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決鬥

夜晚的草原上和以前一樣，燈火通明，一片熱鬧的場面，但是葉霜、艾吉瑪、烏日格三人的帳篷里卻是很惆悵的氣氛。

三人都靜靜的坐在帳篷門口，看著天空，心裡想著都是對方，烏日格是在想努力了這麼久獲得了一切，卻終究沒有獲得艾吉瑪的真心，而艾吉瑪心裡想的卻是葉霜，此刻，他已經完全的愛上了他，而葉霜心裡想的卻是葉曉琳，還有艾吉瑪，他很恨自己，想要承擔一切，不傷害到任何一個人，但是他卻處處在傷害人，葉曉琳他沒有保護好，如今又傷害到有恩於他的艾吉瑪，心裡很不是滋味。

烏日格和葉霜門口的酒罈一壇接著一壇。

此時，烏恩奇也拿著一壇酒跑到了葉霜的帳里。

烏恩奇已經看出來葉霜的心事，「唉，多少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這世間，可以打敗任何的東西，唯獨一個情字，你打不敗」。

「你在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你肯定是在想艾吉瑪吧，不出意外的話，你已經告訴他你要離開的事情了」。

聽到烏恩奇的話，葉霜更加的惆悵，端起酒壺一飲而盡。

「唉，我感覺我自己就是個失敗者，總是想保護所有關心我的人，有恩於我的人，可是最後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到，反而處處在傷害人」。

「兄弟啊，那你有沒有想過坦誠的面對呢，其實我也看的出來，你對艾吉瑪還是有點感情的不是嗎，我們這群人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了，艾吉瑪的性格我是最了解的，他認準的事情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兄弟，不是我不邁出，是我根本不能邁出，你知道我有未婚妻嗎？」。

「未婚妻，你有未婚妻」。

「我給你講個故事，一個家庭原本幸福美滿，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突然間被人出賣了，而且這個人還是你家族裡的人，最後，家裡的人死的死、散的散，而這個父親告訴兒子，一定要振興家族，保護好自己的家庭，可是這個兒子卻不知道該怎麼干，你說他算得上是個好人嗎？」。

「算」。

「哈哈，這樣的人也能算是好人」。

「我不知道這個兒子是誰，但是我只知道他是你的話就算」。

葉霜直直的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屈服的精神，我相信你會完成你爹的遺願的」。

「所以啊，兄弟，我不可能在這裡待一輩子的，與其讓艾吉瑪越陷越深，還不如讓我親手斬斷吧」。

「唉，感情這東西真他真奇怪，好好的兩個人卻在錯的時間相遇，真是感覺到可惜呀」。

「別可惜了，來喝酒吧」。

「來，不醉不歸，哎，對了，有一件事情我忘記告訴你了」。

「什麼事情啊？」。

「我也已經通過監軍大人向阿不拓花將軍請命調去前線，不曾想將軍同意了，而且還收我為都尉」。

「什麼調去前線，你瘋了吧，前線現在打仗，你現在調過去不是送死嗎？」。

「唉，送死也總比在這等死強啊，你沒看出來嗎？自從上次我們兩個私放糧草的事情，我就已經在部落里待不下去了，如果你們一走，我在部落里就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了，去漠北前線，說不定還能拼一拼」。

「要不然我再去找監軍說一說，你跟我一樣一起負責阿不拓花將軍的安全算了」。

「保護人這活兒我干不來，我只是個普通的蒙古士兵，馬革裹屍血灑疆場就是我最好的歸宿了」。

「說什麼呢，兄弟？有我在，我是絕對不可能戰死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戰死了…」。

「哎呀，我都說了，有我在，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聽我把話說完，我是說如果，我要是戰死了，麻煩兄弟把我帶回家」。

眼前的烏恩奇說出了這麼意味深長的話，葉霜有些動容，但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深知戰爭是殘酷的。

倆人就這樣把酒言歡到了深夜，第二天早上，葉霜還沒有清醒，就感覺到有人一直在踢他，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竟然是烏日格。

「烏日格首領，您怎麼來了？」。

「跟我來」。

「去哪兒？」。

「別那麼多廢話，跟我來」。烏日格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葉霜也想找個機會跟他解釋一下。

倆人一前一後的走，氣氛很是尷尬。

「烏日格首領，其實我和艾吉瑪…」。

「不必說了」。

葉霜不知道烏日哥到底要幹什麼，這是領他去哪，他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馬上都要走出部落了，突然間，烏日格停了下來，隨後轉身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刀，插在了葉霜的面前。

「烏日格首領，你這是…」。

「小子，說實話，我很後悔當初救了你，自從你來了以後，艾吉瑪的心思全在你身上，可是他畢竟是我的未婚妻，我也不妨跟你說句實話，這段時間以來，我無時無刻的想要把你趕走，甚至都有想過栽贓陷害，一刀殺了你，可是我不想再讓艾吉瑪感覺我是一個卑鄙之人，今天我們就用草原上的方式來決定艾吉瑪到底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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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日格首領，你這樣做就不對了，艾吉瑪不是一個物品，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能說歸誰就歸誰了呢？」。

「我不管，拔出面前的刀，與我決鬥一場，勝的那個人就娶艾吉瑪，輸的那個人就離艾吉瑪遠一點，從此再也不能出現」。

「我是不會跟你比的」。

「什麼？你是在瞧不起我嗎？好，那我們不用刀了，直接用拳頭吧」。

「我說了，我是不會給你動手的，你這樣做只會讓艾吉瑪更加的討厭你」。

「你也配提艾吉瑪嗎」。說完，烏日格一拳就打在了葉霜的臉上，然後拳腳相加，招招打在葉霜的頭部與胸部，可是葉霜屏住了內力，始終沒有出手。

「你為什麼不還手？」。

二人打著打著，烏日格的出手越來越重，他這明顯是在發泄著心中的不滿，葉霜也在一步步的退讓，一步步的忍耐，突然間，葉霜左手抓住了烏日格的右拳，而烏日格的左拳想要重擊葉霜的胸部，也被葉霜抓住。

此時，他雙手被抓的很重無法再用力，也很難掙脫，突然間，他一個騰空而起，雙腿攻擊著葉霜，葉霜雙拳出擊，見招拆招，烏日格的招式大多都被葉霜破掉了，雖說這烏日格還高馬大的，但他根本就不是葉霜的對手。

烏日格見狀，卯足了全身的力氣，集中於左拳之上向葉霜使去，可是他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被葉霜胸前的內力擊飛了出去。

躺在地上的烏日格才明白自己輸的有多麼的徹底了，決鬥是草原上的規矩。

葉霜看見坐在地上的烏日格，他心裡也很不好受，他坐到了烏日格的身旁，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葉霜拿起了腰間的酒遞給了烏日格，就這樣，兩人若有所思的喝了起來。

「我祝福你們，希望你真的能對艾吉瑪好」。

「其實你錯了，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付出，而不是索取，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在艾吉瑪和首領之位上做出選擇的話，你會選擇什麼？」。

烏日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願面對罷了。

「我來幫你回答，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首領位置，你有真心的關心過艾吉瑪嗎，你知道他每天其實活的很痛苦，你有真正的了解過他嗎？」。

烏日格羞愧的不知說什麼，此時葉霜站了起來，默默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