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風波

葉莊主離世的消息震驚了整個山莊，白布飄蕩，憂傷之情遍布在每一位弟子的臉上，但今日的埋劍山莊已不是以前的那種榮辱與共的兄弟之感。

自葉莊主閉關以來的這幾年，山莊之內派系林立，真情流露的有，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有，隔岸觀火看笑話的也有，讓整個嚴肅的葬禮上醜態百出。

神劍廳內，八大長老一身孝服，但每個人都是各懷鬼胎，葉霜、夢琪、葉生三人站在一旁，緊張之情大過悲傷之感，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這時，葉空作為首席長老首先站了出來。

「這……，大家……」。

「且慢，大師兄，你先不用說別的，你先告訴我們莊主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事先一點預兆都沒有？」。

葉長弓激動的說完，葉林、葉青等長老也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議論紛紛。

其實誰都能看的出來，他們真正關心的無非就是莊主繼承人的問題，根本就是借題發揮。

「各位師弟，大家先不要激動，莊主的死，我可以向大家保證，絕對不是什麼被人刺殺、毒殺，甚至我聽還說庄中有人在傳，什麼黑衣人的鬼魂在現等一些不合實際的謠言，莊主這些年身患疾病一直閉關療傷，之所以沒有告訴大家，也是為了穩住局面。幾日前，莊主病情惡化，葉譚師弟也可以作證，雖然葯堂眾弟子也是儘力搶救，但是還是無能為力，最終，莊主於昨日病重而崩」。

雖說葉空的這番解釋，合情合理，但肯定沒人會信，葉林首先就站出來挑事。

「大師兄，莊主這些年來一直閉關，您之前跟我們說莊主是閉關修鍊，現在又告訴我們莊主是閉關療傷，我們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這讓我們對莊主的死不得不懷疑呀」。

「葉林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在懷疑我隱瞞了大家什麼？」。

「我可沒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

「哈哈…，唉，原來你們一個個表面上是關心莊主的死，實際上是話中有話呀」。

當大家劍拔弩張時，和事佬葉譚長老說：「各位、各位，莊主現在屍骨未寒，我們大家在這裡吵來吵去的，怎麼能對得起莊主，對得起歷代祖先呀，莊主的傷勢我最了解，去世前的幾天一直也是我在醫治，莊主他是多年練功積累的頑疾，長時間的積累導致戾氣攻心，這些年來他一直飽受身上多處穴道每日多次的劇痛之苦，我雖被大家譽為神醫，但我也無法救莊主的命」。

「哈哈…，葉譚長老每次這種情況你總是出來做和事佬，但是事情可不是你二人一唱一和就能這樣過去的，在場的諸位師兄、師弟都是習武幾十年的人，又不是練武白痴，雖說您說的是頭頭是道，但是疑點頗多。首先，莊主論武功在場的各位，誰不清楚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再說莊主有傷在身，為何今日才說？難道莊主一直都不相信我們，把我們當外人，還是另有隱情？」。

葉長弓說完，葉空眉頭緊皺，額頭上揚對葉長弓剛才的話，有些所思，也有些緊張。

「嗨，長弓長老，練武這種事情意外情況太多了，就像我一樣，年紀大了以後，現在每天還要打坐調戲一下呢，有什麼奇怪的」。

「是啊，長弓長老葉峰師弟說的是，練武不僅僅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也能因各種原因不斷積累，加重內傷。作為大夫，若是中毒等癥狀，就能對症下藥。可是，若是因練功長期積累產生的內傷，哈哈…，我估計這天底下還沒有哪個大夫能保證徹底根治」。

「好了好了，莊主是怎麼死的？我不想知道，反正你們有100個理由，我葉林是個急性子，我就想知道這山莊沒莊主該怎麼辦？下一步該怎麼干？這俗話說的好，國不可一日無君」。

葉林的話是說到了各位長老的心坎里了，雖然各位長老都沒說什麼，但是從眼神中都可以看出，期待渴望之意。

「這莊主之位，我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了，比武大會的時候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社的凌風與夢琪是莊主的候選人」。

「哈哈…，葉峰長老，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可太好了，誰不知道凌風現在還躺在床上？能不能醒還不一定，而夢琪一介女流之輩怎麼能坐莊主之位？山莊沒有這個先例」。

「長弓，你什麼意思？當初比武大會結束的時候，大家話說的很清楚了，而且這規矩是由你們三人加莊主一起定的，難道你想反悔不成。天明長老，您是紀律長老，這種公然違反山莊鐵律的行為，該當何罪啊？」。

