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偷襲西北

「殿下，還沒有休息啊？」。

「哦，大師來了，唉，怎麼能睡得著啊？現在前方戰事吃緊，而且阿不拓花現在故布疑陣，他的主力部隊飄忽不定，五路大軍了，如果五路大軍同時開打的話，那他的主力部隊就會集中一點，這樣一來，我們北平就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可是我要集中打一路的話，他的主力要是另一路同樣北平也會被撕開一條口子，這樣一來的話，我就是想堵也堵不上」。

「他這招實實虛虛確實厲害啊，看來這一次漠北大戰，他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不但故布疑陣，而且將他的糧草大營和前線部隊綁成了一條線，他走到哪兒這大營就跟到哪，這樣一來，無論我們是偷襲他的大營，還是攻打他的主力，都是一樣的」。

「是啊，他這招看來是跟我們學的，而且學的還這麼好」。

「哈哈…，看來燕王成了他的老師了，可惜啊閻燕王是個好老師，但是他這個學生不怎麼樣啊」。

「哦，大師是什麼意思？難道您有破敵之處？」。

那老和尚摸了摸自己的鬍鬚，滿臉的笑容，然後領著朱棣來到了地圖前，拿出了一盞燈。

「燕王，請看這盞燈就是破敵之法」。

「燈…」。朱棣眉頭緊皺，他還是沒有理解這老和尚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盞燈竟然有如此大的學問，讓他琢磨不透。

「大師，請說明白些」。

「哈哈…，燕王，您看這燈在老衲手裡，但是您看這地圖，有一半都被遮住了，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朱棣反覆觀看著地圖，突然間，他大笑起來，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哦，原來大師的意思是燈下黑，主力部隊其實是在阿不拓花的手心裡攥著，在我們面前的五路大軍，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後備兵力，他只是想借這五路大軍在拖延時間，為他的主力部隊提供方便」。

「哈哈…，燕王殿下果然是絕頂聰明啊，阿不拓花雖然是虛虛實實，但是表面上虛則多實則少，燕王請看，眼下西北、東北方向已行至距北平不足五里地，我們隨時都可以吃下他的，主力部隊斷不會出現在兩地，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主力部隊壓根就沒動，他這是玩了一招燈下黑，而燕王現在已經中計了，您現在把所有的兵力從一字防禦陣勢，靜觀其變。其實，您的出發點以老衲來看是沒錯的，不過阿布不拓花的主力部隊，如果這個時候從正前方攻擊的話，那北平的防線依舊會沖開，而這個時候，你們所勘測到的後援兵力將會源源不斷的集中於一點，到時候燕王殿下的左右兩側兵馬猶如擺設，而留在北平的部隊又完全抵擋不了阿不拓花的主力大軍」。

「好啊，阿不拓花這招玩的確實好，連我都沒有看出來啊」。

「但是就按老衲剛才說的，他這招虛中帶實，實中帶虛，虛則多實則少，燕王現在不能夠坐以待斃，而是主動出擊，擾亂他的方策，只要他耐不住氣，提前暴露他的主力進攻方向，那這場決戰還是以阿不拓華的失敗告終啊！哈哈…」。

「大師明鑒啊，您真是千里送福音，來人…」。

「參見王爺」。

「立刻通知西北，東北，方向的四路兵馬在今晚子時之前，偷襲敵方大營，記住動靜要大，以擾亂對方軍心為目的」。

「是」。

「哈哈…，看來阿不拓花這個學生真沒有當好啊，碰到了我這個老師和大師您這個師祖」。

「哈哈…，他先給我們來了個虛虛實實，那我們同樣也給他來個虛虛實實，以我的了解阿不拓花這個人是耐不住性子的，燕王儘早準備吧，他的主力大軍很快就要伺機而動了，到時候我們要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終的勝利，不但要保全了北平的實力，燕王殿下還可以大功一件，在朝廷上下揚眉吐氣了，短期之內，皇上想動我們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我們北平就有很長一段喘息時間了」。

「哈哈，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非大師是也啊」。

不曾想，燕王府竟有如此的能人，這位老和尚看似普通，但是竟有如此的韜略以及眼界，而剛接到命令的東北、西北方向的明軍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蒙古軍附近集結，尤其是西北方向，朱能將軍部。

