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罪名徐滿志

「來，酒足飯飽，我們該看一看那個小毛頭了。」老馬起身緊了緊腰帶，隨後穩重的步伐走出食堂，我們緊忙跟上。

兩名勞工拿著鋤頭蹲坐在廣場邊，巨大的投影金劍把廣場圍著。

「好了，收起來吧。」老馬一掌拍在金劍上，緊接著所有的金劍全部爆裂化成光輝，雷電真人就那麼躺在那裡，面部包裹著一層又一層棉布。

「馬大叔，這個半人半妖還有什麼價值，會有人來救他嗎？」

老馬蹲在地上，戲謔的笑容看著雷電真人，「這個小毛頭，就是一枚不值錢的棋子，比那些妖怪沒強到哪兒去，現在好奇的是他怎麼會調動那麼大規模的妖怪來服從命令，而且有些妖怪並不像是野生存在而是刻意培養出來的，就比如身形臃腫卻扎著頭髮辮還抹著紅嘴唇的巨大怪獸。」

老馬的巨大手掌在他的身上摸索著，隨後拿出來一包潔白的手帕，打開裡面包著一根讓黃紙包裹著的乾草。

「哼，應該就是它了。」老馬把手帕遞給我，「就是這個，上面有著妖魔的氣息和一股發霉腐爛的味道。」

我拿起來聞了一下，沒聞出來，遞給一旁的蘇珊，蘇珊閉著眼睛施法，這卷乾草散發起綠色的氣息。

「宗主，上面有著綠屍寒的功法。」

我把這卷乾草還給老馬。

「這個你們帶著，對我來說只是不便之物罷了。」

我看著這卷怪異的乾草，再度交給蘇珊。

「那這個就給你好好解讀用了。」

「好了，不要睡了，這點打擊就把你弄得像一隻蒼蠅一樣。」老馬一巴掌拍在雷電真人的腰上，緊接著一聲凄厲的慘叫，雷電真人直接以一種扭曲的身姿站了起來。

「我，我還活著。」雷電真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那傷痕纍纍的雙手，又摸了摸他纏滿棉布的腦袋。

「小毛頭，你已經沒有價值了，找個地方好自為之，殺了你也不值當。」老馬起身，「淳宗主，感謝好酒好肉招待，我該回去賣貨了，掙錢還是頭等大事。」

送走老馬，我再回廣場，蘇珊不知道哪兒拿的吃喝給雷電真人，他也毫不顧忌地大口吃著。

「雷電真人，我雖然知道你是月影風靈的人，但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帶著月影風靈的號令來滅我宗門。」我蹲在他面前，抽起銳刻。

「我只是奉首席之命。」

「唉，算了，你以後回了月影風靈也是讓人當棋子用。」我把竹筒丟給他，「這是你養的那條電鰻，它現在在休眠，受傷也不輕。」

雷電真人看著竹筒，默默地收回懷裡。

「宗主，這小子的罪怎麼定。」一個勞工走了上來。

「把百姓們都叫來。」

「是。」

一個看台，綁著雷電真人，下面圍觀著全鎮僅存的百姓們。

「各位父老鄉親，大家應該都已經知道，五蓮山的妖魔橫行，是這傢伙造成的結果。」我站在台邊喝著荔枝飲料。

「殺了他！」一個人喊了起來，隨後大家都喊了起來。

「他殺了太多人，我們要他償命！千刀萬剮！」又有一個人起鬨。

「罪名，徐滿志！」我拿著大喇叭喊了一聲。

「徐滿志？」所有村民的疑惑了。

「徐滿志，顧名思義，這是一個最畜生的人的代表，從小打家劫舍混混精神病，長大了依舊不改殺人放火狂躁，並且與妖魔為伍危害人間。」我拿著樹枝指向雷電真人，「他就是和徐滿志一同的天生壞種！死也不能讓他死的安詳！」

