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初的自己

「雙腿彎曲，腳尖向前，腰桿挺直，雙手掌心向上放至胸前，雙眼相閉，提功運氣，真氣由下至上至於雙掌之上」。

葉空長老說的這是葉氏內功心法的訓練方法。一大早內功學社的眾弟子就在雲水間的立柱上練功，雲水間是一個水灣、雲彩眾多的地方，也是內功、劍術等眾學社練武的場地。

從眾弟子的表情和臉上的汗珠可以看出，他們在立柱上已經定了好久了，葉霜也在其中。數百名弟子同時運氣，這立柱下的水潭都不自覺的'咕咕…'的響，好像噴泉要噴發了一樣。

「有些人看來是扎不住了，雙腿已經發抖了，氣也快運不上來了，好，我來幫你們一把」。說完，葉空長老一掌打向了對面的水潭，水潭中的石頭一個個的撲向了立柱上的人，眾弟子大多數都被石子打落了下來，只有少數人依舊還在立柱上，其中包括葉霜。

隨後葉空長老又是一掌打在了旁邊的水潭中，這側水潭中的石頭塊比旁邊的更大，瘋狂的撲向了葉霜等人，有些人抵過了第一輪，沒能抵過第二輪，被石頭打落了下來。

這時立柱上的葉生左手、右手連續交換，他身法極其靈活，用內力擊落了一個又一個。

旁邊的葉霜則雙手交叉向上「啊……」。

只見葉霜周圍水花四濺，而後面向迎面飛過來的大石頭一掌下去內力由下至上，由掌心發出，一大塊石頭瞬間變成了碎末，但葉霜由於身法和內力的深淺還是被殘石擊中了胸口，從立柱上掉落了下來。

看見只有自己站在立柱上葉生很是得意。但是葉空長老看見現在如此努力的葉霜，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只見他嘴角不自覺的上翹，不過他很快就又壓制住了這種喜悅，隨後收回了內力，一個個的小石頭也掉進了水潭中。

「上午就到這吧，下午四更，準時到這裡集合」。

「是，長老」。

可就當眾人都要離開時，葉霜又一次站在了立柱上紮起了馬步，運氣練功。葉空長老看到后笑了笑，心中甚是欣慰，也沒有去說他，打擾她，轉身離開了。

而以葉生為首的幾名弟子卻顯得很鄙視葉霜，「這比武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某些人再怎麼練，也是白費，想靠武功進入內堂，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這內堂弟子之位非我們葉生師兄莫屬呀，哈哈……」。

「哈哈……，好了好了，走咱們吃飯去，我們可不像某些人那樣，虛偽」。

聽到葉生幾人嘲諷的話，葉霜雖生氣，但又沒有跟他們計較那麼多，還是一個人默默的在練功。

夜晚，寒風微微，飯堂里早已人去樓空，一片寂靜。可飯堂的後院依舊能聽到'嗙嗙'的聲音。只見葉霜拿著斧子內力注於雙手之上，揮舞著一下又一下，一堆的柴火被他劈的剩一半了，顯然上次飯堂的事情對他的激勵很大，再加上葉莊主對他的期望，和對葉曉琳的愛都在激發著他贏下比賽，進入內堂，所以這段時間葉霜一改往日的頹廢之樣，廢寢忘食的練功。

上午跟隨學社學習下午回飯堂砍柴、挑水加練自己內功的力量感和柔韌性。汗水很快打濕了他的衣服，而葉霜的努力也被一旁的葉師傅看在眼裡，此時葉師傅的心情跟葉空長老的是一樣的，非常的欣慰，他沒有過去打擾葉霜，默默的離開了。

子時的時候，葉霜已劈完了所有的柴火，已到達極點的他早已經氣喘吁吁。坐在柴火堆旁邊的他雙眼緊閉，呼吸很急促。可就在這時葉霜好像聞到了什麼香氣「唉，這香味是？」。

「冰霜玉琳酒，還有一隻燒雞」。原來是葉曉琳。

聞聲的葉霜睜開了雙眼，看見葉曉琳急忙站了起來「你、你、你怎麼來了」。

「原本我熬了一天的葯已經很累了，正要打算回去休息，可是我這不聽話的腿帶我過來了，順道看看你」。葉曉琳一臉調侃的說。

而葉霜顯然是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有些羞愧，不好意思面對她。「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不會在離我了呢」。

「哈哈……，你個傻木頭」。葉霜聽后撓了撓頭一臉害羞的回答到「我就是一塊傻木頭，要不然能老惹你生氣嗎」。

聽到葉霜的話，葉曉琳臉蛋通紅，慢慢的轉過了身「知道人家生氣了，也不來找我」。

「呵呵……，我其實其實特別想去找你，只不過我不知道你還想不想見我」。說完，葉曉琳轉過了身子對著葉霜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見你」。兩人此刻眼神相對，充滿著濃濃的愛意，想必兩人也希望時間能在此刻停止。

「快吃吧，一會該涼了」。

「你別說我還真的有點餓了」。二人一同坐了下來，葉霜接過酒和燒雞狼吞虎咽的吃，而葉曉琳在一旁看著葉霜，顯得很幸福的樣子。

「慢點吃！」葉曉琳沉默了一會「你為什麼又想去參加比武大會了呢？」。葉曉琳的這句話似乎促動到了葉霜，剛才還在狼吞虎咽的他瞬間停了下來，喝了口酒，然後把東西放在了一旁「我昨天去神劍府了，雖然我沒見到我爹，但是我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這幾年因為我母親的離世，父親又突然間對我不管不顧，讓我變得消極、頹廢、暴躁，每次練武學不會，我感覺是我自己太笨了，根本就不是練武的料，其實我就是在想著以前母親為我織衣服，父親手把手教我練武的日子，不管遇到什麼難事，父親都會一個字一個字的為我講解。以前父親說我是一個悟性很差但專一度很高的人，可突然間這一切都沒有了，而自己又沒有及時的走出來，幻想著有一天就算你們所有人都放棄我了，但是我爹肯定還會回來的，而我娘也一直沒走，就在我身邊，那種織衣、練武的幸福日子也會回來的，可最後我錯了，再也回不來了，實際上是我自己活在欺騙的日子裡太久了，自己放棄了我自己」。葉霜此時眼淚早已經止不住了。

「別這麼說，我從來都沒有那麼想你，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葉霜，善良、衝動、敢作敢當，就像這冰霜玉琳酒一樣，不管颳風還是下雨，只要你需要我都會送到你身邊的」。

「對不起曉琳，是我自己太笨了，你對我那麼好，對我那麼關心，有時我卻視而不見，還無意中傷了你的心」。說完，葉霜擦拭了眼角的眼淚「對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我挺討厭葉空長老這個人的，你知道學社裡的弟子們叫他什麼嗎？哈哈…，叫他長須怪」。

「哈哈……，你們好壞呀，這麼捉弄我爹」。

「還有，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4天沒說髒話了」。

「哈哈……，真的我不信！」。

「是真的」。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特別想讓你看見我的努力，我想讓你知道，我做這些事的時候心裡想的那個人是你」。葉霜說完，葉曉琳滿臉的幸福感，可能葉霜的這句話一直是她想聽但等了好久的話。

此時葉霜羞澀的牽起了葉曉琳的手，兩人面帶微笑，四目相對，水面上月光的倒影猶如月老一樣，見證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