「大家先不要吵，長弓師弟，這莊主之位的事情是大家之前就商量好的，雖說凌風現在昏迷不醒，但是他畢竟贏了比賽，這個問題不必再提了」。

說完，葉天明看向了葉空「大師兄，我覺得大家說的不無道理，莊主之位不能空缺，那就按我們之前說好的在凌風與夢琪之間，選拔莊主。至於葉霜，葉生二人，我建議任命為副莊主，若選拔結果為凌風勝出，那麼莊主令牌就先交由葉峰長老保管，而夢奇則可以拜在我們任何一位長老門下將來成為下一任的首席護劍長老，相反若夢奇勝出，結果也是一樣的」。

「嗯，我贊同天明師弟的想法，公平公正，也合情合理」。

這時一直在一旁站著的葉霜惆悵的說：「各位長老，我知道你們都是前輩，作為晚輩，本不應該說什麼，但是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我父親的喪事，至於這莊主之位，數千年來都是子承父業，但是父親在世時舉辦的比武大會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勝者為莊主繼承人，我葉霜並未贏得比賽，就不會去爭那個位置，各位長老請放心，不管下一任莊主是誰，我都欣然接受」。

「聽見了吧各位，少莊主和紀律長老天明都已表態了，我這首席也沒意見，大家還有什麼話說嗎？」。

看見這一結果，偏向劍術學社。葉峰長老露出了開心的表情用著一口虛偽的口氣說：「大師兄說的是，大家在這裡爭論已定型的事情，毫無意義，再說這也是對山莊紀律的公然挑釁不是嗎？我們作為山莊的核心，我們都不把握底線，那麼山莊很容易四分五裂，我看就按葉霜說的，先把莊主的喪事辦完再說吧」。聽到葉峰長老的風涼話，其他長老都是一臉不屑。

神劍廳的風波中，看似一場簡單的會議，實際上是一場權力的洗牌，各大長老的底牌都沒有完全的露出來，都想爭得你死我活之際，坐收漁翁之利。

會議散去，葉霜、夢琪吃、葉空、葉譚還有天明長老都留了下來，葉空坐在主席台，一直在撫摸著自己的鬍鬚，顯得心事重重。

「大師兄，您剛才為什麼說話有些畏首畏尾的？」。

「是啊長老，我也感覺到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哦，葉霜、葉譚師弟不是我說話拘謹，只是剛才長弓的話，讓我不得不緊張，我總是感覺他好像在暗示些什麼，掌握了一些什麼秘密」。

「嗨，大師兄，是您多慮了吧？山莊里還能有什麼秘密？」。

「希望如此吧，不過天明師弟。剛才還得謝謝你啊，您貴為紀律長老，但…，哈哈…，卻處處向著葉霜這邊」。

葉空剛說一半就被葉天明打斷了，「誒，大師兄，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深受老莊主蒙恩封我為紀律長老，我的責任就是要幫山莊把好最後一關，我葉天明只站在法律法規這面，絕對不會按感情辦事。說完打開了自己手中的摺扇，揚長而去。

葉空等人待葉天明離去后哈哈大笑，「這個天明，刀子嘴豆腐心，幾十年了性格一點都沒變，霜兒記住了，要想保住你現在的地位，你必須要依仗葉天明知道嗎？」。

「是的，長老，孩兒謹記在心」。

「哦，對了，還有一事，雖然你現在得到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副莊主之位，但是畢竟保住了你在神劍府的地位，沒有把你踢出權力中心，日後你要把精力放在練武上，莊主生前不是傳授了你九龍霸天訣嗎，你要潛心修鍊，不懂的要多向葉師傅請教，還有你要時刻提防葉長弓，葉生兩父子，這對父子心機太深，不要讓你的善良之心害了你自己」。

說到這兒，一旁的夢琪傻傻的問道「長老葉生，還有長弓長老，雖說有些憤世嫉俗了點，但是大家同屬葉氏一族之人，不至於到堤防的份吧？再說上次黑衣人的事情，還得多虧葉長弓長老出手相救」。

「是啊，長老，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望子成龍？雖說長弓長老的方法以及說話較為難聽，但是也是情理之中，還有葉生我雖然看不慣他那囂張跋扈的樣子，但是我並不恨他，更談不上堤防呀」。

嗨，霜兒，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總之小心駛得萬年船」。

葉霜點了點頭。

「還有最近沒事，不要往鑄劍堂跑，連葯堂也不要去」。

「什麼，為什麼呀長老？小林……？」。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現在的形勢不是特別明朗，葉譚這面我倒是不擔心，但是其他長老都是靜觀其變，我得先說服葉天明長老，再想辦法拉攏葉青、葉林兩位長老得到護劍堂的支持，這樣一來，我們手中的籌碼就多了，到那時候，葉松要還想保住他在山莊的地位，他一定會跟我們合作的，至於葉長弓，咱們走著瞧，不讓你去，就是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