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敦煌老馬，中篇
「馬大叔，我想問一下，前一段時間你來天道，順便指點了一個年輕人是吧。」
「指點？」老馬喝光了雞腿，「算不上，我只是給了他一個提示，想成為強者，他的純度，太差了。」
純度？我撓撓頭，也不明白純度是什麼意思。
「哎，小毛頭，你的修行，是得到飛升，但你要知道你飛升練的方式，就是一種純度的證明，你的實力越強，純度就越高，而我，作為獵魔者，我們在上帝隕落之前，我們其實叫做腕力家，憑藉著絕對的力量，可以對抗法術，火藥，炸藥，靠力量，可以完勝一切。」
肉身成聖，靠拳頭，不對，靠腕力，完勝一切。
第二天天亮，老馬站在山門門口，雙手插兜輕蔑地俯視著玉泉山鎮。
「馬大叔，這麼早，吃飯吧。」
「我吃完了。」老馬舔了舔牙，拿起一旁的荔枝酒缸，一個指頭就把酒缸的封口彈飛，光滑的截面正好和酒水持平，老馬單手托著酒缸咕嘟嘟都喝了下去。「吃完飯了，咱倆下山轉轉，看看那幾個惡魔有啥本事了。」
下山，熱鬧的街市，然而菜市場今天卻沒有狠活兒比賽。
「大娘，打聽一下，今天不狠活兒比賽了？」我問路過的大娘。
「牌子，寫著呢，今天鏢行招人。」
「鏢行啊。」老馬的表情變得略帶歡愉，「走，去砸場子吧。」
不是，老馬，玩呢？
我們兩個走到了那熱鬧的鏢行，裡面打把勢的人多的是，但唯獨沒有了之前日月門的那種真憑本事招徒老手。
「師傅！」一個身影從檯子上跳下來，連忙跪拜在老馬面前。
然而老馬只是一個抬手，緊接著這個毛頭小子瞬間飛了出去，直接撞碎了門板滾了幾圈。
「你不配當我徒弟，小毛頭，少給我丟人現眼，打幾個花架子，丟人。」
老馬的怒意從他身上就散發出來，所有人不由得後退，給他清理出一大片場地。
「總鏢頭。」老馬喊了一聲，沒想到直接從房上翻下來一個人，外面也趕緊衝進來幾個打板。
「淳宗主。」鏢頭還有打板們給我行禮。
「不好意思各位，獵魔人敦煌老馬想過來看看各位的身手，有點過火了。」我連忙給各位賠禮道歉。
「砸場子就砸場子，何必裝什麼好人。」老馬拍打了一下我的後背，緊接著我直接翻了出去，差點臉著地破了相。
「小毛頭，你的純度也太低了。」
我尷尬地站了起來，老馬雙手插回兜里，「哎，一點本事的都沒有。」
我下意識地想到了馬寶國，但又趕緊打斷這個思路。
老馬要真跟他幹起來，怕不是來個老馬的馬寶國閃電鞭。
「見過老馬前輩。」沒想到樓上下來了個文縐縐的中年人，就是之前日月門的布偶貓。
「哦？」老馬戲謔地看著他，「你，想跟我比劃比劃。」
「不想，不想，老馬前輩隔著樓層就能感受到極強的壓迫感，在下只是想跟老馬前輩做個交易。」
「交易？」老馬有些變了情緒。
「幾位請跟我來。」
茶水桌前，老馬拿著一顆羊頭喝著，我是一杯熱茶。
「各位，可知道？獅駝嶺？」
「不知道。」老馬喝著羊頭。
「獅駝嶺，是火蓮山往北去的那個方向的大地區我記得。」
「是這樣，我們日月門就坐落在獅駝嶺的玄天寨，但獅駝嶺那個地方妖怪橫行肆意妄為，並且月影風靈也有大批量的滲透。」
「你想請我們出山，滅掉妖怪和月影風靈。」
「不不不，我請各位是出山，但並不是要滅掉妖怪和月影風靈。」
「哼。」老馬喝完了羊頭，啃了一口紫蘋果。
抗火性＋2。
「出山是想和其他門派搶弟子，搶地盤是吧。」我放下茶杯
布偶貓尷尬地笑了笑。
「行，這事主要別幹得出格，有道德有常理，那就行。」我摸著下巴，「馬大叔你看呢。」
「你既然不想單打獨鬥而是發展勢力，那你就多帶點人，不能光靠我們兩個，實力夠了，但人數也要跟得上。」
