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不屬於這裡

二十髮結束戰鬥，程言像是失了神，調回人物界面痴痴盯著多托雷看。

陳璟脊背一涼，表情警惕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程真偏頭看他，「你幹嘛？跟做賊似的。」

陳璟聳了聳肩膀，「程言哥抽卡太歐了，我怕運氣補償，接下來會發生不好的事。」

「呸呸！你能不能說點吉利的？我哥一定會長命百歲！」

兩人的拌嘴未正式開始，就被程言打斷。

「阿真，我突然想喝點粥，你去幫我買回來吧。」

程真不放心地看了眼屋裡，「讓陳璟去吧，我陪著哥。」

程言搖頭，「他要去把衣服乾洗，沒事，我就在這裡，哪兒都不去。」

手機彈出一條信息，程真低頭看了一眼，才站起身。

「那哥你有別的事就叫護士，我去樓下買，很快回來。」

「嗯，帶著他一起走。」

程言頭都沒抬，指了指脫了外衣穿著單薄的陳璟。

程真依言拽他出去，陳璟湊到程真耳邊。

「正好，我衣服沒了，你得再給我買一身。」

程真連連點頭，「嗯嗯給你買，隨便你挑，趕緊把我哥要的衣服乾洗了。」

走出病房門才拿出手機回復。

屏幕上還是方才跳出的消息。

【唐總：我在醫院門口，來看看他。】

程真思索著如何回復，從前他哥對唐總可謂是唯命是從百依百順，這次醒來竟然說不喜歡唐總。

程真不是太理解，但他贊成程言的一切想法。

【程真：唐總，我哥剛醒，他說想喝粥，不如您在醫院門口稍等一會兒吧，我買完粥和您一起去看我哥？】

消息發出去，沒有得到回應。

平心而論，他哥出了這事後，唐總的態度可謂殷勤，不僅第一時間處理了罪魁禍首，對他哥也是百般照顧，出了所有費用，看上去倒真的像是把他哥放在了心裡一樣。

但眼下……算了，先把哥想喝的粥買回來。

……

病房內一片寂靜，程言手觸在屏幕上，眼眶泛紅，越看越不舍。

複雜的情緒洪水一般衝垮他的理智，他甚至覺得，屏幕里的人在呼喚他。

醫院內，街道外，種種陳設風景都讓他覺得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他甚至有了瘋狂的想法。

他該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可有什麼辦法能脫離這裡呢？

程言伸臂抱住面前的屏幕，彷彿這般就能把屏幕上的多托雷擁進懷裡。

靈魂深處的吶喊讓他抱著電腦一步步走到窗邊。

窗外金黃色的落葉依舊，程言看著自己所處四樓的高度，從這裡到地面，角度得當的話應該只需要一瞬就能離開這裡。

至於離開這裡會去哪兒……

程言不敢想，他只知道這個世界他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他唯一擔心的只有阿真，但見了面，在自己拖累下，阿真也把他自己照顧得很好。

那便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離開這個世界，隨意去哪裡亦或死亡，他要被心裡不清不楚的思念和化不開的愧疚折磨瘋了。

他的靈魂告訴他，他曾深愛過一個人，可他忘記了這人是誰，屏幕上的人出現時，他的心都顫抖起來，程言手臂緊了緊，幾乎想把電腦嵌進胸口。

他站上窗檯，閉上了眼睛。

就讓我離開這個世界……

「程言！你給我下來！」

踏進醫院的唐夜第一眼便看到了讓他心驚膽戰的一幕。

程言突然被人叫名字，腳下踉蹌一瞬，看到朝自己跑來的唐夜，眼底沒有一分留戀，毫不猶豫跳下去。

「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