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王侯將相，中篇。

「這個要求也不是不行，但這位淳宗主既然開口了，那應該能扶我上北征大將軍的位置吧。」

「他？」老馬笑了笑，嘴角的肉絲舔進了嘴裡，「我一個人，就能幫你平了獅駝嶺，你信嗎？」

「我信。」張寨主的回答毫不猶豫，「但是，馬前輩，我是當北征大將軍，我不是當屠夫啊。」

「殺人的事，是我做，你算什麼屠夫，正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屍骨寒。」

「話雖是這麼說，但現在北征已到頭，老祖宗已經鎮守邊關了，現在靠的是實力。」

「實力？你們有么。」老馬戲謔地看著張寨主，「記住，不論任何世界，最強的永遠是腕力家，腕力家可以定奪世界上的一切。」

晚上我坐在房頂抽煙，看著已經寂靜的城寨，只有守崗的兵家和打更。

老馬白天的話不只是說給張寨主聽，更是說給了我和整個獅駝嶺，而且現在想想我在飯桌上已經獅子大開口了，那麼我也得做到該有的表示。

早上迷迷糊糊的，外面哼哼哈哈，還有敲鼓聲，我還以為寨子打仗了，翻上房頂發現這地方早上竟然全民皆兵。

沒毛病，確實全民皆兵，整個城寨的男人老人小孩，甚至是花甲老人已經白鬍子光頭白眉毛，人家手裡的大刀還揮的虎虎生風，下面三歲剛會站立的小孩，還在那甩著繩子做出來一步又一步動作。

鼓聲很激烈，外面的樹林卻是很安靜，看樣子早上這個時刻，深林裡面的妖魔已經習慣了。

婦女們也在忙著做飯洗衣服，甚至拿著磨刀石給大刀打磨著。

鼓聲結束，所有人相同的動作，收刀收槍行禮，隨後一個鞠躬叩拜，大家就忙著各自的事情了。

「淳宗主。」一個身穿鐵甲的小兵在門口行禮，「該吃早飯了。」

「好，我馬上到。」

這，算不算是民風彪悍，不對，應該是武道，兵家的功法已經深深刻在了他們的血脈之中，一直傳承到現在。

我簡單洗漱之後，就到了城寨中央的寨主大營帳，一早上就喝酒吃肉是讓我沒想到的，不過看老馬的情緒這頓飯吃得很是滿意。

「淳宗主，馬前輩，過幾日就該到天子營，也就是清風寨，開始北征大將軍的選拔，今天我們安排日月門的弟子們，讓二位給練練兵，找出不足盡量提升實力。」

「話說日月門的功法我倒是還沒明白，布偶貓長老那天帶我看了弟子的選拔，都是文人墨客的高雅，雖說我也是道士，但那麼深的文化造詣，我還是做不到的。」

「哈哈哈，淳宗主，貴門的功法是武修和氣修，但多少您也能看懂我們的功法，我們是用符咒和陣法，你們是用法器，這大概明白了吧。」

「嗯，明白了。」我點點頭，要是玩符咒的話，文人墨客這些個有知識儲備的，倒是能儘快上手，莊稼漢子和一些工匠，也懂不了太多。

或者說他們先從文化養起，就算成不了弟子，有文化還能幹點別的工作。

飯後張寨主和布偶貓帶著我們來到了城寨最格格不入的一處院子，確實是格格不入，畢竟外面都是堅實可靠的樹樁房子石頭房子，這裡倒是雕龍刻畫紫檀香火的，裡面不少溫文爾雅的年輕人中年人，都盤坐在蒲團上，看著書或者提筆寫字，甚至研墨畫山水畫。

