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說她長進了
顧晚問明來意。
對方是來感謝她捐贈的醫藥費,但他不需要,想要退還給她。
顧晚不打算要回來,就讓他以小王子的名義捐贈給醫院其他需要的病人。
小男孩的爸爸同意了。
顧晚表示自己很喜歡小王子,問對方能否偶爾回復她的問詢郵件,對方回復說他會讓他孩子跟她通郵件,因為她是他孩子的朋友。
很民主的父親。
結束郵件的時候,她提醒了一下。
——以後不要讓孩子獨自去天台玩,太危險了。
很快小王子的爸爸回復了。
——他具備安全意識,醫院天台也做了很好的防護,我的孩子不能離開醫院,我想給他力所能及的自由,讓他有自己的隱私。
顧晚發現這個父親其實人挺好,怪不得他兒子對他崇拜到不行。
落地窗外,暮色四合。
顧晚起了床。
這次跟利安打價格戰,花好資金會出問題,她得回傅宅找一下傅驍霆。
回到住處時,傅驍霆沒在。
老太太知道她回來了,讓她去趟她的住處。
當顧晚趕到時,蔣安琪也在。
老太太在轉佛珠,見著顧晚來了,問她出差進展順不順利。
顧晚隨便應付了下。
未想老太太心跟明鏡似的:「晚晚,是不是白素素生過孩子的事讓你心裡不舒坦,所以才出差的?」
這話顧晚沒接,算是間接承認了。
老太太放下佛珠,拉過顧晚的手:「驍霆不能生育的事,你也知道,白素素的孩子不可能是驍霆的。」
本來顧晚也是這麼猜,可傅驍霆承認了,而且他真有個六歲多的兒子。
傅驍霆只是不想讓她生育而已。
老太太接著說:「現在科技發達了,驍霆也不一定治不好。」
顧晚點點頭,安靜的聽著。
等她離開老太太的住處后,老太太看向蔣安琪:「驍霆隨他爸,見一個愛一個。看來還是得把白素素嫁出去。她既然瞧不起對方是二婚,那我讓她認清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蔣安琪沒說什麼,老太太瞧不起白素素也是有原因的。
白素素在國外乾的爛事可不少,雖然被傅驍霆包庇,但哪有不透風的牆?
蔣安琪離開老太太的院子時,在門口碰到了傅驍霆。
他問蔣安琪:「晚晚呢?」
蔣安琪道:「回去了。」
兩人的距離生分,傅驍霆準備離開,蔣安琪叫住了他:「老太太有動靜。」
傅驍霆神色淡淡的看向她:「你只要做好一件事,其他不要插手。」
「明白,以後不會了。」
傅驍霆帶她離開那個地獄,她自然什麼都願意聽他的。
*
顧晚在外面散了會步才往回走。
天漸漸涼了,她抱著胳膊,搓了搓。
在步行道的三岔口上,碰到了傅驍霆,顧晚沒再往前走。
傅驍霆朝她走過來,見她抱著胳膊,當即脫了外套披在她肩頭:「去哪兒了?」
顧晚也漸漸學會了當做他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歸根結底,利益捆綁,又有事相求。
她指了指花園那邊:「散了會步,透透氣。」
傅驍霆替她攏緊了外套,很自然的牽她的手。
她的手是涼的,被他包裹著,慢慢回暖。
他們並排走著,聊著工作上的事。
她跟傅驍霆說了何慧舒的事。
傅驍霆說:「長期下去,誰也拖不起。」
這點顧晚也知道,就看誰先死唄。
顧晚看向他:「誰贏了,誰以後就是龍頭老大。」
傅驍霆涼涼的和她對視:「你想做老大?」
「誰不想做老大?」顧晚低著頭,餘光落在他們牽著的手上。
以前他們也常這樣散步,那時她傾注了感情,覺得很幸福。
但傅驍霆又教會了她一件事,親密並不代表什麼,所以她現在沒什麼心情。
顧晚跟著他鬆散的步子,他問了句:「你打算怎麼做?」
「何慧舒賣低價,我們就賣高價,再送贈品,贈品成本偏低就行,盡量比她虧得少,看起來又降得多。」
這是花好開會後,想的辦法。
評估組覺得可行。
傅驍霆低笑了聲:「主意不錯,不過生產那邊你們可能現金流出會很大,不是還要買地?你有這麼多錢?」
顧晚把握時機:「聽說傅氏有一個廢棄的廠房,傅總能不能成人之美,以融資的方式租給花好?」
這是她找他最終的目的。
傅驍霆正在開門,他停了動作:「原來打的這個主意,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求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
顧晚懂,卻不說。
她幫他開門,自己先進了屋:「我們不是夫妻,這麼見外?」
她脫了高跟鞋,換鞋的時候將垂下的長發撩到耳後,側著小臉盯著傅驍霆瞧:「花好最終不還是你控制的,收益你也有份。」
她說著幫他拿了鞋。
好像回到了從前,那些傅驍霆覺得她乖巧的日子。
傅驍霆深邃的黑眸打量她,好像在探究。
他泠然的問:「叛逆期過了?不跟我對著幹了?」
他在說這兩個月的事。
顧晚「嗯」了聲:「累了。」
她拿著包往衣帽間去,挑了一條睡裙出來。
酒紅色的弔帶裙,裙擺到大腿一半,還露背。
以前傅驍霆喜歡她穿這種清涼款,所以她的衣櫃里有很多。
顧晚把裙子丟在床上,進了浴室。
她脫了衣服,又扒拉開一點門縫,露出一側瑩潔的手臂和肩膀。
她探出頭,沒看到傅驍霆,輕輕喊了聲:「傅驍霆,你在哪兒?」
沒人應。
她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他沒接,但悠揚的手機鈴聲越來越近。
傅驍霆到了浴室門口,掛了電話:「怎麼了?」
「你把床上的睡裙拿給我,我忘拿進來了。」顧晚低了下肩,身後的長發垂落,遮住了香艷。
雪白若隱若現。
傅驍霆狹長的眼眯了眯,沉沉的笑了聲:「好。」
顧晚隨手關浴室的門,但沒關緊。
她扎了個丸子頭,卸了妝,正在洗臉時,傅驍霆進來了。
她從鏡子裡面看到他把睡裙放在置物架上。
顧晚繼續洗臉。
光潔的後背突然被質地柔軟的布料貼靠著,皮帶的金屬扣也觸碰在她肌膚上,冰冰涼涼。
「又發春了?」顧晚沒反抗,用很平常的語氣罵了句。
傅驍霆從鏡子里看著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她白蓮花瓣似的下巴。
她臉上的水珠順著他的指腹流入他襯衫的袖口處,不見了蹤影。
他強迫她回頭,連帶小半個身子面對著他。
她什麼也沒穿,他盯著她的眼並不專註,絲絲縷縷的目光在她起伏的胸口流連。
傅驍霆低頭咬了一下她濕潤的唇,又離開了,喉結絲滑的滾動著:「勾引我?長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