「千刀萬剮！五毒侵體！」村民們都帶著哭腔叫罵，手裡的各式各樣農具都在揮舞著，一副活生生要吃人的情景。

「淳宗主。」雷電真人裹著棉布的腦袋轉了過來。「最後我希望您能給我個機會。」

「你活不了，別問我。」

「希望放過我的妻子。」

「妻子？」看著雷電真人艱難地拿出來懷裡的竹筒，隨後竹筒破裂，一個妙齡女子跪在地上抱住雷電真人大哭。

「淳宗主，求求你，放過有二卓吧。」

「你，是那隻電鰻？」

妙齡女子流著眼淚點了點頭。

「我沒資格讓村民們放過他，這都是他自找的麻煩，歸順月影風靈宗作惡多端指使眾妖讓五蓮山百姓家破人亡。」

「但卓哥他是為了我，我本身離死不遠了，卓哥為了救我跪著放下尊嚴效命給三個貴物。」說完女子解開衣襟，胸前出現墨綠色的結晶，「卓哥為了救我，換來了這個功法，出門完成任務才會換得一些功法，然後全部用來給我續命。」

「本身逆天而行，雷電真人死了，也就代表你活不久了吧。」

「那就換我償命吧，畢竟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我。」女子跪倒在地，拚命磕頭，藍色的血液浸染了台板。

「電鰻，你活下去吧，對不起，以前只拿你當做配種袋，為了提純電鰻血統。」有二卓悶聲道，「我功法已廢，再強的血統終究是一句笑話，以後的日子你好好珍惜，我這次算是贖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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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說完，有二卓艱難地起身，直接對著百姓們跳了下去。

百姓們剛開始躲開，讓有二卓直接摔在地面上，隨後蜂擁而至前赴後繼，掄起任何能用的工具，殺喊聲不斷。

「徐滿志！曹尼瑪！徐滿志！卧槽尼瑪！」

「夫君！」電鰻起身要撲過去，讓蘇珊一把攔住，在電鰻的哭喊聲中，有二卓就那麼被百姓們活生生打死。

等到百姓散去，地面上只有陰紅的土地，還有一地碎布碎骨和碎肉。

電鰻跪在台上，大聲嚎哭，蘇珊也不再攔著，看著電鰻跪走下台，雙手摸著陰紅的土地慢慢低頭靠了下來，聲音也哭的沙啞。

一直到晚上地都幹了，電鰻還跪在那裡，我讓錦華給她送去鏟子和小掃把，她自己一點點收了有二卓的碎肉屍體，裝盒。

第二天一早，給了電鰻一些吃食，她抱著盒子，在山門前給我們行禮，下山消失在盡頭。

「好了。」我伸了個懶腰，「蘇珊，錦華，梅狸貓，只因。」

「在，宗主。」

「命你們四個隨我下山，尋找吳鎮長皮鎮長等五蓮山倖存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黃昏之前無論如何收工上山。」

「明白。」

錦華跟著我進入森林，身後背著三把佩劍，據說還是她根據喜好求宗門弟子給她做的。

「宗主，山下都炸成一望無際的空地還有深坑了，還能有活人嗎？」

「有沒有活人，也要給五蓮山百姓們一個交代，而且已經沒了五蓮山，那麼宗門的資源就是他們以後重建五蓮山鎮的基礎。」

「但我真怕他們反目成仇，昨天殺那個雷電真人時候有些人都已經上嘴分食了，仇恨都已經到了極點。」

「如果我死了，你不也是這樣嗎？」

「呸呸呸，宗主，清清嘴，不要說晦氣話，宗主壽與天齊。」

我拿著梅樹枝扒拉著灌木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按照前天晚上的情況，這一帶的妖怪應該是都調動過來攻打五蓮山了，那麼森林裡應該是除了蛇蟲鼠蟻還有鳥，基本上沒什麼活物了。

