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髮絲
傅安然坐在沙發上,見著顧晚來了,站起身,打了招呼:「晚晚姐。」
顧晚到了她面前,讓李洋拿了些國內才能吃到的點心過來。
傅安然認識李洋,以前李洋在傅宅餐廳幹活的時候,她還找李洋學過做西餐。
兩人敘舊了幾句,傅安然說要去洗手間。
她離開后,李洋對顧晚小聲道:「安然小姐怎麼了?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
顧晚也一直覺得傅安然奇怪,可說不出到底變在哪裡。
她問李洋:「你覺得她哪兒變了?」
李洋想了想:「像是只有皮囊,沒有靈魂。跟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很像。」
顧晚想起李洋曾經被騙去北歐,她說過那是地獄,女人的地獄站滿了男人。
李洋不願提那些,但這些話信息量很大。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毀滅性的。
顧晚心裡在發寒,想等傅安然過來后,問她到底怎麼了。
傅安然從洗手間出來,顧晚準備問,傅安然卻說想見見小王子。
顧晚讓沈默把小王子帶過來了,讓他管傅安然叫姑姑。
傅安然從包里拿出一個禮物給小王子,對顧晚道:「小王子真可愛,長得像你,也有點像我哥。」
顧晚有些不自在,她帶著傅安然在別墅里轉了一圈。
兩人在書房看完於翁行的肖像畫,顧晚問了早就想問的問題:「安然,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傅安然正看著畫架旁邊的一張躺椅,上面有一根短髮。
她不答反問:「大哥昨晚陪你一夜呀。」
顧晚看了看傅安然。
明顯的避諱。
她猜的沒錯了。
可能傅安然有不能說明的理由。
顧晚沒再問,在收畫架上於翁行的肖像畫,邊收邊說:「讓他去休息他也不去。」
傅安然帶著幾分羨慕:「大哥一直對你很好,能遇到一直對自己好的男人很難,晚晚姐,你很幸運。」
顧晚笑著說:「你也會遇到這樣一個人的。」
傅安然去撿躺椅上的短髮:「不是每個女人都那麼好命。」
她說著,也笑了:「但世界上的事說不準,說不定我確實能遇到。」
顧晚附和:「是啊,那些不好的總會成為過去,未來的事都不是定數。」
傅安然眼底掠過一絲異樣,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顧晚,然後又低了低頭,視線落在自己的腰際。
在外套底下,是冰冷的纏帶。
顧晚不明所以,順著傅安然的視線看,沒看出什麼來。
她準備說話,傅安然很輕的搖了搖頭。
顧晚閉了嘴,轉移話題:「晚上留下來吃飯吧。」
「不了。」傅安然回絕,又道:「今天的甜點能給我一些帶回去嗎?尤其是那個雪泡芙很好吃。」
話題變得輕鬆,她們談論起甜品來。
顧晚還記得她剛結婚那會,傅安然只要有好吃的甜品都會送一份給她、蔣安琪,還有傅橫。
他們四個比較愛吃甜食。
傅安然又待了一會,說要回去了。
顧晚和李洋送她到門口,她又跟李洋聊了會天,誇李洋的倒插梳好看,但沒用對,要反著插,還親自給李洋示範了一次。
顧晚看著傅安然教李洋用倒插梳,等李洋自己插對后,傅安然才跟她道別。
傅安然離開后,李洋笑呵呵的說:「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戴,沒想到要反著來。安然小姐用法好是好,就是頭皮疼,頭髮都掉了幾根。」
顧晚並肩和李洋往別墅里走,她之前沒注意到李洋倒插梳用錯了。
她也常用這些髮飾,不過用倒插梳怎麼會頭皮疼呢?
她若有所思:「可能是安然手比較重吧。」
「應該不會,以前安然小姐跟我一起學做西餐,手可輕了。」李洋還在摸倒插梳插著的地方,看來是真的疼。
她有一頭好頭髮,烏黑亮麗的。
顧晚冷不丁問:「洋姐,你是不是不怎麼掉發啊?」
李洋說:「現在沒什麼操心的事,作息也規律,頭髮不怎麼掉。」
顧晚沒說話了。
醫院。
遲橫在一間辦公室抽雪茄,傅安然走進煙霧瀰漫的封閉空間里。
裡面就只有遲橫一個人。
窗帘合上了,沒開燈,看起來陰森森的。
這是遲橫的風格,表面上道貌岸然,文質彬彬,其實骨子裡爛透了,見不得光。
傅安然走到遲橫面前,從包里拿出三個透明的塑料小袋,裡面都放著幾根頭髮絲。
有細細的絨發,長長的黑髮,還有略粗的短髮……
傅安然分別將三個袋子一一放在辦公桌上:「東西都在這裡了。傅亦司的,晚晚姐的,還有我大哥的。」
遲橫優雅的把沒抽完的雪茄滅了,伸手將桌上的三個小袋子撥到自己面前:「幹得不錯。」
他看到傅安然手裡拿著一個紙袋,問道:「顧晚給你的甜品?」
在傅家,傅安然說了什麼,遲橫都一清二楚,她身上有監聽器。
她點點頭:「你忙,我回去了。」
遲橫起身,拿過她手中的紙袋,從裡面拿出一個雪泡芙,端詳著:「你很久沒吃過這些了。」
他掌控她的一切,包括飲食。
平常傅安然都是按時按量吃他讓身材管理師準備的食物。
遲橫希望她保持他喜歡的身材,該細的地方細,該豐滿的地方豐滿。
她聲音很淡:「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不吃。」
遲橫吃了口雪泡芙,又將吃過的雪泡芙送到她嘴邊:「嘗一口。」
雪泡芙上面帶著濃烈的煙草香味,不難聞,傅安然也習慣了這股濃郁的香。
有時遲橫跟她做完會點一根雪茄,好幾次他抽著抽著,突然塞她嘴裡,讓她也抽。
起初她不會抽煙,煙霧嗆到肺裡面,讓她頭暈目眩,但他會難得耐心教她,後來她學會了抽煙。
傅安然乖巧的嘗了一口,慢慢的咀嚼。
遲橫將剩下的雪泡芙丟了,看到她粉色的唇邊沾著白色的奶油。
他突然傾身向她,俯首吮舔著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吻讓傅安然全身戰慄,他沒像往常那樣脫光她的衣服,只是用力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桎梏。
在她耳邊低啞的警告:「不要在顧晚面前提起任何能讓她聯想到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