「將軍已經準備妥當了，下令進攻吧」。

「別著急，等東北那邊進攻了，我們這邊再說」。

「嗨，將軍，只有區區幾千人，將軍不必害怕，一會兒屬下下去解決了他們就行了」。

「不可辱莽，燕王的旨意只不過是佯攻，不是要吞掉他們的部隊，一會兒只要東北方向開打了，我們這邊就立刻進攻，但是記住了弓箭手三輪射箭結束后，你帶著先頭部隊衝下去，燒掉他們前方的幾處大營立即返回，我會命令火器營掩護你們的，切記不可戀戰，聽清楚了嗎？」。

「將軍，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跟隨殿下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從來沒見他這麼畏首畏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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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這一次跟以前不一樣，這不僅僅關係到漠北決戰，也關係到北平的未來，燕王的實際用意既要贏得漂亮，還要保全我們北平的實力，要不然的話就算平定了整個漠北又能怎麼樣？朝廷的削藩令馬上就下來了，北平豈不是剛驅趕出去了狼，又掉進了蛇窩了」。

「哦，原來是這樣，還是將軍想的周全啊」。

「報…，啟稟將軍，東北方向已經發起進攻了」。

「好，弓箭手準備立即放箭，記住了，按我事先布置的位置，敵人的弓箭手可不長眼睛」。

「是…」。

「放箭…」。

數千弓箭手在黑夜的掩護下猶如夜間的貓頭鷹一樣讓人不寒而慄，而山下的蒙古兵馬正是烏恩奇部，雖然烏恩奇做了充足的準備，但是他也沒有料到今晚明軍會進攻」。

突然間，從山上密密麻麻的數千弓箭奔襲而來，在夜色的作用下，根本就看不清楚，當巡邏的蒙古士兵抬頭看時，箭已經飛到了他們的面前，根本就來不及閃躲，無數的蒙古士兵中箭身亡，慘叫聲回蕩著整個軍營，不過在第一輪弓箭進攻結束后，蒙古的盾牌兵迅速組建防線，而反殺部隊此時已集結完畢，正在等待的時機，看來烏恩奇防禦政策確實奏效，明軍的二輪弓箭進攻基本上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明軍來了、明軍來了…」。

「好吧，真沒想到，他們竟然夜間進來偷襲，走，都跟我走」。

盾牌兵的防線整齊有序，而其餘士兵所組成的救援隊伍不斷的將受傷的蒙古士兵抬至安全的地方。

烏恩奇看了看情況，他好像斷定敵人的弓箭手集中在他們的大營周圍，果斷下令。

「傳我的命令，弓箭手不準放箭，全部集結待命，現在他們還沒到進攻的時候，我們先組織好防禦只要待他們的弓箭戰術結束后，才是我們反擊的時候，先不要慌」。

「是」。

果然在明軍第二輪弓箭結束后，烏恩奇就下令弓箭手成圓形陣勢向兩側放箭，他們的弓箭上摻雜著篝火，射出去的箭不時的還能看到明軍的身影，烏恩奇的圓形戰術是一環扣著一環，第一環的弓箭手摻雜著篝火，雖然看不清大部分明軍的身影，但是也能看見小部分的，這讓二環和三環的弓箭手有了瞄準的方向，使得山上的明軍弓箭部隊雖談不上傷亡慘重，也是損失不小。

「傳我的命令，三輪弓箭立即停止，先頭部隊衝殺下去，這群蒙古人我還真小看他們了」。

在第三輪弓箭還沒有射完之時，明軍的先頭部隊就從山坡兩側烏央烏央的向山下殺去，吶喊聲遍布了整個山頭。

「都尉大人，你看明軍」。

「騎兵、步兵部隊不準動，命令弓箭手繼續放箭，待明軍靠近一些，步兵再衝殺上去，騎兵部隊無論勝敗，立即後撤」。

「是，將軍」。

如此整齊有序的計劃，恐怕連明軍都不會想到，只見衝殺下來的明軍，一個又一個的倒地，整個陣型大亂，而此時明軍越靠越近，山上的弓箭手以及火器手又不敢貿然的行動。

「傳我的命令，改變計劃，命令先頭部隊立即後撤，集中所有的炮火，向山下開炮，一輪結束之後步兵在下，這次速度一定要快」。見此情形的朱能將軍也不敢怠慢，只能利用陣型，發揮火炮的優勢，他也不曾想，只是一個佯攻戰策，竟然使自己如此的被動。