「宗主，你看。」蘇珊指著林子深處，裡面有一雙綠眼睛。

「小心了。」我把蘇珊護在身後，一根樹枝飛了出來，對準那雙綠眼睛就扎了過去。

綠眼睛消失。

隨後更多的綠眼睛出現。

「撤。」我抱起蘇珊就往外跑，然而這小妮子還緊緊摟住我的脖子差點讓我喘不過氣來。

「宗主，它們沒跟上，消失了。」

「消失了？」我減速回頭，確實林子里沒有了綠眼睛。

放下錦華，我睜開神眼，然而周圍空蕩蕩一片，沒有活物。

「宗主，它們是不是遷徙的野狼啊，讓我們嚇跑了。」

「可能。」我看向錦華，然而錦華現在是蘇珊的容貌。「蘇珊？」

「啊？蘇珊姐過來了？」然而我眼前的這個蘇珊左右觀望，「沒看到啊。」

我關掉神眼，然而還是錦華的樣貌。

「沒什麼，我看錯了。」

「你啊，是不是惦記上蘇珊姐了。」小妮子嘟囔著嘴，雙手抱胸。

「不大點的小妮子還吃上醋了，我要是惦記的話就是你跟梅狸貓和只因一起了。」

「說不準，略略略。」錦華吐舌頭。

林子里我走了一天，午飯時間我們坐著祥雲在天上吃飯，等到了黃昏我們還是走了回來。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宗主！」百姓們把山門圍的水泄不通。

我搖了搖頭。

有些婦女已經哭了起來，還有老人昏倒在地。

「別緊張別緊張，蘇珊姑娘她們還沒回來。」

然而遠處還是蘇珊一人，雙手托著兩條破布。

全鎮哀悼，這可能是五蓮山有史以來最悲慘的日子。

晚上我們吃著飯，我特意打開了神眼，又看了一眼蘇珊和錦華。

神眼的世界里她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

或許是真的長相相近罷了。

百姓們因為性情激動，走了瘋了不少人，但百姓們沒有理會，因為已經瘋了就沒有照顧的必要了，只有相好的朋友親人願意照顧一二，走了的人和衣冠冢埋在了一起放在山下，我們行禮，那些瘋瘋癲癲，滿口叫罵徐滿志畜生的瘋子，逐漸消失在視野里。

「我們的最高罪名叫做徐滿志，死法就以行刑雷電真人有二卓那天的方式為基礎，現在開始規劃一下重建五蓮山鎮。」

「宗主，山下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在山上重建吧。」

「這個我不支持，如果山門再度遇襲，恐怕山門結界就徹底破碎了。」

然而百姓們不聽我這套話，依然嘰嘰喳喳鬧騰著。

「重建山鎮，願意在五蓮山的留下一起齊心協力，不願意的你們可以選擇去凝露山太白湖仙女山火蓮山任何地方，我也不會攔著，而且最少方圓百里的妖怪已經讓我們消滅了，你們出行也是很安全的。」

