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真是愚蠢
把李成吟抱下來后,姜挽月走到了外間。
「杏兒,給小郡主凈臉梳頭。」
杏兒屈了屈膝,叫小宮女去打水,自己先走了進去。
姜挽月走到了殿門外,看到李成吟的奶娘和幾個宮女,眼神一冷。
「跪下。」
那幾人嚇了一跳,不敢說什麼,直接就跪下了。
「是誰在小郡主面前胡言亂語挑撥離間?好大的膽子!」
她厲聲一喝,那幾人連連磕頭。
奶娘第一個開口求饒。
「良娣饒命啊!奴婢真的沒做過。」
其餘宮女們也連忙應聲:「奴婢們也沒做過啊!」
姜挽月冷冷看著她們。
「如果不是你們挑唆,小郡主又怎麼會認為朱良娣有了四公子後會不喜歡她?」
才五歲的孩子,如果沒人給她灌輸這樣的念頭,她自己是不會這麼認為的。
朱煙偶爾會有些偏心,但也不至於太過,畢竟吟兒才是她親生的,而且琦兒年幼又體弱多病,她自然會多關注些。
姜挽月的目光掃來掃去,打量著這幾個人的反應。
忽然,她目光一頓,抬手指向最左邊的一個宮女。
「你抖什麼?看著像是做賊心虛。來人吶!把這宮女送去掖庭獄!」
姜挽月的話剛說完,那宮女當即以頭搶地,拚命求饒。
「良娣饒命啊!不要送奴婢去掖庭獄,奴婢什麼都說,求您饒了奴婢……」
她抖若篩糠,一個勁地磕頭。
奶娘大驚失色,指著那宮女驚聲叫道。
「櫻桃!你做了什麼?」
姜挽月一揮手:「錢嬤嬤,交給你了。」
錢嬤嬤應了聲是,立即帶著兩個婆子上前,押著那櫻桃去了偏殿。
其餘幾人,也都分別被帶往了不同地方。
姜挽月轉身回了內室。
李成吟已經梳洗完畢,細軟的頭髮紮成了兩個小小的發包。
她坐在椅子上,一雙腿晃呀晃,看起來俏皮可愛。
見姜挽月進來,李成吟趕忙跳下了椅子。
「姨母,外頭怎麼了?我好像聽到奶娘的聲音。」
「姨母有些事想問一問你奶娘她們,留她們一會兒,吟兒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心?」
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她已經不傷心了,都快忘了之前哭過的事,聽到吃點心,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小手高高舉起。
「我要吃櫻桃煎!」
姜挽月捏了捏她的鼻子。
「這麼喜歡櫻桃啊?不過現在還不到吃櫻桃的時候,要不先吃點別的?去年釀了些梅子醬,還剩一些,叫周娘子給你做成點心,可好?」
李成吟點了點頭。
「那我們先去和煦兒玩會兒,點心很快就好。」
姜挽月拉著她的手,往西裡間走去。
煦兒已經能翻身了,這孩子不知是像了誰,一看到人來,就格外興奮,還會翻來翻去表演給人看。
李成吟被煦兒逗得咯咯直笑,覺得四弟弟比小弟好玩多了。
不一會兒,梅子點心送了過來。
姜挽月看到錢嬤嬤在外頭探頭探腦,叮囑奶娘們看著兩個孩子,走了出去。
「都問出來了?」
錢嬤嬤點頭:「是定王府一個叫凌蓉的丫鬟攛掇的。」
「定王府?」
姜挽月眼神閃了閃。
「櫻桃已經十六了,不久前結識了外頭的一個男子,就是那凌蓉的兄長。櫻桃想要出宮成婚,但主子您也知道,宮女要滿二十五才能出宮,想要提前,除非主子恩賜。櫻桃曾跟秦嬤嬤提過,被訓斥了一番。」
錢嬤嬤語速飛快,說到這兒稍作停頓,聲音壓低了些。
「秦嬤嬤認為留在小郡主身邊對她更好,等以後小郡主做了公主,身邊的宮女身份都會水漲船高,想說什麼親不行?奴婢覺得她說得很對,只是櫻桃不這麼想。」
錢嬤嬤一臉贊同。
姜挽月扯了扯嘴角。
「十六歲的小姑娘,哪裡會想到那麼多?那個叫凌蓉的,許了她什麼?」
「說是櫻桃若是成功了,凌蓉會向定王妃請求,由定王妃出面向朱良娣討要櫻桃。」
姜挽月「呵」了一聲。
「真是蠢貨,這種話也信?」
定王妃怎麼可能為了一個下人向東宮討要宮女?
錢嬤嬤一拍手:「奴婢也覺得怪呢!那凌蓉能有這麼大的面子?她也不過是定王府的一個丫鬟而已。」
「嬤嬤見識的人多,自然一眼就看出那凌蓉說的是假話了。嬤嬤再去問問,她和那個凌蓉聯繫了幾次,還有她是凌蓉兄長是怎麼認識的,一五一十都問清楚。若她不肯說實話,允你動刑。」
姜挽月神色冷酷。
錢嬤嬤搓了搓手掌,眼中帶著興奮:「奴婢這就去辦!」
等錢嬤嬤走後,其餘人也問完話回來了。
好在,除了櫻桃,其他人並沒有被收買。
姜挽月把李成吟的奶娘叫到跟前,說了櫻桃的事,那奶娘氣得破口大罵。
「吃裡扒外的東西!這是要害死我們啊!還要害小郡主和我們良娣啊!背主的賤婢,打死都不為過!」
奶娘氣壞了。
她是看著吟兒長大的,把吟兒看成眼珠子,一心只有小主子。
姜挽月安撫道。
「幸而發現的早,若是繼續讓她留在你們郡主身邊,長此以往,郡主和朱良娣必會離心。這般心懷叵測,恐怕不是凌蓉這樣的丫鬟能想得出來的,她也沒那個動機。這個櫻桃,就先留在我這兒繼續審問。」
姜挽月語氣不改,接著又說。
「待會兒你帶小郡主回去,將此事一五一十向朱良娣稟告,替我轉達一下歉意,此事說來是我逾矩了,那櫻桃本該交給你們良娣發落的。」
奶娘連連擺手。
「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您一心為了小郡主著想,奴婢們都看在眼裡呢!我們良娣也是明白的,又怎會怪罪?我們良娣平日都說您與她如親姐妹一樣。」
姜挽月笑了笑。
「我待你們良娣,也是如親姐姐一樣的。」
客套話說完,裡頭的李成吟也吃完了點心,由蜜兒牽著小跑出來,小臉上帶著笑,朝奶娘伸出手。
「奶娘,我困了,我們回去吧!」
奶娘「唉」了一聲,把李成吟抱了起來,朝姜挽月躬了躬身,這才帶著其餘宮女們離開宜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