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三仙姑

「好生看守洞府，我去就來。」雲霄娘娘清冷的聲音在洞府內回蕩，她的聲音如春風，柔和而堅定。她輕輕跨上青鸞，宛若白雲中的仙鶴，翩然而去。

當她飛出洞府，四周的景象讓她目不暇接。藍天如洗，白雲悠然，微風拂面，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然而，正當她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準備在廣闊的天地間遨遊時，她發現遠處有兩個身影在飄動。

「妹妹慢行！吾也來了！」雲霄娘娘呼喚著，向碧霄、瓊霄走去。兩個姐妹正在一朵異鳥之上，似乎也在注意著周圍的動靜，聽到呼喚，立即轉身回應。

「姐姐，你往哪裡去？」碧霄關切地問，聲音如鈴鐺般清脆動聽。

「我看到你們不諳事體，恐怕多事，同你去，見機而作，不可造次。」雲霄娘娘答道，語氣中透露著擔憂與關切。她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未知的危險，而她作為姐姐，自然希望能保護妹妹們。

三位娘娘一同飛行，穿越雲海，任由四周的風景在她們眼前飛快倒退。就在此時，身後又響起一個清麗的聲音：「三位娘娘慢行！吾也來了！」她們不約而同停住腳步，轉身看去，原來是菡芝仙妹子，如一縷清風飄向她們。

「菡芝仙妹子，你從哪裡來？」雲霄娘娘問道，心中倍感親切。

「我同你往西岐去。」菡芝仙露出明媚的笑容，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妹子，總能在關鍵時刻給予鼓舞和支持。

雲霄娘娘見菡芝能夠與她們同行，心中大喜，原本的擔憂略微減輕。就在她們準備出發之際，又有人呼喚：「少待！吾來也！」眾女仙回頭一看，竟是彩雲仙子，面帶微笑，翩然而至。

「彩雲姐姐，你怎麼也來了？」瓊霄興奮地問道，她總是對姐姐們充滿了親切感。「我們正在前往西岐，你怎會也在此？」

彩雲仙子作了個稽首，回應道：「四位姐姐往西岐去，方才遇著申公豹約我同行，正要往聞道兄那裡去，恰好過著大家同行。」她的話音剛落，便感受到四位姐妹均是心意相通，決心一起向西岐而去。她們繼續飛翔，五位女仙一起騰雲駕霧，形成一道絢麗的風景線。

隨著她們如箭般飛向西岐，周邊的景色如夢幻般變化，萬物皆是新奇。青山翠竹、山花爛漫，彷彿是在為她們的旅程而歡騰。

然而，不遠處的天邊，一道陰雲悄然聚集，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不可預知的風暴。「群仙頂上天門閉，九曲黃河大難來。」雲霄娘娘心中隱隱感覺，這旅程不會如想象般順利。

隨著飛行的深入，雲霄娘娘開始留意周遭的變化。她皺了皺眉頭，盡量將自己與風暴之間的距離拉開，卻發現風暴的速度卻似乎正在加快，而她們的目標——西岐，似乎被這個異象所阻斷。

「姐妹們，我們必須小心翼翼，似乎有什麼不安的兆頭。」雲霄娘娘開始警覺，她的眼神在風雲變化中閃爍，雖然聲色平靜，卻隱含著強烈的警覺。

「姐姐，你說得對！」碧霄略顯緊張，「那前方的陰雲，怎麼看都有些詭異。」

「我也感覺到了，」瓊霄點頭，「若真有難處，我們必須齊心協力。」

就在她們展開討論之際，突然間，天空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彷彿是天崩地裂。眾女仙都愣住了，眼神中滿是困惑與警惕。

此時，菡芝仙子最為冷靜，厲聲說道：「我們不能慌亂，想出個對策才能應對眼前的危機。」

「好！」其他仙子們紛紛贊同，心中都默念著，應變之法，便開始匯聚靈力，凝聚成一道清晰的結界，將自己包圍。

「雲霄姐姐，你來出主意！」彩雲仙子眼中閃爍著信任的光芒，她們早已將雲霄娘娘視作靈魂和力量的源泉。這份責任感愈加堅定著雲霄的決策。

「我們齊心合力，將整個結界擴展，直至將陰雲抵擋在外。只需堅持片刻，等到我們穿過這片風暴，便無後顧之憂。」雲霄娘娘的聲音透出一股無畏，彷彿在說：萬事皆可戰勝，只要團結一心。

