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人給我留著
沈易琛走到門口停下,目中的怒火還未完全消散,冷漠的眸光落在林奕身上一瞬。
「人給我留著。」
林奕頓覺毛骨悚然,汗毛乍起,還沒等他回答,沈易琛已抱著人離開。
「卧槽,太他媽嚇人了。」,林奕抱著雙臂上下搓了搓,往屋裡走。
「誰帶他上來的?」,陸懷信問。
林奕也不知道,問了一圈人才打聽明白。
這個人是趙家的,聽說他們開船出海非要跟著,他也沒什麼要好的朋友,大家都是京市來的,誰也不願意得罪誰,就默許了。
「幸虧沒別人,不然牽連誰誰倒霉。」,陸懷信剛才看了個滿眼,知道沈易琛不會輕易就這麼過去。
「你看不出來他吸了嗎?」
「找死,這東西都敢帶來。」,林奕平時渾,但不該碰的絕不沾手。
「先把人弄走等老沈來了再說。」
林奕叫來了人處理。
沈易琛把許諾輕放到床上,拿開她頭上的衣服。
她人還僵著,蒼白的面頰上掛著兩行快要乾涸的淚痕,看向沈易琛的眼神發直。
沈易琛心口猛地縮了下,上次醫院的事浮上心頭。
「乖,沒事了,沒事了,什麼都沒發生。」,沈易琛把她抱在懷裡,拍著她後背溫柔安撫。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許諾低低的啜泣聲,這算是回過神來了。
她緊緊環抱著沈易琛硬實的後背,埋頭在他胸口汲取讓她安心的氣息。
沈易琛低沉柔和的嗓音在她耳邊嬌哄著,如催眠曲般悠長動聽,溫熱的手掌一下下拍著她后心的位置,漸漸地,許諾合上眼睡去。
他又抱了一會兒才把人放下,給她蓋好被子,輕輕在額頭吻了下,開門叫來早就等在外面的隨行醫生檢查。
女醫生檢查完,隨著沈易琛來到外間客廳。
「身體沒什麼大礙,多半是心理原因引起的,注意情緒,休息一下就好。」
自上次醫院的事後,沈易琛讓韓瑞查過許諾的心理問題病發情況,得到的答案是沒有任何相關的就診情況和治療記錄。
既然季霖能知道,就說明她的事公開過,沒有任何記錄那就是人為抹掉了。
女醫生剛提起醫藥箱起身,又說了句,「沈小姐那邊沒事了,打了針還沒醒。」
「我知道了,辛苦。」
內間卧室的窗帘遮蔽的嚴實,一絲光線都透不過來,幽暗的空間里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壁燈。
沈易琛雙腿交疊坐在距離床邊不遠的小沙發上,半張臉隱沒在暗處,看不清情緒,視線直直盯著床上的人,修長的食指一下下輕敲著沙發的木質扶手,發出悶重的聲音。
兩個小時后,許諾醒來。
她看著陌生的水晶吊燈,思緒回籠,人也清醒過來,剛才那些記憶重新灌回腦中,還未等她起身,沈易琛先走過來。
「感覺怎麼樣?」
沈易琛撫了撫她的長發,把人抱坐起,他長腿搭在床邊,後背倚靠在床頭,將許諾整個擁在懷裡。
許諾背靠著熟悉的人形靠墊,自然的把頭斜靠在他胸口,「好多了。」,細柔的聲音里有失落和委屈。
一場有驚無險后,她慶幸什麼都沒發生,只是想到那驚險和血腥的畫面仍心有餘悸。
「怎麼在餐廳走了?我回去找不到你,尋了一圈才去了休閑室。」
許諾抬頭看去,質問道,「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去了哪裡嗎?」
「佳怡過敏性哮喘突發,差點休克,覃曉洋正好看到告訴我,我跟著過去看一眼。」
沈易琛摟緊她的腰,來回摩挲著,低頭在她頭頂落下一吻,「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差點出了大事。」
許諾垂下頭來沉默不語。
這麼緊急的情況他確實應該過去看的。
餐廳的那個女人說的也沒錯,只是不明白其中緣由就告訴了她。
她又想起什麼,皺著眉問沈易琛,「我後來給你打過電話,你沒接。」
「光顧著翻她行李找葯,手機隨手扔在了桌子上。」,他安頓好沈佳怡出來才看到許諾的未接,可再回電就無法接通了。
許諾一臉釋然,誰都沒錯,是她誤會了,應該要再相信他才對。
「那以後有突發事件你跟我說一聲好嗎?」
沈易琛眉心蹙起,目光驟然降溫,「餐廳的服務生沒告訴你?」
「什麼服務生?」,除了那個女人她沒看到任何人。
他收起鋒銳冷冽的眸光,恢復溫柔神色,隱藏起這個插曲,「沒什麼,別想那麼多,以後都不會有事。」
沈易琛叫了客房服務,讓人送了餐進來,和許諾兩人吃飽后又抱著她去浴室洗澡。
洗了快一個小時才出來。
他細心給她吹乾順滑的長發,將人抱上床。
「乖,睡吧。」
許諾抓住他的手,神色緊張,「你要去哪兒?我一個人害怕。」
「不去哪兒,很快回來。」
「不要,你陪著我。」,許諾賴著不讓沈易琛走。
沈易琛掀開被子上床,手臂撈過人摟緊,吻上她的唇,「那我就不走。」
內心的害怕被他的吻壓下,她回應著輕啄了回去,又調皮的咬上他的喉結。
慾望瞬間蘇醒。
「既然睡不著就做點別的,正好在船上試試。」
沈易琛吞下她的呼吸,與她身形交疊。
直到許諾又昏睡過去,他才一個加快結束。
抱著她清洗乾淨,安頓好,沈易琛穿上衣服下了樓。
林奕和陸懷信等在酒吧。
「你再不下來我都要睡著了。」,林奕抬手看錶,快十一點了。
沈易琛換了件淺灰色的絲質襯衣,領口處的兩粒紐扣解開著,慵懶鬆弛。
林奕兩眼一眯,目光定在沈易琛喉結上,斜著唇角,「好傢夥,挺猛啊!」
陸懷信也注意到了,沒好意思說,臉上帶著笑。
「眼神不錯,比你那張嘴強。」,沈易琛坐下倒了杯酒。
「要不說你話多呢。」,陸懷信跟了一嘴。
「我這叫說人不敢說,性格直率沒辦法。」
「誰樂意聽你那張嘴,打光棍吧你。」
沈易琛沒心思聽他倆打嘴炮,喝了口酒放下杯子,神情冷肅問道。
「這裡離公海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