明軍的火炮口徑相當之大，炮火炸的烏恩奇的部落四處逃竄，整個盾牌防禦在火炮面前也顯得不堪一擊，七處防禦陣地也被完全摧毀。

「都尉大人，趕快後撤吧」。

躲在帳篷后的烏恩奇雖有些慌張，但是並沒有亂，他仔細的觀察著情況，沉思著，不管身旁的將領如何的著急，他也沒有慌。

「傳我的命令，命令弓箭手有圓形攻擊陣勢，改為流動性攻擊陣勢，按我們之前規劃好的迅速到位，不準放一箭暴露陣地位置，你看他們的炮火，現在如此的猛烈，肯定還會有第二輪，第三輪的步兵衝下來，如果我們這個時候亂了那等於是任人宰割，不要慌」。

「是的，都尉大人」。

兩方的指揮官斗的是你死我活，兩人好像都看清了對方的意圖，雖然明軍依靠著火炮及居高臨下的優勢，使得蒙古兵馬亂作一團傷亡較大，但是他們大量的騎兵以後撤而弓箭手又迅速由菱形攻勢轉為分散式攻勢。

果不其然，在一輪火炮攻勢下，明軍的第二輪進攻又開始了，此次從四周衝下來的明軍似乎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在進攻中利用弓箭掩護，推進速度也極其快，很快就衝到了山下，他們利用手中的火把，不斷的燒掉對方的大營，還殺掉了少數的蒙古步兵，雖然聲勢很是浩大，但是躲藏起來的弓箭手抓住機會一頓亂射，而且明軍此時手中的火把卻恰恰暴露了他們的位置，在亂箭之下啊，先頭的明軍步兵傷亡較大啊，而且衝下來的明軍都是步兵並沒有攜帶遠程攻擊型武器，火器及弓箭此時又不能發揮威力，如果強行攻擊的話，會使自己人也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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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頭指揮部朱清將軍看見此情形心中極度不平。

「命令前方部隊，立即撤下來，火炮，弓箭掩護」。

「將軍，這幫王八蛋傷了我們太多的軍士了，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我看不如將部隊撤回來之後，利用大炮弓箭徹底摧毀他們的大營」。

「好啦，這場仗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再打下去，只會增加我們的傷亡，我們不能小看這幾千人的部隊啊，你沒看見嗎？在這麼強大的火炮下，他們都臨危不亂，而且你看看，到現在了他們的騎兵部隊還沒有出現，連馬都沒看見，本來是讓敵人掉進我們的包圍圈，我們不能中了他們的奸計，快去傳命，所有部隊全部撤回來，違抗者斬」。

「是，將軍」。

衝下來的明軍步兵接到指令后，在弓箭和火炮的掩護下迅速後撤，而蒙古兵馬也沒有追趕，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防禦，而不是進攻，再說他們手上只有區區幾千兵馬，雖然這次沒讓明軍佔了多大便宜，但是也不能以卵擊石，激怒明軍，造成兩敗俱傷。

「都尉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吶，如果沒有您的布防，今天我們這幾千部隊，恐怕都要成了明軍的下酒菜了」。

「哈哈…，這不只是我們的功勞，明軍也幫了我們不少忙啊，他們好像也並不戀戰」。

看見烏恩奇胸有成竹的樣子，對他一直不滿的軍中兩位頭領也顯得有些慚愧，他們兩個慢慢的走到了烏恩奇的面前，始終低著頭。

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樣子，烏恩奇也心中有數，嘴角一直上翹，得意洋洋的很，因為畢竟這一戰，他讓所有人信服，只是損失了一些帳篷及工具，保住了我們大部分的部隊，特別是騎兵部隊，而且還給明軍造成了一定的傷亡，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的位置沒有被明軍奪走，要知道現在他們的位置距北平只有幾里地，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勝但也算完成了阿不拓花將軍的任務。

「都尉大人，對不起，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以為您一個部落的侍從一下子升為了都尉沒什麼本事，可是今天您讓我們見識到了，如果沒有您的布防，我們恐怕都被明軍全部吃掉了，請受我一拜」。

「二位將軍快快請起，烏恩奇並沒有什麼功勞，以後還要多多仰仗二位將軍，我的目的不是打什麼勝仗，我就是想把眾位兄弟全部帶回家」。

聽到烏恩奇話，眾人都感動不已，連普通的侍從也都紛紛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