隨著眾仙的共同努力，結界逐漸擴大，陰雲雖然夾雜著電閃雷鳴，卻被她們的法力所阻擋。此時，時間如流逝的沙漏，分秒之間卻是一個世紀的緊迫。

短暫的對峙后，陰雲逐漸消散，似乎沒有足夠的能量繼續肆虐。雲霄娘娘頓時鬆了一口氣，姐妹們相視而笑，心中充滿了信任與支持。

「五位仙子，真是無比強大！」菡芝仙子撫摸著結界，心中欣慰。

「是啊，我們的力量在於團結。」瓊霄感慨道，「今天又是一次神奇的經歷。」

於是，風平浪靜，眾女仙共赴西岐的旅途便得以繼續。她們在陽光下穿行，互訴對生活的期盼，期待著未來的廣闊天地，和更多的奇遇。

那日，五位仙姑來到營門前，陽光灑在她們的身上，映照出五道流光溢彩的身影。她們神情凝重，經過一番商議，決定前往西岐營。雲霄娘娘作為眾仙的代表，向旗門官傳達了她們的到來。旗門官趕忙通報給營中的中軍，隨後聞太師親自出營，恭敬地迎接她們進入帳內。

雲霄娘娘帶著悲痛的心情，坐下后開口，語氣中滿是哀傷：「前日吾兄被太師請下羅浮洞來，不料被姜尚射死。我姊妹特來收吾兄骸骨。如今卻在那裡？煩太師指示。」

聞太師聽后，悲咽之聲夾雜著淚雨，滿臉愁苦，緩緩訴說起事情的經過。：「道兄趙公明不幸遭蕭升、曹寶收了定海珠去。他往道友洞府借了金蛟剪來，準備燃燈；交戰時便祭此剪。燃燈逃遁，其坐下一鹿閘為兩段。次日，有一野人陸壓會令兄，又祭此剪，陸壓化作長虹而走。然後兩下不曾會戰。」

聞太師的話語從心裡發出，似乎每一個字都帶著他無法抹去的痛苦與悔恨：「數日來，西岐山姜尚立壇行術，咒詛令兄，被吾算出。彼時令兄有二門人──陳九公、姚少司，被他派去搶釘頭七箭書，結果也被哪吒殺死。令兄對吾說：『悔不聽吾妹雲霄之言，果有今日之苦。』他將金蛟剪用道服包定，留與三位道友，見服如見公明。」

聞太師道罷，心中痛苦難忍，放聲掩面大哭。五位仙姑齊動悲聲，眼中儘是悲傷和憐惜，彼此相對，都能感受到那份無言的痛楚。

「太師，罪不在你，世間險惡，誰能預知？」雲霄娘娘安慰道。儘管她心如刀絞，仍希望能給太師一些安慰。

太師起身，心中悲痛未減，忙取袍服所包金蛟剪放於案上。那金蛟剪在光線下閃爍著微微的金光，三位娘娘展開，見到這件物品，不禁淚流滿面，情不自禁。

瓊霄見狀，心中憤怒無比，咬緊牙齒，彷彿要將那怒火化為實際的報復：「這絕不能這樣算了！」而碧霄面部通紅，怒火中燒，心中已暗下決心：「姐姐不必著急，我們拿住他，也射他三箭，報此仇恨！」

可雲霄深知事情的複雜，緩緩道：「不管姜尚事，是野人陸壓，弄這樣邪術！一則也是吾兄數盡，二則邪術傾生，我們只需拿陸壓，亦能夠為兄報仇。」

就在這時，突然「紅沙陣」的主張天君也走進了營中，與五位仙姑見面。太師見眾位忙碌，其中凝聚著無法平復的情感，決定設席與眾位共飲數杯，以祈願能早日平息這悲戚與憤怒。

次日清晨，五位道姑帶著心中無盡的惆悵與憤怒，走出營地。晨陽斜照，她們的袍服隨風微動，似乎在訴說著她們心中不屈的信念。聞太師則在營地中巡視，目光中充滿了無奈與愧疚。為了保護五位仙姑，他甚至派鄧、辛、張、陶等眾人護衛前後。

