。
「殿下,信么?」
李策的眉頭依然沒鬆開,但面對姜挽月的疑問,他毫不猶豫搖頭。
「不信!」
但緊接著他揉了揉眉心。
「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將那碗水變成冰的?方才你可瞧清楚了,有沒有破綻?」
姜挽月緩緩搖頭。
「其實,妾身覺得,這仙術的真假,不是最要緊的。反倒是皇上的態度,讓妾身想不通。」
她抿了抿唇,眼中滿是困惑。
「皇上對她深信不疑,甚至想要讓殿下娶她為正妻。這不是很奇怪嗎?殿下您看其他人,表面上不說,但在此之前分明都是不信的。就算是凌仙子施展了所謂的仙術,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了她。」
皇帝都多疑,怎麼這個皇帝跟別人反著來呢?別人都懷疑,他反而相信。
姜挽月不覺得皇帝真有這麼蠢。
他要是蠢,當初怎麼可能擊敗其他皇子登上皇位?又怎麼可能坐穩龍椅這麼多年?
「大約是父皇年輕時曾遇到過類似的事,所以現在遇到了這個凌瀾,便深信不疑。」李策隨口說道。
姜挽月動作一頓。
「皇上年輕時遇到過類似的事?」
李策點點頭:「父皇先前提過一句,但具體是什麼事,卻沒說。」
姜挽月面露思索之色。
「那倒是可以理解了。」
她沒有再說話,李策也是沉默了下來。
回到寢殿後,李策先一步進了門,姜挽月還沒進門,被綉春拉到了一旁。
「主子,殿下真要娶這凌仙子嗎?」
綉春急得不行。
「若殿下答應了,您怎麼辦?」
自家主子費了那麼多心思,才讓殿下心中屬意,這太子妃的位子都已經收入囊中了,難道要眼睜睜被人搶走?
「還是仙子呢!怎麼還搶別人夫君?太過分了!」
綉春頭一次這麼討厭一個人。
姜挽月還沒想到這個,聽綉春這氣鼓鼓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綉春跺了跺腳。
「奴婢都急得火燒眉毛了,您怎麼還笑?」
姜挽月搭著綉春的肩頭。
「你呀!是關心則亂,殿下怎麼可能娶她?」
李策這性子,別人越是強迫他越是不可能同意,尤其是涉及女人,當初被盧清霜坑了一把,導致李策現在對女人多了幾分抵觸。
就算是自己,也是花了好多心思才讓他放下戒備的。
一個外來的,來歷不明的人,很有可能是一招陷阱,李策傻了才會答應。
只是現在還摸不清她的底細,所以他才沒有一口拒絕。
姜挽月三兩句話解釋完,綉春拍著胸口吐出口氣。
「奴婢就說嘛!殿下心中還是最在意主子的。」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蜜兒也回來了。
蜜兒氣得走一步跺一腳。
「這什麼仙子!長得還沒主子好看呢!竟然還想肖想我們殿下!主子,您可不能讓她得逞!」
這一個兩個的,都氣得不行。
姜挽月莞爾。
對蜜兒她沒解釋得太詳細,只說了句。
「殿下不會的。」
她說完,目光隨意地掃了一圈,正要叫她們進去,突然,發現了跟在隊伍後頭的曾大夫。
曾大夫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他皺著眉,神思不屬,險些撞上了前頭的人。
姜挽月喚了一聲。
「曾大夫?」
曾大夫抬起頭來,思緒拉了回來。
「良娣叫我何事?」
「曾大夫看起來似乎有些累了,先到偏廳休息會兒吧!蜜兒,叫人沏茶。」
姜挽月吩咐了一句,帶著綉春先進了偏廳。
其餘的宮女們各自散去忙著別的事了,姜挽月關心問道。
「曾大夫你這是怎麼了?方才差點都摔倒了。」
曾大夫甩了甩頭。
「沒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麼?」
姜挽月只是順口問了一句,卻不想,得到了一句出乎意料的回答。
「那點水成冰的仙術,我曾經見過。」
姜挽月唰得站了起來,滿臉震驚。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在哪裡見過?是什麼人所為?」
她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曾大夫揉了揉臉,嘆了口氣。
「這件事過去很多年了,我也不確定兩者有沒有關係。」
姜挽月擰眉,目光一閃。
「綉春,去請殿下來。此事,需得讓殿下也聽一聽。」
綉春神色嚴肅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換了衣裳的李策過來了。
「怎麼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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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挽月拉著他坐下。
「殿下,曾大夫說曾見過點水成冰的仙術!」
李策同樣震驚又意外地看著曾大夫。
「曾泰,這是何時的事?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曾大夫嘆了口氣。
「我並非有意隱瞞,只是當初答應過師父,絕不透露半句,所以這麼多年來,誰都沒有告訴。只是今日的事實在是古怪的很,我也只能破誓了。」
他定了定神,從頭說了起來。
「殿下也知道,我曾家當年被流放邊關,家人都沒熬下來,只有我和一個侄女。」
他剛說了一句,蜜兒忍不住插嘴。
「那凌仙子該不會是曾大夫你的侄女吧?」
曾大夫笑得無奈。
「這怎麼可能?我那侄女後來也沒撐下去,早早就去世了,是我親手葬的。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邊關艱苦,我們這些罪人,原本是充入軍中當苦役的。有一年剛開春戰事頻發,我們這些苦役也被逼著上了戰場,許多人丟了性命。我運氣好,第一天就傷了腿,被送去治傷,在那裡,我遇到了師父。」
曾大夫說著,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因我懂些醫術,師父就把我帶在身邊做幫手,我這一身醫術,說是家傳,其實更多是跟師父學的。」
「後來戰事不力,傷兵越來越多,眼看著要敗了,師父突然帶著我離開了軍營,偷偷摸到了敵營後方。」
「外族那些人,習慣逐水而居,駐紮的營地都離水源很近。師父想方設法將水引入了戰馬營地,而後又撒了一些白色粉末。沒過多久,那地上的水,竟結成了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