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因果
「不過這次趙員外要點不一樣的,他說有客人要吃猴腦,讓弄幾隻猴子過去。」
陳青隨口道:「取山裡抓幾隻猴子給他不就行了嗎,幹嘛非的費這事幹嘛?」
幾個人忽然齊齊看向陳青,灰袍僧人目光不善地看著他:「小混蛋,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黃袍僧人擺擺手:「都是自己人,偶爾說錯話也不打緊,咱們本來都是猴子,怎麼能抓猴子給人類吃。」
「對不起廣慧師兄,我說話沒過腦子。」陳青一臉真摯地道歉。
廣慧擺擺手:「都是小事,不說這個了,趕緊開始吧!」
被變成客商的小沙彌被抬了過來。
倒也沒遭什麼罪,更沒有用猴子皮,而是畫了一張猴子的畫像裹在小沙彌身上。
黃袍僧人剛要念動咒語,永信法師推門走了進來。
「先別動手,事情不對勁。」
眾僧愕然:「哪裡不對勁?」
永信法師把手中佛珠戴在小沙彌手上,口中念念有詞。
一陣青煙過後,小沙彌變回了原形。
眾人再次看向陳青,如果躺在桌子上的是真的,那這個小沙彌又是誰。
陳青哈哈大笑,變回了道士模樣。
「居然被看出來了,方丈還是有些手段的。」
永信法師眯著小眼睛,陰測測地看著陳青:「你到底是誰,來我寶林禪寺意欲何為?」
陳青冷哼一聲:「自然是為了收服你們這些害人的妖魔。」
永信法師仰頭大笑,「就憑你?乳臭未乾的小兒,也敢口出狂言。」說著,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瞬間一股黑色的煙霧從他身上湧出,幻化成猙獰的惡鬼形象,張牙舞爪地朝陳青撲去。
陳青微微一笑,開口道:「定!」
房中眾人都被定在當場。
陳青看著房中眾人,冷聲道:「我是受白雲法師所託,來幫他了卻這段因果,你們害了這麼多人,還有什麼遺言趕緊說吧。」
眾僧雖然不能動彈,口卻能言。
永信法師咬牙切齒道:「白雲那個老東西,死有餘辜,要不是他,我們還在山中逍遙快活,怎麼會淪落到這寺廟當什麼臭和尚。」
陳青好奇地問:「白雲法師對你們做了什麼,讓你們如此恨他。」
黃袍僧人開口道:「我們本是山中猴子,得了些道行,在山中逍遙自在,不過是吃了幾個人,又有什麼錯,就被他抓住。你們人類吃了多少動物,吃動物也就算了,還非要虐殺。我們要是有罪,人類豈不是罪惡滔天。」
灰袍僧人振振有詞:「你們人類吃個驢非要活著割肉,叫什麼活叫驢,吃猴子非要活著取腦子。你們虐殺動物,吃動物就天經地義,怎麼我們吃個人反倒成了大逆不道,天理不容,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陳青沉默不語,實在找不到理由反駁。活叫驢他自然清楚,在驢活著的時候,把它綁起來,顧客想吃哪一部分的肉,就用開水把那地方澆熟,然後再割下來,蘸一些調料吃。
聽著後堂的驢慘叫,前廳泰然自若的正在食用那隻驢身上的某個部分,真實是色香味聲齊全。當然,其殘暴度也是可想而知。
他緩了半天終於開口道:「你們不該用造畜術把人變成動物,這樣做確實有失天和。」
永信大師冷笑道:「我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們人類也嘗嘗被吃的滋味。」
陳青聲音弱了三分:「白雲法師把你們帶到寺里,本想讓你們棄惡從善,也是為你們好,你們也不該恩將仇報,把一個好好的佛寺變成害人的魔窟,把他一生心血毀於一旦。」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這些和尚更是怒不可遏:「休提那個老禿驢,你本事大,殺了我們吧,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陳青不解地問:「白雲法師究竟對你們做了什麼,你們這麼恨他。」
眾僧同時哭了起來:「他把我們帶進寺里,就把我們都閹了,你說我們那玩意都沒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們能不恨他嗎?」
陳青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你們才恨他,要是我能讓你們重新長出那玩意,你們還恨他嗎?」
眾僧齊聲道:「自然是不恨了。」
「我有一物,名曰軫水蚓,是天上星宿所化,吃了就可斷肢重生,長出那玩意自然也是不在話下,今日我就拿出來讓你們重新做回男人,了卻這段因果可好。」
眾僧大喜:「如此多謝道長了,還真能恢復男人雄風,我們願意做牛做馬伺候道長。」
陳青消失在原地,再回來的時候,多了一口棺材。
陳青解開幾人身上的定身術,打開棺材,割下幾片軫水蚓的肉分給眾僧。
眾僧接過軫水蚓的肉,迫不及待地吞了下去。沒過多久,奇迹發生了,他們殘缺的部位開始重新生長出來,一個個激動得淚流滿面,紛紛朝著陳青磕頭謝恩。
陳青擺擺手說道:「因果已了,望你們今後能一心向善,不要再作惡多端。」
眾僧齊聲應道:「道長放心,我們定當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陳青卻面色一沉:「你們和白雲法師的因果了了,可是另一段因果該怎麼了?」
眾僧面面相覷:「不知道長這是何意?」
「那些被你們害死的香客,被你們變成驢子賣給驢肉館的人,他們被那個趙員外做成了活叫驢,不知有多悲慘,還有那些人面蛇,被你們砍掉了四肢,裹上蛇皮,活的生不如死,這些難道不是你們的因果嗎?」
眾僧惶惶不安,紛紛跪下求饒:「道長神通廣大,饒了我們性命,我們以後一定不會再害人了。」
陳青嘆了一口氣:「此時求饒已是無用,這是你們造下的業,自然也要承受惡果,我只有把你們也變成驢子,送到慈城給人做成活叫驢,才算真的了卻因果。」
眾僧見求饒無果,眼中紛紛露出狠毒之色。
「動手,殺了他!」
永信大師大喝一聲,這些僧人紛紛變身稱為一隻只巨猿,朝陳青撲來。
陳青動都未動,冷哼一聲:「變!」
這些巨猿飛到半空,都變成驢子,在禪房裡擠成一團。
陳青搖搖頭:「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話,壞人不會變好,只會變老,白雲法師阿,你只記得慈悲為懷,卻忘了更要除惡務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