大家默不作聲。

「你們自行打算，現在重新規劃山門，山下的那個大坑作湖還是想辦法填上，就看大家意願了。」

鎮長，鄉紳還是百姓們自行選舉，我帶著錦華和阿梓飛離山門，直接奔向遠處的太白湖。

「宗主，我們去哪兒。」

「太白湖交貨，很久沒聯繫了，玲小姐估計也等不及了。」

「宗主，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玲小姐。」錦華氣嘟嘟的。

「人家仙氣飄飄的你學著點，而且玲小姐那個形象端莊大方，你不也是很喜歡嘛。」

「可我再喜歡我是女孩子，你的目的就不一樣了。」

「真該給你扔太白湖好好學學玲小姐人家的言談舉止。」

然而落在了竹林前，竹林卻是很蕭條，一副很久沒人打掃的景象。

「玲小姐！在家嗎！」

「還敢來！」就看老伯拖著身子拿著掃把走了出來，傷痕纍纍的樣子卻面目猙獰。

「老伯！怎麼回事！」

「給我滾！太白湖不歡迎你們！」老伯把掃把丟了過來，我直接打飛。

情況不對，但我們只能離開。

然而，大街上都是混混，我和錦華阿梓只能找了一處旅店住下。

「宗主，這麼多混混無賴，是不是玲小姐被抓走了，然後月影風靈的混蛋們接盤了啊。」

「目前情況是這樣，但也是生死未卜啊，只剩下老伯一個人了，也不樂意搭理我們。」

「那我們怎麼找姐姐啊，而且月影風靈宗的這些人早晚會毀了太白湖的。」

「如果我們出面打了月影風靈弟子，不保證當地百姓會不會記恨我們，估計這群混蛋都已經散布謠言說我害了太白湖跟玲小姐勾結沆瀣一氣。」

「徐滿志，都是大混蛋徐滿志！月影風靈宗都是徐滿志！」

「吃飽了我們再觀察觀察，沒有線索就離開吧，等太白湖新鎮長來了，我們找機會抓住他就知道了。」

一直到了晚上，我們實在是看不到什麼線索，這幫混混走到哪兒欺負到哪兒，我們特意避開，問到那些老頭老太，他們都避之不談，一些老闆年輕人中年人都是勸我們別說話，消停做完事趕緊離開。

回到旅店我們起鍋做飯，這時候房門讓人敲響。

「誰啊。」

「月影風靈的，查房。」

「查房。」我打開房門，一把大刀抵在門上，「老弟，查房，是外地人不。」

「仙女山來的，看看這地方能不能做個生意。」

「做生意，這麼說你有錢啊。」大光頭玩味地看著我。

「小弟不才，兜里僅剩一些飯費，明日租房找個下榻，然後先打工掙錢。」

「多吃一頓少吃一頓沒什麼大不了的，孝敬孝敬你爺爺我，明天或許還能給你介紹個好差事。」

「大哥，這不太好吧。」

「費什麼話！」後面的瘦子一腳把門踹開，「呦，還有兩個小媳婦。」

看著錦華和阿梓，這幾個王八蛋不懷好意。

「這兩個妞先給我們玩玩，玩完了我或許考慮就不用要孝敬錢了。」

「過分了，老哥們。」抬手樹杈入手，我直接抵在了瘦子咽喉處，大光頭剛要揮刀讓我一腳踹在襠部跪倒在地。

其他人剛要動手。

「別動！都別動！」瘦子艱難地發聲，樹枝已經刺進肉里抵住瘦子氣管了。

「好好辦人事，不行么，飛要來做點缺的事。」

「你們都是徐滿志！」錦華一掌拍在劍鞘上，緊接著佩劍發出劍鳴，直接飛出頂在大光頭的頭頂。「你們動一下，這個光頭徐滿志就死翹翹！」

「都是修行者，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瘦子求饒。

我一腳踢翻大光頭，收起配件和樹枝又抽了瘦子一個耳光，「趕緊滾，別讓我們看到你們，要不然就像我姑娘說的讓你們死翹翹。」

「是是是，謝謝大人。」幾個月影風靈的混蛋都趕緊跑開了。

「此處不宜久留，快走。」我把佩劍丟回給錦華，緊接著畫面一轉我們回到了宗門。

「這麼快？」錦華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如果不快點離開那麼誰知道會不會有妖魔過來襲擊我們，妖魔襲擊還好，牽連到無辜的百姓就慘了。」

「宗主，有人求見，在山門等了很久。」梅狸貓蹲坐在房門口。

「好我馬上過去。」

山門前，一個民族服飾的大漢站在那裡。

「不好意思，遠方的客人，我的門禁有些特殊，讓你在外面久等了。」山門前正是理塘的少民勇士。

「剛到，淳宗主，大將軍讓我把消息帶給你。」

「梅狸貓，帶客人去辦公室，找花花做點夜宵，安排住處。」

飯桌前，勇士徒手啃著牛羊肉吃著蘸醬鹹菜，我看著木桶信，表情愈發凝重。

月影風靈宗已經開始調動大批兵力開始進攻多地，理塘縣和荔枝縣現在已經到了緊張升溫的地步，並且已經調度百姓過東洋憑藉天險保全百姓。

如果沒差，這段時間月影風靈不止是進攻了五蓮山，太白湖的混混橫行街頭，也是他們收集物資的動態，現在緊張的情況他們需要大量物資維持戰爭，即使是以戰養戰現在最少要有第一場戰役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