雲霄娘娘乘鸞飛至篷下，大聲呼喊：「傳與陸壓，早來會吾！」聲音如風般穿透四方，帶著決然與堅定。

不多時，前方的左右忙報上篷：「有五位道姑欲請陸老爺答話。」陸壓聽聞，心中也生出了一絲詫異，抬頭看去，只見幾位道姑神情凝重，氣勢如虹，立刻感受到她們不尋常的來意。

「貧道一往。」陸壓淡淡回應，提劍走出，迎風大袖飄飄而來。雲霄娘娘注視著他，心中卻是複雜的情感。她想象中的陸壓自然和這個仙風道骨的年輕人並無二致。雙抓髻，雲分瑞彩，水合袍，緊束絲絛，令她心中一震。

「這個人雖然是個野人，卻顯得如此出眾，身上竟有幾分仙氣。」心中思忖，雲霄對二妹說道：「此人名為閑士，腹內必有胸襟。」她的探究眼神愈加明顯，期待著陸壓會展現出怎樣的才智與學識。

陸壓在接近的瞬間，雙目微閉，嘴裡開始念叨些古老的歌詞，語調輕柔，雖不豪邁卻充滿韻味。這種節奏與氣息，令雲霄感到一陣寧靜和肅穆。

「道友，你們何來？」陸壓終於停下，開口問道，面帶關心。他那一雙清澈的眼睛透著與眾不同的智慧和包容。

面對這樣的詢問，雲霄娘娘輕輕一嘆，心中隱隱感到這個人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簡單。最重要的是，這番話語所帶來的氣場，彷彿能令在場的一切紛擾都為之平息。

「陸壓道友，我等乃是天庭仙姑，今日特地前來尋吾兄趙公明之骸骨。」雲霄鼓起勇氣，語氣漸漸堅定，決意將事情的真相告知。

陸壓一怔，隨即目光轉為深邃：「公明乃是英雄，怎能在這般紛擾之中隕落？諸君請告訴我詳細情形，我會儘力協助。」

她們開始將發生的一切細節向陸壓逐一敘述，心中所擱置的憤怒與悲傷，藉此機會發泄得淋漓盡致。陸壓認真傾聽，不時點頭，流露出的神情讓五位仙姑感受到了他正在靜靜分析事情的經過。

「我會陪你們一同前去，既然他曾施救我，也輪到我來為他復仇。」陸壓最後做出承諾，堅定的眼神如同那天邊升起的紅霞，讓五位姐妹心中燃起了希望。

五位仙姑，相互對視，心中的不安稍微平復，明白即便此後會與陸壓並肩作戰，她們的目標依然明確。那不僅是對已逝兄長的追憶，亦是她們心底那種嗔怒的發泄，抑或是對未來的期待。

「那麼，陸道友，接下來就靠你了。」雲霄重調心態，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五位仙姑在陸壓的帶領下，邁向未知的旅途，雖然前路荊棘叢生，心中卻已燃起熊熊鬥志。經過這次相遇，她們不僅為公明復仇，也讓自己心中的怨恨得以化解，並逐漸變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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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深處誦『黃庭』，洞口清風足下生。無為世界清虛境，脫塵緣萬事輕。嘆無極天地也無名。袍袖展，乾坤大；杖頭挑，日月明。只在一粒丹成。」陸壓的聲音如清風拂面，悠揚回蕩在營地之中，帶著幾分恬靜和睿智。每個字詞都滲透著他對道理的深刻思索，似乎是對天道的感悟，點亮了每個聆聽者的內心。

雲霄娘娘見他吟唱經過，輕輕陪著合十，向他稽首致意。那一瞬間，她心中感覺到了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敬畏，彷彿能夠透過陸壓的歌聲，聽見天地間無形的道理。

然而，瓊霄卻帶著一絲警覺，直言道：「你是散人陸壓否？」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威嚴，彷彿一把鋒利的劍，直指陸壓的心窩。

