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趙立漢巧遇戰友
「這都什麼年代了，小蘭是在城裡長大的，是有文化的女性。」
「是城裡長大的又怎樣？有文化又怎麼樣？她不也下放到農村當知青，不也嫁到我們家裡了嗎？」
「結了婚，就得聽老公的。我看你在這個家裡沒有說話的權利，這樣不行啊！」
「爸，如果按你說的去做，那我的家不就完了嗎？」
「完了就完了，這怕什麼，女人多得是，你就趁她鬧騰的機會把她給休了。」
「何況你家的樓房都快修好了，這十里八鄉的，沒有一家能住得起樓房，到時候，找我們家提親的會踏破門檻。」
「爸，你這是說的一些什麼呀！這也太離譜了，我不是這樣的人。」
「你呀你，就是膽小鬼，你金花阿姨家的閨女今年十七歲，人長得漂亮，前幾天她託人帶口信過來，說要來咱們家，我正愁沒有地方住，正好你們家的新房子快建好了，就讓她住在你們家吧。」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給你製造機會啊！」
「爸，你這不是在給我出難題嘛！我和我媳婦相處得很好，你這不是在幫我啊！你這是在拆散我的家。」
「我們部隊是有紀律的，軍人是不能犯男女作風上的錯誤，否則，我會被開除的。」
「立漢，開除就開除，你樓房有了，女人也有，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
「爸，我首先告訴你，房子是我媳婦用自己勞動賺來的錢，修的房子，她沒用我的一分錢。」
「是她的錢又怎麼了？她不過是個知青，這房子就應該屬於我們老趙家的，她只能凈身出這個家。」
「爸，告訴你，假如有一天我和她的婚姻走到盡頭，我也是凈身出戶，絕不要房子。」
「兒啊！你傻啊！」趙四海氣得直跺腳。
「爸，我本想爭取讓你和我們住在一起的，聽您這麼一說，我也不同意你住過來了，你這是明顯在挑唆我和我媳婦的關係。」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一片好心，你怎麼不領我的情呢？」
「爸，你說出這種話來，真替我媽不值，當年她怎麼會嫁給你這樣三觀不正的人？我為，我有你這樣的父親而感到羞愧。」
趙四海一聽趙立漢這話，蹭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怒氣地，呵斥道：「你這小子，當了幾年的兵，翅膀就硬了是嗎，連你爹的話都聽不進去。」
「你想不聽話都不行，這個家還是姓趙，就輪不到你做主。」
說完，摔門沖了出去。
……
趙立漢看著趙四海走出去的背影，此刻的他，忽然想起，王小蘭昨天說的那番話，很有道理，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直到今天才看清父親的嘴臉。
他恨自己對父親的無理取鬧，一次又一次地遷就，毫無底線地妥協，最後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忍無可忍，他必須採取措施。
他決定親自給王小蘭道歉，並對媳婦的做法表示支持。
……
他想到這裡，便從村裡借了一輛自行車。
他騎上車，朝小鎮方向飛奔而去。
不一會兒，來到供銷社的肉食櫃，他看到長長的隊伍，一直排到了街口的中央，而他只能站在隊伍的末尾。
隊伍中兩名中年婦女在大聲地說話。
「我昨天排隊比今天還前一點點，剛輪到我買時，肉就沒有了，氣死我了。」
「聽說，今天的肉比昨天的要多一些。」
「再多，只怕也輪不到我們。」
另一名老人搭訕說：「我不是孫子滿周歲，我才懶得來這裡排這個隊。」
「不是家裡辦事，誰到這裡來排隊。」
趙立漢聽了這些人的話后，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前後的隊伍。
心裡嘀咕著：「看來今天買肉，只怕會落空，要不要去一下自由市場看看，碰碰運氣。」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趙立漢，趙立漢。」
趙立漢回過頭來，看到來人，讓他震驚不已。
心想：「這不是以前部隊文工團的獨唱演員小麗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小麗走到趙立漢面前，看向他，目光中帶著一絲驚訝。
「果真是你呀！開始我還以為我是認錯人了呢，老戰友，我們真是有緣，能在這裡碰到面，真是難得。」
小麗拉了拉趙立漢的衣袖。
「我從你身邊走過時，就覺得這人面熟，我走了一段路后，突然想到了你，所以我又返回來找你。」
被愣住的趙立漢這才回過神來。
「是你，小麗，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我是前一天到這裡的。」
「我聽劉培說，你去新疆了。」
「是的，因爸在那裡不適應，常年生病，組織上考慮到我父親的身體，就從新疆調回省城。」
「你怎麼會到了這裡來？」
「說來話長，你在這裡排隊幹什麼？」
「我是來買肉的。」
「排隊的人那麼多，就算你是排到下午，只怕也難買到，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給你想辦法。」
小麗說完，就快步地走進肉店裡面。
趙立漢看著小麗的背影，正納悶。
「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麼辦法可想？」
就在這時，只見她拎著一條五花肉從店鋪里走了出來。
她笑著對趙立漢說道：「肉買到了」
趙立漢一臉發矇地看著她，問道：「多少錢？」
「說什麼錢，這是我送給你家人的禮物，拿著吧！」
「這，這，多不好意思。」
「老戰友了，還講什麼客氣。」
趙立漢不好意思地接過肉。
周圍排隊的眾人投來羨慕的眼光：「這麼好的肉，我從來沒買到過。」
「人家是走的後門。」
「我們又沒有，只能乖乖地排隊。」
他們倆離開了肉店的隊伍。
趙立漢疑惑地問道：「你這裡有熟人？」
「沒有，我有特別優待證。」
「我來這裡之前，專門去省老幹部處辦的，用這個可以買到所有要票證的物資，一般的情況下我是不會輕易拿出來用的，今天是第一次用，沒想到這個證件，還蠻好使的。」
「那，我就多謝你了。」
「你別這麼說，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麗接著話鋒一轉，說她為什麼會來這個小鎮的。
「我爸回來后，三天兩頭去省第一附屬醫院看病，有個醫生告訴我們，說這裡有個赤腳醫生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