「這地方，哼。」老馬搖了搖頭，「你們進去吧，這地方不適合我，我不稀罕這些東西。」

這話說完，老馬坐在一旁的茶水攤，一塊銀子擺在了桌面上，「小二，上酒，上肉。」

我們三個看了看老馬，我又看向布偶貓和張寨主，他們兩個看樣子是想說什麼，但是也沒法說。

我們三個進了大堂，然而無一人行禮，都在專心致志，布偶貓帶著我們進了內室，幾個和布偶貓相仿的道士還有文人坐在那裡，看到我們進來了起身行禮。

「這位是河灣區坤宗淳宗主。」布偶貓介紹著我。

「淳宗主。」

「幸會。」我回了個道禮。

「淳宗主這次來是與我們交流法術道術，以此來增強我們的實力以便更好贏得北征大將軍的選拔。」

和布偶貓說的一樣，他們確實走的是符咒和陣法，靠純粹的底蘊氣息，激活這些符咒陣法，符咒越大，陣法越大，消耗的氣息越多，效果就越生猛。

「我倒是有個想法。」我撓撓頭，「我是法修和武修，不知道這個建議行不行，各位可否想過一種情況，就是比例，通過對陣法和符咒的改良，同樣的效果下輸出的氣息更少，或者輸出同樣的氣息，符咒和陣法輸出的更猛。」

「這個我們也一直在考慮，但我們分不出那麼多的人來開展研究。」

「嘶……」我摸摸下巴，「那，養出來個差不多能研究的徒弟，大概多久。」

「難……」布偶貓面露難色。

「這樣吧。」我摸出來一張之前肖黑子給我的指令符咒，「這個借你們吧，注意了這是借啊，這東西我只有一張啊，沒了我也沒地方找，你們研究差不多了我趕緊收回。」

這話說的我有點摳搜的，拿出來這符我後悔了，但這玩意已經見光死了，能有啥辦法。

「淳宗主，你說，這是指令符咒？」一個白鬍子老爺子兩眼放光，但其他人看著還是莫名其妙。

「指令符咒。」

「淳宗主！您開個價！要什麼法寶，我們能給你的都給你！」

這話一出，其他的道人散仙都看向他，一瞬間也全都明白了什麼。

「別，別，我只是借，這我真不能賣，我渾身上下就這麼一件東西。」

他們也都沒說什麼，老道人行了個道禮，「多謝淳宗主，我們在北征大將軍之後儘快還你。」

草，老頭，你不想還也別演了。

他媽的，我現在越想越來氣，這嘴沒把門的，白瞎個命令符咒。

最後看了一下他們的一些成品，這日月門的方案也就定了下來，但也定不了什麼，他們現在就指望著我那個命令符咒能開發出什麼好東西了。

「出來了。」老馬看著我們從院里出來，此時他身邊已經堆了一桌子的骨頭渣子和殼子還有酒罈子，這一天什麼都沒幹凈在這吃了。

「不好意思馬前輩，我們光顧著廢寢忘食的學習了。」張寨主行禮。

「沒事，回去我們繼續吃。」

晚上都回去休息了，隨著鑼聲響起，開始宵禁，各家各戶沒必要的事不出門就行，我也直接坐在我這個樹樁屋頂，抽著銳刻看著遠處雲霧繚繞的深林。

腦海里的煩心事有點多，這三年沒回來了，他們講的都群魔亂舞的，雖然河灣區給外來人面子，但我現在外來人，老馬不需要面子，我需要。

那點面子白天命令符咒都丟了。

第二天日常訓兵早飯，但張寨主異常嚴肅。

「馬前輩，今天兵家特意安排了集訓，請您指點一二。」

「集訓？」老馬喝著冰冷的羊頭，「有什麼花架子給我觀賞觀賞。」

「希望兵家的功法，能有觀賞性給您看。」

「哼。」老馬喝完了羊頭，「吃飽了就上路，我看看你們這所謂的將相後人引以為傲的功法，有多大的本事能北征。」

馬車帶著我們一直出了寨子，到了深林邊緣的一處窪地，就看裡面不少赤裸上身的壯漢在那裡拿著沒有開刃的武器比劃著，或者就是徒手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