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全部都，殺了么

周藝宸無奈一笑，關於前晚其白一人受傷力戰到最後的做法，讓他至今愧疚難當，「上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誤。」

楚曦側目，「殿下為何要這麼說，你已經儘力了，別人的暗箭你又如何能算到？況且紅衣也有紅衣的好處，我今日出來必然會引得不少女子側目，芳心暗許。」

周藝宸被楚曦最後一句話給逗笑了，「你便是不穿紅衣，也是極好看的，那還需要其他顏色來襯你。」

楚曦詫異，「我就是隨便亂說的，殿下你怎麼還真信了？」

周藝宸無奈的扶額低笑，「罷了。」

他說的句句是真，可惜，其白並不信。

只是這樣輕鬆的心情抵達望月樓時，就逐漸不復存在了。

他們抵達時，西楚四皇子已經派人在樓下等著，他訂了最高的樓層，正好是楚曦和容青竹他們所待過一次的包廂。

一路向上走，走到頂樓，頂樓有四個包廂，四皇子帶了兩個人守在樓梯口，另外這層樓也被包下了。

西楚侍衛負責把他們帶到門口，敲門告知裡面的四皇子，「主子，人到了。」

門是從裡面打開的，開門的是四皇子，裡面還有一個長相不錯的女子，正在彈琴。

琴聲悠揚，只是楚曦作為一個現代人不太能欣賞這種雅趣，她把自己當做背景板，默默的跟著後面，不說話。

「來了，裡面請。」

四皇子無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兩國皇子一起吃飯這種事情本就容易讓人多加聯想，若是再大張旗鼓，那不是上趕著告訴其他人他們暗中謀劃了些什麼。

周藝宸一身便服先邁過門檻進去，楚曦慢一步進去。

鄭顥與楚二兩人都守在房間里，站著，一人抱著一把劍。

他們一進來，門口守著的隨從自然而然的將門合上。

「今日請燕王吃這頓飯，一是為了認識一下你，二是想談一個買賣。」四皇子齊鈞開門見山。

人都來了，還拐彎抹角就沒意思了。

周藝宸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齊鈞，「買賣？堂堂西楚皇子還需要和我做買賣。」

齊鈞笑了一聲，「燕王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又何必裝傻呢？我既然敢來找燕王做這個買賣，你也不用懷疑我的誠意。」

這裡畢竟是大周的地盤，就算買賣做不成，他也不會蠢到如老五那樣動手。

「那你倒是說說，你想做的買賣。」周藝宸沒有反駁，也沒有正面回答齊鈞的問題，反而把話題轉移開了。

齊鈞不再掩飾自己對皇位的渴望與野心，「我想做一樁很大的買賣，我要西楚太子的位置，同樣，只要燕王願意助我，我也會幫你爭取到皇位。」

周藝宸笑了，似乎是被齊鈞這句話給逗笑的，「你這話倒是說的有意思，你西楚太子的位置我能幫到什麼？而我大周皇位的繼承人你又如何能左右？」

各國肯定都會在別國安排探子，可一旦交出探子的名單，就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別人手上，一旦交易完成，探子也可能會被拔除。

就算他們兩人真的能互相幫助，但這樣的做法也無疑告訴了對方他們大周會有哪些詬病？

一旦將來撕破臉皮，某些致命的問題將會被對方利用。

齊鈞面對周藝宸的話，沒有生氣，而是淡定的說，「當然能，只要老五死了，再也回不了西楚，那麼，西楚太子的位置不是我的，也會成為我的。」

楚曦抬眸看向齊鈞，這人不容小覷，敢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野心與想法，這人膽子不小。

「只要燕王願意助我殺了老五，事後我絕對會為你剷除其他有力的皇位爭奪者。」

楚曦不動聲色的蹙眉，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周藝宸。

「四皇子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你會為燕王剷除有力的皇位爭奪者，要怎麼剷除，全部都，殺了么？」楚曦說到後面，眼神越涼，聲音更輕。

一個國家接連死兩三個皇子，絕不是好事，她從不懷疑西楚要動兵的意圖。

四皇子母家助力不如五皇子，就算死了五皇子，他還是需要一個很大的功勞，才能順理成章的擁護成太子。

周藝宸面對這個問題，沒說話，他與楚曦一樣沉沉的盯著四皇子，似乎在衡量他的剷除究竟是什麼意思？

「世子何必如此看我，皇子奪嫡本就是你死我活，這樣的方式以除後患不是更好嗎？」齊鈞覺得這位楚世子有點矛盾。

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可能就是故意試探他的。

「我知道歷來奪嫡都是血流成河，但是四皇子果然非常人，手段不一般。」楚曦這話說的意味深長，齊鈞都有些看不明白楚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事情決不能聯手，有些合作可以，有些合作卻不能。

與他國皇子聯手，刺殺除了燕王以外的其他皇子，這代表什麼？

代表把一個很大的把柄送到了別人手上，一旦對方想要更多的時候，拿出來利用，或是大肆宣傳，那這就是個致命的問題。

「這個我幫不了你，我也不需要你幫我。」周藝宸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並不是善人，也知道奪嫡的路上肯定會兄弟相殘。

但不該是如此手段。

齊鈞沒想到周藝宸這麼決然的拒絕了，明明這是一樁雙贏的買賣。

「燕王，這件事情我勸你再考慮考慮。」

「不必再說，四皇子要說的事情已經說完了，那我們也就先告辭了。」周藝宸起身。

楚曦緊隨其後，今日她特意帶了劍出來，之前不帶劍吃了一次虧，她當然是不會再忘記了。

齊鈞想扣留人也不敢，畢竟這裡是大周的地盤，撕破臉皮更不可，他臉色發黑的讓人打開門，任由他們離開了。

「主子，現在該怎麼辦？」隨從推門進來，詢問。

「呵。」齊鈞盯著那一桌子沒動過的酒菜，最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飲盡，「既然他不願意，這個皇城裡有的是其他皇子，本王就不信這麼好的買賣會沒人願意！」

愚蠢，奪嫡還想手下留情，無用的婦人之仁。

「是。」隨從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外面，「燕王會不會把今日主子您說的內容告訴五皇子...」

「先派人盯著燕王府與楚世子那邊的動靜，只要他們有任何的動作，第一時間告訴本王。」齊鈞眯了眯眼，眼神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