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穿成刻薄大師兄(8)
池晏直起身,以公主抱的姿勢,把梵音帶回自己房間。
梵音剛開始有些懵,一臉凄慘模樣。
等到池晏將他放在自己榻上,他才後知後覺的回神。
他竟然是被師父一路抱回來的......
剛才那點自棄的情緒瞬間轉變成窘迫。
池晏看著他不到十秒鐘的時間,臉色就從蒼白變成漲紅,有些好笑的捏捏他的耳朵。
「你是什麼變臉大師,或者本體是變色龍,不然怎麼會變得這麼快?」
梵音臉頰滾燙,被他一摸,溫度又上升不少,整個人像只被煮熟的螃蟹一樣。
梵音:「師父,你不罵我嗎?」
雖然師父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他沒忘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就算師父不說,他也不敢心存僥倖。
池晏撩起衣袍,坐在他身邊。
語氣里沒有責備,像聊天一樣問:「能說說為什麼嗎?」
梵音並不是逞勇鬥狠的性子。
他在玄月宗這些年,多少人欺負他,他始終沒有露出兇狠的一面。
又怎麼會因為一次比試,就想要殺人呢?
這不符常理。
梵音垂下眸子,他明白池晏想問什麼,但是他卻不敢給池晏答案。
難道告訴師父,他是因為不想岳啟明拜師,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師父的疼愛,所以才動了殺心嗎?
梵音不敢想象,師父聽完這些話以後會是什麼表情。
「我...」
池晏打斷他:「想好再說,不要企圖說謊糊弄我。」
他的語氣有些嚴肅,梵音身子一抖,猛地閉上嘴。
池晏也不著急,起身坐在案台上,慢條斯理的泡了一杯茶,然後安靜的看著梵音。
梵音被他看的心虛。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說實話。
他臉色極其不自然,眼神亂飄,小聲道:「他,就那個岳啟明,他想要拜你為師,還跟我說了好多崇拜你的話,他那麼厲害,你一定很願意收下他吧...」
池晏:......
001:「完了...主神一定是受了魔血的影響,情況不太樂觀,怎麼給自己弄個病嬌設定?」
池晏也有些無語。
以前梵音就說過,要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
只有他能叫,別人都不可以。
看來是認真的。
「若是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早就說過,為師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徒弟。」
池晏抬起他的下巴,問道:「是你忘了,還是我記錯了?」
梵音身上還有傷,嘴角的血跡還沒擦乾淨,配上他那張絕美的臉,很容易讓人生出凌虐感。
他怔愣幾秒,然後悶聲道:「師父說的是真的?就算岳啟明那樣優秀的人,你也不會收是嗎?」
池晏點頭:「是。」
梵音臉上露出一絲狂熱:「所以我永遠是你唯一的弟子,只有我!是吧!!」
池晏毫不遲疑:「沒錯,現在滿意了嗎?」
梵音激動的支起身子,想要撲到池晏跟前抱他。
不成想沒等如願,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緩緩軟倒下去。
池晏搖了搖頭,走到他身邊,將靈力一點點灌入梵音的身體。
等他情況穩定之後,這才轉身出門尋葯。
打開門,門外站著緊皺眉頭的葉訣。
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見到池晏出來,臉色有幾分欲言又止。
池晏勾了下手指,示意他跟上,動作中帶著幾分風流不羈。
葉訣微怔,然後一言不發的走在池晏身後。
池晏腳步不停:「有什麼話,說吧!」
葉訣:「師兄近來似乎變了很多...」
在葉訣的印象中,大師兄總是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很少有這麼閑適隨意的時候。
對待梵音的態度更是天差地別。
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個人會在短短時間,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池晏『哼』了一聲:「人總會變的嘛,我現在這樣不好?」
原主活的太累,心中只有規矩教條,對人的分類非黑即白。
從他對待梵音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不管梵音有沒有犯實質性錯誤,光是魔尊之子這一條,就足夠判他『死刑』。
對於這一點,池晏不敢苟同。
好歹給孩子一個走向光明的機會啊...
葉訣看著池晏的身影,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大師兄看起來確實更鬆弛,更親和一些。
只是...
「那梵音的事,師兄是打算就此揭過嗎?」
池晏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葉訣。
「我的徒弟,我自然會教導,等我治好他的傷就帶他離開玄月宗,他從出生就被困在蒼山,還沒見過山下是什麼樣子。」
池晏帶著幾分溫軟和惆悵:「就藉此機會出去歷練一下吧。」
葉訣這下徹底懵了。
急切的上前一步,「師兄,你要走?可是師尊還在閉關,你若是再下山,誰來掌管玄月宗的事務?」
葉訣沒想到,梵音在大師兄心中竟然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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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到可以為了梵音,放下整個玄宗月不管。
池晏隨意一擺手:「別大驚小怪的,我走了不是還有你和長明嗎,你們也該為師尊和我分擔一下,別總想著躲清閑。」
葉訣一噎,臉色有點不自然。
池晏說話的時候,語氣帶著點親昵。
不像從前那樣,總是冷冰冰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葉訣拿眼前的池晏毫無辦法。
只能耐心勸道:「玄月宗離不開大師兄,您還是再考慮考慮,至於梵音...你不願意罰他就算了。」
他退了一步,不再要求大師兄嚴懲梵音。
但是池晏心意已決,搖搖頭,「主要是我自己想出去逛逛。」
葉訣:......
最後葉訣還是沒能勸動池晏。
等梵音傷好的差不多,兩人就簡單收拾點東西準備下山。
在池晏看來,梵音心思偏激,一定是在這山上關的太久了。
若是能下山轉轉,好好開闊下眼界,也就不至於因為一個稱呼這麼執著。
梵音得知要跟池晏單獨下山後,開心的要命。
就差出門放兩串鞭炮。
臨走前,梵音還以探望傷勢為由,到岳啟明面前好頓顯擺。
「你知道的,我師父要帶我下山歷練,他擔心我悶壞了,其實只要跟他在一起,下不下山根本沒關係的...」
梵音一副綠茶樣,站在岳啟明的病床前,全然不在意對方的臉色。
「但是師父太疼我了,沒辦法,哎...」
岳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