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能讓她在意的,只有眼前人

第45章 能讓她在意的,只有眼前人

「我欣賞你君子的性格,卻不認同這種盲目的仁慈與善良,真正犯錯的是幕後主使,他們枉顧人命,把人命當做算計的工具。」

楚曦短短十幾日見過了太多太多,所以如今的她已經被鍛鍊出雛形了。

曾經她看小說時,覺得歷史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戰爭,似乎都在追逐名利,都想一統天下。

如今她進入這個亂世才知,亂世即將降臨時,若不拿起手中的劍對準敵人,那麼被宰被殺的就是自己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和老人,女子等。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她知道自己不想讓這樣的情景維持四年之久。

真若像小說里那樣的四年陷入即將國破家亡,山河動蕩的境況,那死的遠遠不止雲州城這樣的數字。

她眼神愈發沒了最初進入這個世界的惶然與陌生,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冷靜,還有堅定。

「與其自責,倒不如做點更實際有用的事情。」

容青竹瞬間被點醒,「其白說得是,是我著相了。」

唐玉懷等楚曦轉身走進染布坊時,不自覺的停下轉頭看向被燒屍體的家人,那些人的家人哭得不能自已,還有些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他突然意識到楚曦為何只是在雲州待了不過十幾日,身上就有巨大變化的原因了!

在這種沉悶的地方呆久了,看慣了生死離別,真的很難不改變。

呼。

他不介意別人算計自己,可背後之人不該如此漠視人命,誰的命又不是命呢?

雲州在容青竹一行人到來后,又添了一股新的力量,大家分散,有些去染布坊幫忙打下手,有些則日日將城中百姓聚集,每日調查是否有新的鼠疫病人。

一旦有,必須要第一時間送往染布坊,集中管理。

*

幾日後,終於有了第一批治癒好的病人可以出來了,這一批是年輕恢復快的,大概一百多人。

各個需要重建的小村莊也在官兵的幫助下,重建了屋子,雖然不說很好,至少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

雲州真正所有鼠疫病人治好是在楚曦一行人抵達雲州四十六天,當天下午最後一個病人治癒,所有人都悲喜交加。

有的是為這段時間死去的人難過,有的是為終於能讓這座城重新回到寧靜而感到歡喜。

楚曦站在人群中,被周圍的人感染。

她周圍擠了個周傾敏過來,周傾敏最初來到雲州那幾日不敢輕易靠近染布坊,因為對疫病的害怕,還有未知的恐懼。

後來她日日見不到楚曦,晚上楚曦回來,又被三皇兄叫走討論事情,這讓她焦急,最後只能偷偷去染布坊幫忙,這才得以靠近楚曦和她說話。

楚曦對她也有了改觀,她對周傾敏,採取的一直都是躲著的政策,畢竟她不是真正的男人,總不能耽誤人家吧。

本以為周傾敏混入染布坊就是為了好奇與接近她,後來,周傾敏居然真的熬了下來,這位金枝玉葉放下了架子,老老實實的做了不少事情。

這讓她相當意外。

她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不講究高低貴賤之分,可這位九公主是接受的完完全全封建思想。

灌輸的全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有著這樣想法的公主殿下,能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已經是在楚曦的意料之外了。

「楚其白,雲州的病人都已經好了,你開心嗎?」周傾敏見過好些人掙扎著要活下去,卻又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她深有感悟。

這一趟雲州之行,對她的影響很大,她或許一輩子也忘不了。

「高興。」楚曦望著百姓們的臉上再次湧出了對未來日子的嚮往與期待,還有解除危險的高興,不自覺的彎了彎唇。

難得露出一抹很走心的笑,卻差點把周傾敏眼睛都給晃花了。

她想,天下之大,好看的人或許有許許多多,但能讓她在意的,只有眼前人。

「楚其白,我...」

「其白,過來。」周藝宸隔著一段距離,朝楚曦招手。

楚曦意外,但也未曾想多,就連周傾敏沒有說完的話,在她心中也不曾留下太大的痕迹。

「我讓人在府中備下了酒菜,這段時間你們都辛苦了,今日可不醉不休。」周藝宸把人叫到自己身後,才轉身對容青竹與一眾官員們說話。

這個態度不言而喻,分明就是在告訴所有人,楚其白就是他唯一的心腹。

容青竹與唐玉懷並不意外,這樣的場面並不少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但其他人就不同了,幾位太醫與隨行來的官員們紛紛看了一眼楚曦,眼中另含深意。

燕王殿下這一次雲州之行政績上能再添一筆了,不管陛下會不會賞賜,周藝宸在民間的名聲將會隨著雲州賑災一事而水漲船高。

當晚,在縣令府里,十幾名官員,加上楚曦與周藝宸,難得坐在一起用飯。

楚曦坐在距離周藝宸最近的地方,就在他旁邊的位置,這個意思分明就是在說他們可以平起平坐。

楚曦這段時間已經被周藝宸的潛移默化給入侵了,早沒了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平排坐就平排坐,她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關鍵是484也不曾說她ooc。

「上次青峰山的那一窩山匪審出了點讓我意外的事情。」周藝宸只在最開始說了點場面話,接下來就是無所顧忌的微微側身靠近楚曦說話。

「什麼事?」楚曦問。

「雲州水災的事情並不是一個意外,其中一個山匪說,兩年前那位大當家突然建立了青峰山寨,收了不少人,再三月時,他們悄悄...把水壩鑿了一個洞。」

楚曦愣住了,她幾乎是本能的拿起旁邊杯子,喝了一口酒,直到喝出酒味,才...意識到自己拿錯杯子了。

茶盞在右邊。

她淡定的放下,「他們這麼做是與背後指使的人有關?」

周藝宸唇角微勾,「自然,若沒有人指使,為何要突然去碰那河壩。」

「三月,如今是七月,這麼說早早他們便設了這個局,就等著殿下進這個圈套。」楚曦知道奪嫡的艱辛,還有這條路上少不了的算計。

縱然知道了,還是...渾身發冷。

只為了要一個人的命,就要賠上數百人,千人的性命,這真是...

叫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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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后,我成了眾人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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