「然也。」陸壓不卑不亢，淡然回應，面上帶著從容。

「你為何射死吾兄趙公明？」瓊霄接著問道，語調中暗藏著壓抑的憤怒。她所承受的心理衝擊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隨時可能噴發。

陸壓聽后，面色丹青，微微一笑：「三位道友肯容吾一言，我便當說；不容吾言，任你所為。」

雲霄微微沉吟，心中升起一絲緊張：「你且道來！」

陸壓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修道之士，皆從理悟；豈仗逆行。故正者成仙，邪者墮落。吾自從天皇悟道，見過了多少逆順。歷代以來，從善歸宗，自成正果。」

他言辭間透著一股堅定與不屈，直指趙公明的逆行：「豈意趙公明不守順，專行逆，助滅綱敗紀之君，殺戮無辜百姓，天怒民怨。且仗自己道術，不顧別人修持。此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便是逆天。從古來逆天者亡，吾今即是天差殺此逆士，又何怨於我！」

陸壓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似乎有著千鈞之力，直刺眾仙的心田。然而，雲霄聽后，仍感心如枯井，以上種種道理雖有其理，但面前的情感依舊是無法逾越之痛。她的兄長趙公明，雖被指責有逆行之心，可在她眼中，他不過是為了正義而戰。

「我勸道友，此地居不久，此處乃兵山火海，怎立其身？若久居之，恐失長生之路。吾不知忌諱，冒昧上陳。」陸壓閉口，但深邃的目光中滿是呼喚。

雲霄沉吟，心中百轉千回，久久不語。她在思索著，陸壓所說是否真的有其道理，或許這些話是對她兄長的辯護，也可能純粹是為了證明自身的立場。而這份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讓她難以決斷。

瓊霄見姐姐如此猶豫，心中憤怒不已，猛然大喝：「好孽障！焉敢將此虛謬之言，簧惑眾聽！射死吾兄，反將利口強辯！料你毫末之道，有何能處？」她的聲音如雷霆，怒氣如火，衝天而起，仗劍將向陸壓。

「瓊霄，住手！」雲霄想要制止，但已來不及，瓊霄的劍已然出鞘，直指陸壓。陸壓見此，也不懼之，劍架迎接，劍光交錯，正好和劍影形成一個美麗的光幕，彷彿天地都在這一瞬間凝固。

然而戰鬥未及數合，碧霄即刻將手中的混元金斗祭起，口中詠道：「開天長出來，內藏天地按三才。」這聲音咆哮而出，猶如山河震動，瞬時引發一陣震蕩。

陸壓面對此斗之威，心中暗自驚訝，然而他也知道，這是一場不能退卻的戰鬥。他揮劍而上，試圖阻擋這如潮水般湧來的力量，劍光與金斗相撞，激蕩起滾滾波瀾。

「看這斗怎能逃脫！」瓊霄怒道，手中劍勢不減，劍光如虹，在空中劈下。陸壓自然未想輕易落敗，深吸一口氣，默念法訣，施展其餘之道術，試圖抵抗這股力量。

金斗如天蓋地，日月星辰融聚其中，似乎要把一切反抗的力量都吞噬。陸壓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雖然情勢危急，然他知道，若不調整心態，恐怕將陷入絕境。

「難道仁義在此刻都要丟棄？」他心中想道，面對此局，他不願意輕易放棄這場辯論，雖然前方是金斗的絕殺，但他更明白道理需在對峙中尋求。

終於在一瞬間，他掌中的劍緩緩下落，一句勸言從心底而出：「雲霄、瓊霄、碧霄，你們皆是修道之士，何必因仇恨而爭鬥？當以和為貴，與我開誠相見，豈不快哉？」

這話傳到耳中，落在了三位仙姑的心裡。雲霄臉色一變，內心的糾葛再度浮現。她明白，雖然她有理由為兄報仇，但若由此引發的爭鬥，可能令她失去更為重要的東西。

碧霄與瓊霄對視一眼，瓊霄想要繼續發動攻勢，卻遲疑不前。是的，仇恨可以燒毀一切，然而，她們又想過，陸壓是否也真的只是被周遭的因果與萬惡氣運所逼？

就在此時，混元金斗的氣勢越發洶湧，不由自主地將眾人的思緒拉回到眼前的戰爭中。陸壓的舉動，彷彿是火焰中的救贖。他以柔和的聲音懇求：「我願意與你們分享一切，我並無惡意，只希望以此道理，化解世間的仇恨！」

