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允准和離

第10章 允准和離

顧念廷雙膝而跪,面色矜重而認真。

重傷之下,他的身體顯得尤為虛弱,楚楚可憐。

「回稟父皇,龍袍、密旨之事,兒臣雖未參與,卻有知情不報之嫌。」

「母妃鍾淑儀,一向好高騖遠、自命不凡。她執意備下龍袍、密旨,儘管兒臣儘力阻攔,母妃依舊一意孤行。」

「為人之子,怎能不盡孝心?」

「兒臣愚鈍,自以為知情不報,乃是孝順母妃之舉,未曾想,竟釀成如此大禍。」

「不過,請父皇、皇叔放心,兒臣多番阻止,並未讓母妃做出任何離經叛道之舉。」

「木已成舟,覆水難收,兒臣心中,追悔莫及。」

「但是畏罪潛逃之說,兒臣實在冤枉。」

「宸王府大火之後,兒臣昏迷,母妃便趁機,將兒臣送往遠處。」

「待轉醒時,兒臣自知不妥,便儘力趕回京城,自請問罪。」

「沿路,兒臣聽說了玉璽失竊之事。」

「兒臣心想,追回玉璽,或許能令父皇愉悅、皇叔寬心,所以一路追查,拚死于山賊手中,奪回玉璽。」

「奈何平時疏於習武,與山賊拚鬥之時,兒臣只落得一身是傷。」

「兒臣這麼做,不為戴罪立功,逃脫罪責。」

「知情不報,實乃大過,請父皇、皇叔重責,莫要姑息!」

顧孟禎點頭,面不改色。

「原來是誤會一場。」

說著,顧孟禎轉眸,試探了顏瑜一眼。

「皇弟以為如何?」

顏瑜不露聲色地一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宸王,是皇兄次子,亦是本王的侄子。但見他一身是傷,本王便已經不想追究了。」

顧孟禎聽到了重點,轉而顧念廷,厲聲提醒道:「還不謝謝皇叔大恩?」

顧念廷連連磕頭:「臣侄,叩謝皇叔大恩!」

顏瑜沒有理會,只與顧孟禎對話:「皇兄還要繼續擇選女官么?」

目的達成,顧孟禎滿意一笑:「湘竹苑一場大火,牽連諸多,可見此事不祥,擇選女官之事,日後再說吧。」

說完,顧孟禎再次轉向眾人。

「宸王,不予追究,乃是帝瑾王恩賜。」

「鍾淑儀其罪當誅,依舊不能輕饒。」

「來人,吩咐尹司台,秉公處置鍾淑儀。」

「另有,罪妃不得葬入妃陵,鍾淑儀雖曾母儀天下,依舊不能例外。」

「宸王妃……」

顧孟禎欲言又止。

顏瑜暗示道:「皇兄之意,本王已經遂願。」

顧孟禎深明其意,繼而宣布:「擬旨,若宸王妃願意,朕允准她與宸王和離。」

顧念廷大驚失色。

「父皇……」

顧孟禎蹙眉訓斥:「沒有規矩,朕與帝瑾王在此,哪有你說話的份?」

顧念廷不情願地閉了嘴。

寧雲溪雙膝而跪,刻意與顧念廷保持了合適的距離。

「臣女願與宸王和離,至此,臣女只是寧三女,不再是宸王妃。」

「臣女,叩謝皇上隆恩!」

顧孟禎的龍眸,深邃如潭,只浮起一分微笑,不露一絲內心。

「既如此,起駕回宮吧。」

話落,便有太監緊隨高呼:「起駕回宮!」

待眾人散盡,

寧雲溪回到湘竹苑,坐於梳妝台前,隨手打開右手邊的木抽屜。

只見一支藍玉髓銀簪,與廢了顧念廷的那一支銀簪,毫無二致。

藍玉髓銀簪,自買來時,便是一對。

一支扔在了宸王府的火海中,另一支,被她留在了母家。

銀簪來歷,她記憶猶新。

「溪兒,你知曉的,國公是爵位,說破了天,不過虛職而已。」

「其實你父親囊中羞澀,府中銀庫也不富裕。」

「這是你父親與我,攢了幾個月的銀子,才買下的簪子。」

「今贈予你,慶賀你的及笄之禮。」

十五歲時,穆蓉親手將這對藍玉髓銀簪,交到她手中。

多年來,她視若瑰寶。

直到寧婉善及笄那年,他們一出手,就是一支秦紫玉金簪,堪稱稀世之寶。

「你四妹妹生著病,吃了許多苦,你是阿姊,理應讓著她。」

這就是寧寒望,說過最多的話。

為何身為姊姊,就不能得到父母的寵愛?

真的只是因為寧婉善身子虛弱嗎?

那又為何,前世她治好了寧婉善的病,最後還是被這些所謂至親之人,親手葬送了一生呢?

前世苦痛,縈繞耳畔,揮之不去。

穆蓉一聲輕呼,才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溪兒。」

稱呼如舊,語氣卻是凜若冰霜。

寧雲溪依言起身,微微一禮:「母親。」

穆蓉眼尖,只一眼,便從許多首飾中,捕捉到了那支並不顯眼的藍玉髓銀簪。

「時過境遷,你依舊無法釋懷么?」

「藍玉髓銀簪之事,我早已解釋過了。」

「你及笄之時,府上確實遇到了難事。」

「碰巧寧婉善及笄之時,府上銀庫富裕了一些。」

「你就算記恨,也應該找寧婉善的麻煩,為何要針對我的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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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雲溪清冷一笑。

狡辯之語,誰能聽不出來呢?

又有誰不會說呢?

「母親言重了,二哥哥是兄長,我怎敢針鋒相對?」

「湘竹苑大火,是柳氏所為。」

「此事,貴妃姨母已然查明,母親剛剛在場,怎麼,沒有聽見嗎?」

「至於二哥哥為何會出現在湘竹苑,自然也是柳氏有意為之。」

「你就算記恨,也應該找柳氏的麻煩,為何要責問於我?」

「難道,二哥哥是你親生的,我並不是?」

穆蓉橫眉怒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呵……」

「從小到大,你如此質疑,應該不下百遍了吧?」

「只因我待你較為嚴苛,你便心生疑慮。」

「殊不知,我諄諄教導、循循善誘,意在磨練你的心智。」

「沒有我,何來你如今的足智多謀?」

「就連你開設醫館、救死扶傷,也是我的功勞。」

「唉,父母之愛子,你們這些做兒女的,又怎會懂得?」

「世間兒女,皆如你這般,只要父母稍微苛責一句,便質疑自己不是親生。」

「只是其他人,到了你這個年紀,早已懂事。」

「唯有你,二十二歲了,還是猶有童心,不知深淺。」

寧雲溪眉心微蹙,尤為嚴肅。

「血緣,我早就測過了。」

「我本以為,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即便沒有血緣之親,母親待我依舊舐犢情深。」

「未曾想,二十多年,甚至三十多年,我痴痴付出,竟暖不了你一分一毫。」

穆蓉眸中,迅速閃過一絲心虛。

「血緣,你測過了?」

「何時測的?如何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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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員跪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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