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平無奇的機關術天才
手背突然被輕輕碰了一下，索赫蕾偏頭看著悄悄靠近自己的人。
「索赫蕾，你的那個……救命恩人，叫什麼名字啊。」
佐菲聲音極輕，不經意用餘光打量了程言好幾眼。
以為自己的動靜不會被察覺，不想程言直接沖著佐菲擺手打招呼。
「你問我嗎？我叫程言，你好呀。」
少女頓時像受了驚的兔子，被程言這一聲嚇得跳了一下。
反應過來才臉紅著囁嚅道，「你，你好，我叫佐菲，不好意思，不該悄悄議論你的。」
「這有什麼，是我忘記自我介紹了。」
程言對這些看起來便十分真誠善良的學生很有好感。
氣氛不像剛會面時那般凝滯，程言開口，索赫蕾也開始向程言介紹教令院的一些情況，其他學生不時補充，一行人嘰嘰喳喳地穿過路口，逐漸從野外走到房屋密集的區域。
佐菲不知不覺已經走在程言身邊，少女臉上帶著紅，手指扭在一塊似乎有些緊張，說話間卻帶上幾分掩飾不住的興奮。
「其他學院今年的新生招募指標都已經滿了，但剎訶伐羅學院還沒有，我問過妙論派的同學，他們新生招募的最後一天就是外出的科考隊返回的第二天。」
索赫蕾猛然反應過來，捏了一下佐菲的手，「那不就是明天？」
佐菲點頭，「沒錯，所以程言如果想進剎訶伐羅學院，一定要在明天之前拿到推薦信。」
首批學生報名只要前往教令院填寫報名表，可現在首批學生招募都已經結束，想現在申請報名名額只能由教令院內部人員舉薦，且不能是普通的帝利耶悉，至少要是陀娑多或者訶般荼。
索赫蕾一拍腦袋，「那時間不多了。」說完拽著程言的手就要往前走，「你跟我來，我去求求我老師。」
佐菲連忙拽住她，「先不說你能不能順利找到扎哈爾大人，就為了這點小事，你不怕他多給你塞幾個課題。」
索赫蕾眉頭頓時蹙起，皺著臉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開口后的悲慘寫論文的日子。
可眼前掃過程言那還包紮著繃帶的胳膊，索赫蕾咬牙，「扎哈爾老師怎麼樣我都認了，只要他願意給程言寫推薦信。」
程言聽出了眼前兩個女孩在幫自己想進入教令院求學的辦法，似乎索赫蕾還準備犧牲點什麼。
這他還怎麼坐得住，抬手握住索赫蕾手腕，「你可別為了我衝動做了什麼，那課題，對你們來說挺重要的吧。」
何止重要，那可是關係到她能不能從教令院順利畢業的事情。
可索赫蕾又是真的想幫助程言進教令院。
佐菲拉著她的手用力扯了一下，側頭悄悄看了眼隊伍末尾的人。
「那麼麻煩做什麼，贊迪克同學不就在我們身邊嗎？他可是剎訶伐羅學院的見習陀娑多，明日就是新生考核的評委之一呢。」
索赫蕾表情一滯，看看程言又看看隊伍末尾的贊迪克，正要開口，卻被程言在肩上拍了一下。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替我想這麼多辦法。」
索赫蕾是擔心他再和贊迪克發生矛盾吧，畢竟自己初見就弄髒了人家的圖紙，但程言可不想讓兩個女生幫自己想東想西，自己卻在後面什麼事都不做。
自己捅的簍子得自己來收拾，程言放慢腳步，逐漸跟後面的贊迪克肩並肩。
「咳咳，那個，贊迪克？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程言邊小心開口，邊讓系統調出好感度頁面看了一眼，-9的好感讓他開口都沒什麼底氣，總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被眼前的人扔出去。
果然，贊迪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程言一眼，絲毫沒有開口的想法，只自顧自走著。
程言不尷不尬地繼續開口，「你是妙論派的學生吧，我也想試試能不能進入妙論派，能不能麻煩你寫封介紹信……」