世事紛繁，從無窮的人生道上縱橫而來，陸壓用他的見解，不僅僅為自己爭取生存的機會，更是為眾仙開闢一條光明的生路。沉重的負擔與憤恨埋藏在心底，能否從此化解？然而雲霄、瓊霄與碧霄心中紛爭未已，如何抉擇也正是她們必須面對的考驗。

經過一番的思考與對峙，瓊霄終於收起了劍，重重地嘆了口氣：「如你所說，或許此戰並無必要。」然而，她心中的那股怒火仍未熄滅，眼中儘是複雜的情緒。

雲霄的決定將影響未來的走向，她如千鈞一髮，只需片刻的猶豫，便決定用一份寬厚的胸懷，化解這一切糾葛。於是，她緩緩向前：「陸道友，若你能釋懷我兄的冤屈，我願與你並肩修道，攜手共進。」

這一抉擇如同在暴風中點燃的微光，雖小卻溫暖，而陸壓的目光也從中透出一絲光亮，似乎明此行的天意是為了結束這場爭鬥，開啟一段新的旅程。

四方雲架，夕陽漸沉，金斗之爭結束，滿天光輝的星空逐漸顯現。三位仙姑與陸壓的碰撞，不僅僅是戰鬥與糾纏，更是另一種因果與道理的交匯。待到晨曦初露，四位修道之士將共同迎接新的未來，再次踏上艱辛的修道旅途。

天邊的晨光透過縷縷雲霧，照在了西岐的營地上，整個天地被金色的陽光覆蓋。碧霄娘娘將混元金斗高高祭起，如同一輪新月懸於空中，散發出神秘而璀璨的光芒。陸壓注意到了這一點，見勢不妙，心中一緊，轉身欲逃。

然而，金斗之威不可小覷，隨著一聲響亮的震動，陸壓被強大的力量捲起，直飛至成湯的老營，無處可去，猛然摔落。雖然陸壓心中自有玄妙之力支撐，但這一次的摔擊依舊令他昏昏沉沉，難以自控。碧霄見狀，立刻箭步上前，毫不留情地將他捉住，動手將他綁縛。

在眾仙的注視下，碧霄用符印將陸壓鎮住，並將他綁縛在幡桿上，頭上的法器與玉環空中搖曳，彷彿在為他的不幸而哀嘆。她轉身對聞太師說道：「他早已射殺我兄，如今我也要為他報仇！」

碧霄的聲音猶如雷霆，堅定而又強硬，毫不容情。「傳長箭手，五百名軍來射！」她的命令鏗鏘有力，令眾軍卒應聲而動，似乎已被激起了內心的憤怒。

箭如雨落，紛紛朝陸壓射去。那長箭隨風飛射而出，片刻之間，箭雨密集，爭先恐後地灑向了陸壓。箭矢刺入陸壓的身軀，瞬間化作了灰燼，連箭桿與箭頭也盡成殘渣。眾軍卒無不嚇得目瞪口呆，驚恐地朝後退去。

聞太師見狀，臉上寫滿了駭異與惶恐，心中暗想：「如此妖道，竟如此神奇，保不准他有何異術！」可以說，他們此時的心情如同狂風暴雨中的小舟，戰戰兢兢。

在這混亂的射擊之中，雲霄娘娘微微皺眉，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聽碧霄冷冷說道：「這妖道將以何異術來惑俺們！」她手中緊握金蛟剪，準備反擊。

「所謂報仇，也不是我所願！」陸壓想要堅定自守，但金斗的威力卻壓制著他，使得他無法深思熟慮。恰在此刻，他大聲叫道：「吾去也！」急速化作一道長虹，直奔篷下而去。

「燃燈前輩！」陸壓見眾仙終於駐足，毫不猶豫地闖入了道友的行列。燃燈對此次事件顯得十分疑惑，便急忙問道：「混元金斗把道友拿去，如何得返？」

陸壓攤手而笑：「是她們的箭來欲殺我報仇，按理我有何罪？然箭射我身上，卻也化作灰燼一片。」

燃燈撫須而笑：「公道術精奇，真箇可羨！」陸壓暗自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能得以脫身，心中難以釋懷的重壓終於得以緩解。

