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聽她的話

一陣顛簸之後飛機降落。

停機坪上站了很多人，大部分是紐約基地的軍人，站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很顯眼。

男的身高足有一米九幾，身材魁梧，褐色短髮一身黑西裝，帶著一副黑墨鏡，站在那裡好像《黑衣人》電影拍攝現場。

另一個女人金色長發，穿著幹練的職業裝，她身形高挑，皮膚白皙五官端正。

飛機升降台慢慢下落，兩人急忙迎了上去。

托尼在羅迪的攙扶下向下走去。

對於羅迪攙扶的這個動作，托尼覺得完全是多此一舉，但考慮到羅迪向軍方報告的理由是他身體不好，所以他才能這麼快回到紐約，避免那些煩人的盤問，所以儘管心裡很彆扭，托尼也配合好友演起了戲。

不過他的演技未免也太逼真，這讓早早等著的波茨看見后紅了眼睛，她沒想到托尼的傷竟然嚴重到需要攙扶的程度。

托尼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更何況這眼淚還是為他而哭，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

可這時候偏羅迪像是非要體現他的傷勢多麼嚴重似的，還安排了擔架車朝他們推了過來。

托尼：「開玩笑嗎？叫他們走開。」

羅迪無奈，只好擺擺手讓推擔架車的士兵離開，不過他也沒惱，能讓桀驁不羈的托尼·斯塔克陪著他唱了一路的雙簧，自己已經夠有面子了。

英森拉著七七，跟在兩人後面，留給托尼寒暄的時間。

托尼走到波茨面前，他的目光在女人發紅的眼眶上停留了一下，心中湧起一絲憐惜：

「你的眼睛紅了，為失蹤已久的老闆落淚了嗎？」

還是和以前一樣熟悉的玩笑語氣，這讓本來快哭出來的波茨恢復了笑容。

「這是喜悅的眼淚，我討厭找工作。」

「說的對，假期結束了。」托尼急需要處理一些事情，一些他每個夜晚都思考的決定，不過在這之前.......

他讓開了身子，露出了後面站著的的一大一小，攬過英森的胳膊，托尼對波茲介紹：

「波茲，這是英森，還有mygirl七七。」

波茨急忙伸出右手，和英森握了握：\"你好，我是維吉尼亞·波茲，你可以稱呼我波茲，感謝您為托尼做的一切。\"

儘管不知道托尼脫困的細節，可從羅迪上校通話中的隻言片語，波茨也能想象到其中的艱辛和險象環生，對於英森先生，波茨是感激和尊敬的。

英森笑著回握：\"波茲小姐你太客氣了，叫我英森就好，這是我應該做的。\"

波茨鬆開手，視線轉向英森身邊那個在羅迪上校口中，似乎對托尼很重要的小女孩七七。

七七的長相非常漂亮，尤其是她的雙眸，彷彿是寶石般閃爍著美麗的光芒，給人一種純凈的感覺，這讓波茨不禁聯想到了一個詞\"天使\"。

\"你好啊七七。\"波茲蹲下來伸出手，想要摸摸女孩的臉頰，但又怕嚇到小孩子，只好放棄這種嘗試。

雖然沒能從羅迪以及托尼那裡得到更多有關女孩的消息，可波茨看到七七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孩子。

瞧著七七的小臉有些蒼白，波茨胸中湧出強烈的一股保護慾望，一想到這孩子獨自出現在沙漠，和托尼他們遭了多少罪，她特別想把這個孩子抱在懷裡好好安慰安慰。

七七看著女人攤在自己面前的手，有些疑惑，她不了解波茲的這個動作是什麼意味，是想向七七要禮物的意思嗎？

七七一副迷茫的表情，萌的波茨特別想要給她一個愛的抱抱，沒想到自己手上一沉，小姑娘把一個黑色包裝的盒子，輕輕的放在了上面。

「哦~哇~，寶貝這是給我的嗎？」

波茲驚訝的看著手中的盒子。

「這是椰奶，涼涼的，很好喝。」七七點點頭，眨巴著大眼睛說道。

波茲摸著手裡的盒子，心底軟成了水。

她笑著誇讚道：\"我的甜心，謝謝你的禮物，我太喜歡了。\"

看著小姑娘可愛的模樣，她終於忍不住捏了捏七七的小臉蛋。

涼涼的、滑滑的、觸感特別好。

她拉起七七的手，小姑娘沒有拒絕。

波茨開心極了：「走，我們回家。」

她拉著七七往前走。

七七轉過頭，看見托尼和英森就跟在身後，這才安靜的跟著波茨的步伐。

哈皮，也就是另一個戴墨鏡的男人，他拉開後車門，讓波茨抱著七七挪了進去。

波茲早有準備，這輛車內的空間很大，托尼和英森進來坐下，還能留有空位。

「寶貝，想吃糖果嗎？這些都是你的。」

波茲準備了很多小孩子喜歡吃的各式糖果，她挑選了一顆草莓味的糖果，撕開漂亮的包裝紙，將糖果放進七七的手心。

沒想到這些小巧的東西竟然這麼好看，七七看著手心裡小兔子形狀的粉色糖果，慢慢把它放進了嘴裡。

......硬硬的。

......沒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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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吮吸著糖果，雖然對於她來說，這跟放進一塊石頭在嘴裡沒什麼區別，可看到波茨期待的眼神，她想了想認真的說：