「馬大叔請指教。」布偶貓畢恭畢敬，安排旁邊的弟子繼續安排羊頭。
「我問你，你想開宗立派，能直接成個最強大的團體么。」
「不能。」
老馬接過羊頭，喝了起來。「這就得了，我再問你，想要得道飛升，要的是什麼。」
「天時地利人和。」
「嗯，接下來，你給我解釋解釋三樣，什麼叫天時，什麼叫地利，什麼叫人和。」
「天時就是趕到天地氣運，最好的招人時機。地利就是一處好選址找徒弟，人和就是人們的生活情況恰好需要。」
「都他娘的放屁。」老馬喝光了羊頭，拿起一旁的酒罈，一指頂出來個洞，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看著老馬喝光了荔枝酒，隨後他搓著手把酒罈搓成粉末。
「小子，你要想成幫成派，天時地利人和算個屁，這些東西都可以靠實力搶奪過來，你現在需要的是搶奪的資本。」老馬那堪比盆口粗的手肘放在桌子上，「小子，你的資本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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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符咒，銅錢劍，還有識文斷字。」布偶貓回應。
老馬的表情變得一緊，隨後吭哧吭哧，最後手肘的力量直接壓碎鐲子，老馬放聲大笑。
笑了好一陣，老馬的眼淚都笑了出來，最後慢慢緩和情緒，老馬慢慢悠悠地說，「小子，你想笑死我你們連二把刀的本事都沒有，還覺得有資本，還能開宗立派。」
布偶貓很是尷尬，但他也不能反駁什麼。
「記住了，小毛頭，我教你如何得到資本提升實力，你需要四樣東西，分別是紐帶，靠山，背景，大哥。」
布偶貓剛開始只是尷尬有點不在意，但聽到老馬這話，一瞬間精神了起來。
這四樣，不論從古至今還是各行各業，都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這四個看起來差不多意思，實際上性質並不一樣，靠山，就是你背後的大宗派，你現在能找的大宗派，在這個世界，除了坤宗，沒有了吧，你想去月影風靈么。」
「不去。」布偶貓搖搖頭。
「紐帶，就是你能拉攏的同一層次的宗門，這些東西，你能找哪些跟你合夥結伴。」
布偶貓猶豫了一下，「暫時還沒有。」
老馬拇指輕輕擦了擦嘴角，「背景，就是你師出哪門，是不是特別牛逼的師傅，或者說你家裡誰誰是某個宗門或者某塊地方一霸，說得上話有本事，有么。」
布偶貓搖搖頭。
「嗨。」老馬後仰，靠在了那個對他來說特別小巧的椅子靠背，「最後一個大哥，誰帶著你，誰給你發話，有事他帶頭幫你。」
「沒有。」
「你四樣都沒有，你還想著提升實力，你覺得有請我們兩個出山的必要麼，而且，應該是出馬，才對吧，我們兩個又沒有閉關更沒有藏著掖著。」
布偶貓想說點什麼，但老馬一個抬手制止住了。
「我教你的法子，你自己搜集這四樣，或者說你們宗門收集這四樣去，四樣都沒有，還硬裝，實力提升不起來，有什麼用。」
老馬又把身子探向前，「小子，或者說，你想了解一下我的實力是怎麼來的么。」
我趕緊制止住老馬。「布偶貓長老，馬大叔的話在當下情況一點毛都沒有病，你什麼都沒有，嗚嗚渣渣連實力都提升不起來，你知道天玉山的最大煞筆么。」
「徐滿志？」
「知道就好，那種就是只會裝逼，沒有本事的廢物，活著就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