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縣城

平縣距離湖省省城市中心其實距離不到六十公里。

由於情況特殊，顧澤明選擇到了平縣，先到平縣公安局找了自己之前的領導郝建林。

現任平縣公安局局長，當年由於出任務，手臂受了傷，他以為好不了，就跟部隊打了退伍報告，如果沒離開部隊。

以他在部隊立下的功勞，現在最少也是團級幹部。不過當時他執意要回到家鄉，也是因為他母親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加上當時手臂受傷，醫生說恢復到原本可以鍛煉的狀況，可能機會很渺茫，部隊領導考慮到實際情況，不想寒了功臣的心，便給他找了找了平縣公安局的工作。

沒想到幾年下來，憑著他非凡的偵查能力以及破案能力，竟然在平縣公安局站穩了腳跟，一躍成了公安局局長。

公安局大門口，牆上掛了塊木匾，蒼勁有力的字入木三分。寫著湖省平縣公安局。如公安局大院后，房頂上掛著幾個用毛筆寫的大字：為人民服務。

「同志，您要辦什麼事？」一名值班公安看著顧澤明便上前。

「您好，請幫我叫下郝建林，這是我的證件。」說完將軍官證給公安看。

「您找郝局長，您可以直接往前最裡面那間就是郝局長辦公室，他在裡面。」說完值班公安小嚴往最裡面的房間指了指。

「好的。謝謝。」說完便大步往小嚴指的房間走去。

「扣扣扣。。。」裡面正在埋頭看文件的郝局長抬頭。

「好小子，你什麼時候來的平縣，是什麼風把你這軍區特戰隊大隊長給吹來了？」邊說邊上前捶了顧澤明肩膀。

「剛好休假，準備去看外婆，跟戰友順便來平縣走走。現在來找你有點事，私事，找你借下車子。」

「你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我們這就一輛這個吉普啊，你可給我寶貝著些。

自己記得把油加滿，回頭在跟我說說啥事，能讓你這冷酷的大隊長開尊口來找我借車啊。」

「嗯，還要借你辦公電話一用，給軍區打個電話，給我家老爺子打個電話。」

「你小子還真不客氣啊。在那呢，你自己打，我去上個廁所。」

郝建林知道顧澤明的為人，也知道他家的情況，便主動給他留了空間，到外面抽煙去了。

顧澤明拿起電話先給部隊師長打了電話，快速地將在平縣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重點強調自己是主動要求與李輕語結為革命的伴侶，要打結婚報告。

說完沒等師長反應，就將電話掛了，再給某軍區大院顧家打了電話。

顧家接電話掛的正是顧澤明的爺爺，顧賢風，現任某軍區軍長。

「爺爺，我是澤明，給您長話短說打個報告，您沒有拒絕的權利，如果想拒絕，就等於拒絕了你未來可能會有的重孫子重孫女的機會。」

顧賢風是個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玉面狐狸，顧名思義，他長得溫文爾雅，但是打起仗來你以為他會很斯文，錯，他是人狠話不多。

然而自家這個小的孫子就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驕傲。

這會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到臭小子說明原因，想著自己很快就會有孫媳婦可以管管這臭小子。

「知道了，你把事情處理好。」

說完掛了這個讓他無奈的電話。

坐下來給顧澤明部隊的師長田正北說道。「正北啊，我老顧，澤明的結婚報告你儘快給他批了，免得被有心人算計，影響他。」

「老首長，您不建議女方的農村身份嗎？」

「你小子，老子不也是農村的，人家孩子根正苗紅的三代貧農，跟我家祖上正好相配。門當戶對得很。」

說完氣呼呼的將電話給掛了。

掛完電話的老爺子哪有半分的生氣，只不過在這特殊時期，凡事都是要小心，不能讓人抓把柄，才能走得長遠。

更何況這個是自家小孫子求來的，小孫子的氣性他最清楚，他是識人的眼光比他們家任何一個都好，既然小子自己找的，作為長輩盡所能的給他做好後方工作，不拖後腿。

這邊掛完電話的顧澤明出來就看到郝建林站在門外階梯下。他將手中車鑰匙給顧澤明。

「謝了，郝哥。回頭找你一起吃飯。」於是到停車場將平縣公安局唯一一輛吉普車開出了公安局。

「局長，這是哪個部隊的首長，剛看他軍官證，是個團級幹部。這是要辦什麼秘密任務嗎？」小嚴賤嗖嗖上前八卦。

「回去做好你的事，該你知道的你會知道，不該你知道別瞎打聽。」

顧澤明將車開到縣城銀行取了一千塊錢的現金，收好。

又開著車站轉到縣城百貨商場，在商場里買了棉花，成衣，鞋子，運氣很好，看到一口鍋，也買下來，順便家李家現在缺的碗筷瓢盆都買齊。

還在旁邊櫃檯上看到賣頭繩的，覺得這大紅色的頭繩系在她烏黑的秀髮上，肯定特別合適。一口氣買了十根，看得櫃檯的售貨員一愣一愣的。

「幫文工團戰友們代買的。」說完拿出軍官證給售貨員看，這個時代的軍人是很受民眾的喜愛和尊重的，售貨員笑笑的說著「好的，幫你包起來。」

顧澤明買的差不多了，又來到肉聯廠，現在時間比較晚，肉聯廠里賣的肉也不多，只見攤上還有一斤的排骨，半斤的瘦肉，肥肉是一點都沒有了。

「同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麻煩將這一斤排骨，還有這瘦肉給我包起來。」

「為人民服務，這是一斤排骨，四兩瘦肉。您一共給五塊錢，兩張肉票。」

交易完后，顧澤明開著車往回趕。

山腳下的茅草屋在眾人合力下，終於迎來了他近十年來第一次的溫馨與歡笑。

「滴滴滴。。。」隨著吉普車的駛入，村裡的小孩老人都圍在村口榕樹下眺望著。

「來車了，是軍車，快叫大隊長。。。。」村裡的老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一個流著鼻涕還打赤腳的黑小孩趕緊往家裡跑，他就是村長的大孫子李紅軍。

「爺爺，快點，軍車來了。。。。」

「你小子，鼻涕都不擦下，趕緊去洗下，我去看看。」說著還不忘將手中的煙掐滅，放在一旁，等回來再抽。「

村口，是整個村子最八卦最多人集聚的地方。

除了那些自認為自己是城裡人的知青以外，村裡老人小孩沒上工的時候都在這邊聊天八卦。

剛剛就在八卦李老太將小兒子分出去的事情，這邊就看到遠遠駛入村裡的吉普車。

七十年代，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不要說吉普車，就是拖拉機整個公社就一輛。

大夥看著吉普車往山腳下緩緩開去，腳步都不自覺地跟上。有眼尖的村民看到車子里開車的是大隊長家昨天來的軍人。

「車子去李老二家了，去山腳下茅草屋了。」有人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