「謝謝你，七七...很喜歡...」

聽到這句話，波茨笑的很燦爛。

「喜歡就多吃點。」

波茨拉開車內的小桌子，將準備的糖果全部倒在上面，一把把的摞在一起，一股腦堆在七七面前。

看著女孩好奇的在糖果小山裡把小動物形狀的挑選出來玩，那認真的小表情，讓波茨一整個母愛泛濫，心中充滿了溫暖和幸福感。

托尼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互動，心裡有些麻麻痒痒的。

「去哪？先生。」

前排充當司機的哈皮坐上駕駛位，他看著後視鏡溫馨的幾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去醫院。」波茨和英森同時開口。

英森一直惦記著托尼胸口的，那些隨時可能要他命的碎裂彈片，而波茨則是想仔細給托尼的身體做一下全面檢查。

「不。」

托尼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醫院，他想去做一件事。

「什麼叫不？」「你得把彈片取出來。」

波茨和英森再一次同時出聲。

「wait，什麼彈片？哪裡有彈片？」

波茨詢問道，她的表情很是不解，看樣子並不知道彈片的存在。

\"就是......\"英森想要解釋一下，卻被打斷了。

\"我的身體里有彈片。\"

托尼輕描淡寫的說道。

「what!no,no,你現在必須去醫院。」

波茨有些激動。

\"我說我不去就不去。\"

「得讓醫生給你看看。」

「我不用非得做些什麼。」

眼看著兩人聲音越來越大，英森在旁邊看不下去了：

「嘿，別在孩子面前吵架。」

爭執中的兩人一震，這才注意到旁邊的七七停下了玩耍，她正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呢。

「ok」托尼想了個主意：「不如讓七七來決定。」

小孩子都畏懼醫院啦醫生這種環境和職業，七七跟著自己待了這麼久，和波茲也才見面沒幾分鐘，他准贏，托尼這麼想著。

「好極了，就讓七七來選，如果七七選了醫院，那你就乖乖的去檢查。」波茲對此沒有意見，反正她相信七七，七七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定能夠選擇最合適的方法。

「七七你想去醫院嗎？」

小女孩的表情有些遲疑，她不明白他們口中的醫院是什麼，是個地名嗎？

「醫院？醫院.....是什麼？」

托尼期待的看著七七，為了讓七七不選醫院，他渲染起醫院的恐怖之處：

「那裡是個很危險的地方，那裡的大人會拿針扎小朋友的屁股，還會給小朋友吃苦苦的葯。」

「托尼！」

波茨不滿男人欺騙小朋友的行為，她向七七解釋道：

「別聽托尼亂講，七七，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那裡有很多醫生他們都是好人，扎針和喝葯都是醫生為了讓生病的人快些好起來。托尼先生生病了，他需要那些醫生來治療。」

\"哦。\"七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醫院是治病的地方，醫院是這裡的不卜廬嗎？」

「什麼什麼？不什麼？」

幾人沒能聽懂七七的話。

七七看著他們，小小的臉上露出了堅定的表情。

「生病了.....要去不卜廬看病，不卜廬就是醫院......」

「托尼先生生病了....要去醫院。」

「嗯。」

「七七....決定了.....去....去醫院。」

波茨一愣，隨後笑眯眯的摸摸七七的臉頰：\"真乖，七七真是一個好孩子。」

托尼沒想到坑了自己，這時候也有些後悔。

七七看到托尼臉色不對，還以為他真有什麼大病。

「托尼先生，不要傷心，七七.....會採藥。」

「七七.....上山採藥，給.....托尼先生...治病，托尼先生......會好起來的。」

孩子的童言稚語卻流露出對托尼深深的關心。

天吶，這哪裡來的小天使？

為了治好托尼，她的小腦袋瓜都能想出來上山採藥，這種原始又辛苦的方式了。

波茨捂住了胸口。

英森的眼角都濕潤了。

就連前座的哈皮，都被七七稚嫩的話語所打動，看向他老闆兼好友的眼神此時充滿了譴責。

三個人一起看向托尼，他們的目光只表達出一個中心思想：

斯塔克你可真是個罪人。

托尼：......

托尼看著七七的小臉，她的表情很嚴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自己。

小孩子的世界沒有謊言，想到沙漠里為了治療他和英森和毒蛇搏鬥的七七，托尼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只是伸出手揉了揉七七的頭髮。

「哈皮。」

「是的先生。」

「去醫院。」

「好的。」

車輛啟動，一溜煙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