「貧道今日暫別，不日再會。」陸壓言罷，隱入了一陣風中，彷彿他的一切只剩下道理而不再被世俗牽絆。

而與此同時，雲霄、瓊霄與碧霄三位仙姑次日一起向姜子牙走去。子牙隨帶徒弟、門生，乘上「四不相」駕馭著飛器，眾弟子分列兩旁，恭敬而莊嚴。

當夕陽映照下，雲霄搖曳青鸞飛至，其英姿颯爽，儼然一位天女，令在座眾人都為之傾倒。子牙目光定住在雲霄的身影，驚艷的同時，心中卻隱隱覺得這似乎是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雲髻雙蟠道德清，紅袍白鶴頂朱纓，絲絛束定乾坤結，足下麻鞋瑞彩生。」子牙在心中默念，越看越覺得她的氣質不同尋常。緊接著，他乘騎向前，稍施禮節，打了稽首，向五位道友問好：「五位道友請了！」

雲霄點頭，臉上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嚴：「姜子牙，我居三仙島，本是清閑之士，不管人間是非。然你將我兄趙公明用釘頭七箭書射死，彼有何罪，你下此絕情，實為可惡！你雖是陸壓所使，但因殺人之兄，人亦殺其兄，我等不能不問罪與你。況你乃毫末道行，又何足為論。」

雲霄清晰而不遲疑地將這番話說出，語氣堅決。瓊霄在旁邊隨即亦步亦趨，怒火中燒：「既殺我親兄，還借言天數。你以為可以巧言遮掩此事嗎？我不會讓你走！吃吾一劍！」說罷，她的鴻鵠鳥翅膀振動，直接將一柄寶劍飛來，目標直指子牙。

出乎意料，子牙的反應仍然是很快，手中劍勢飄然而起，急速架住了瓊霄的劍光。那劍光在空中相互交織，激蕩出一陣耀眼光芒，同時，黃天化乘玉麒麟，手中持有兩柄銀錘，英勇衝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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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瞬息之間變得激烈，楊戩也不甘示弱，騎馬飛來，飛槍揚起，直截擋住瓊霄的攻擊。伴隨而至的是碧霄狂怒至極，怒火衝天，掌中已有花翎鳥的身影。四位仙姑的匯聚，化作幾道閃電，直逼姜子牙而去。

在此激烈的交戰中，雙方的氣勢如暴風狂潮，完全不顧後果。然而事情的發展遠比他們所想象的更為複雜，激斗中所引發的波瀾，不知將帶來怎樣的後果。此時，雲霄與瓊霄心中本有仇恨，而碧霄卻將全局一併考慮，她能否一掌化解眼前之局？

「不要再打下去了！我們是否真的想要仇恨不休？」雖然憤怒與仇恨依舊留在心頭，但她質問的言語在這混亂中顯得愈發珍貴。士氣上已然高漲，皆因無法忍受的打擊，所引發的情感愈加強烈。各方修士都不願為一己之怒而付出過多，或許真正的勝負，也在此時懸於一線。

而就在鬥爭逐漸加劇的時刻，一聲響亮的警示聲響起，彷彿是來自於天方地角，黯然降臨於這片競技之地。燃燈道人的面容愈加凝重，雙手捏訣召喚著天地間的神力，希望能制止這一場駭人的殺戮。

四位修士仍不願放棄這場拖延的醜陋，雖是仇恨纏繞，然而這一切均有付出和代價。未來萬千世事，或許就在眼前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遷。

「待我來終結這一切！」燃燈道人的話語拖得極其沉重，似乎蘊含著能夠破解的重力。

他已然明白，未來的諸般因果皆在此刻揭開面紗，究竟是誰造就了這一場悲慘的悲劇？而四位仙姑在燃燈的勸導下，能否意識到自己心中的仇恨所帶來的成熟，以及為兄復仇的真義。

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