眼前人停了腳步，看著程言反問，「你？想進入妙論派？」
妙論派確實每年都會進一批新的平平無奇的蠢貨，可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當這蠢貨的機會的。
「你會什麼。」
贊迪克上下打量程言一眼，少年一身黑色的短打衣裳，小臂和小腿都被鑲著金邊的布條束著，十分利落的打扮，只是一點都跟學生沾不上邊，倒是跟傭兵的裝束有些類似，只是……盯著程言白凈的臉看一眼，贊迪克挪開視線。
就算是傭兵，也是永遠接不到單子掙不到摩拉的那一類。
還不知道自己在眼前人的心裡已經被打上了不知天高地厚卻眼高於頂的標籤。
程言摸摸後腦，回答贊迪克的問題，「我，我稍微會一點機關術，妙論派研究的內容似乎跟機關術有關，所以我想試試，如果能成為你的同學，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程言漆黑的眸盯著贊迪克俊美無儔的臉，喉結悄悄滑動，只為了這張臉都值了，他對著眼前人的臉都能下三碗飯。
贊迪克表情毫無變化，紅眸落在程言臉上，「你說你會便是會嗎？就憑你一句話，我為什麼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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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戲啊。
被眼前人盯得臉色發紅，程言慌忙抬手在身上摸索著，他身上總是帶著些自己隨手做的小物件，手心觸到一個硬硬的花紋繁複的東西，程言立刻將它從懷裡掏出來。
是一隻木製的機關蝴蝶，還是他照著金鵬的法子做的呢，只是金鵬會仙法，用樹葉便能做出栩栩如生的蝴蝶，可樹葉太過脆弱，程言收到金鵬做的蝴蝶都不敢用力碰，生怕碰壞，但那蝴蝶看起來又是真的好看，他便用了些硬質木頭雕刻出不少。
金鵬做出的樹葉蝴蝶會自己動，這是仙法，本來就不能用常理去評價。
但他自己雕刻出的蝴蝶也是會動的，程言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從跟師父學機關術開始，做出的東西都是會自己動的，大到那隻機械狗海神，小到眼前的機械蝴蝶，程言做這些東西時認真，看著從自己手上誕生的東西像是有生命那般可以自由地動也很高興，卻從來沒想過這種情況是不尋常的。
連歸終親自動手都無法像自己徒弟這般做出這麼多彷彿有生命的物件，每每看到程言用木頭或金屬做出鮮活的東西，歸終都只摸著他的頭，在心內為自己天賦異稟的徒弟感到驕傲。
眼下贊迪克看著面前平平無奇的木頭蝴蝶，很想反問程言一句，這就是你說的會機關術？
什麼時候普通的雕刻師也能說自己會機關術了，贊迪克挪開視線，不想再在面前的人身上浪費一秒鐘。
可不等他抬步離開，程言手心裡的那隻機械蝴蝶，竟是顫顫巍巍飛了起來，懸在贊迪克眼前轉了許多圈。
……無外界干擾能自發動起來的木製蝴蝶，勉勉強強算是使用機關術造出的一類機關。
抬起的腳步落下，贊迪克看著空中飛著的機械蝴蝶的眼神耐心了一些。
可這依舊只是一種普通的機關，剎訶伐羅最愚笨的學生都能做出來。
「小七，去摘朵花。」程言對著機械蝴蝶開口，就像跟寶刀斫峰相處時那般。
贊迪克：「……」
看著程言的視線再次變得探究起來，他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想象力太過豐富，甚至有妄想症，居然對一隻機械蝴蝶下命令。
可那名為小七的蝴蝶，在程言話音落下后竟然真的顫顫巍巍飛向路邊，摘下一朵最嬌嫩的帕蒂莎蘭才飛回程言身邊，邀功似的把花放進程言手心，圍著程言飛動的動作都加快了。
贊迪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