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未知的風暴
似乎是當真出了什麼要緊事,天色都還未大亮,兩艘船就已經在港口等候。
多托雷走得急,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帶,程言上船送他時,他甚至還把自己披著的大氅披到程言身上。
褪下皮質手套,長指泛著涼,屈指摩挲了兩下程言臉頰。
「又瘦了。」
程言鼓鼓臉頰,「前兩天都沒說我瘦呢,我有正常吃飯。」
「不信,除非你就在我身邊,讓我盯著你。」
程言啟唇想說些什麼,卻又擔心承諾無法兌現,輕嘆一口氣。
看到程言的反應,多托雷傾身上前,輕咬程言耳垂。
熱氣吹拂在臉上,耳朵尖傳來濡濕微痛的感覺。
程言睜大眼睛,抬手想阻止多托雷動作,卻被攥住手腕。
「三天,這三天內你處理你的事情,三天之後,我要在須彌見到你。」
耳朵上的力道更大了,程言嘶嘶的抽著涼氣。
「好好,你先鬆口,三天之後我一定會去找你,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去。」
「哼。」
不冷不熱的輕哼,對程言的回答還算滿意,銳利的牙齒收起來,留給程言側臉一個輕吻。
蜻蜓點水般的,在程言和多托雷之間卻有些新奇。
一艘船開走了,程言站在碼頭遙望船駛離的方向。
捨不得。
程言其實是一個很沒有志向的人,從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和弟弟一起過衣食無憂的一生,可惜長了張能掙快錢的臉,整日混跡在肥頭大耳的老闆里琢磨著如何保住自己的清白。
現在想想,從前的願望挺好實現的,只要他張開腿似乎就行了,可那樣他還能算是個人嗎?從人變成一件床上用品罷了。
相比起來,現在簡直生活在天堂。
他很貪心,也很自私。
他想永遠留在提瓦特和自己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
至於他的弟弟程真……
程言心臟抽痛起來,他安慰自己,阿真其實比他有主意的多,成年不久就能在酒吧里應付那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程言起初如臨大敵,每每找借口把程真從那些老闆房間裡帶走。
可程真說,他能幫他。
程言現在只能相信程真離開自己后,依然能過得很好,希望酒吧的老闆能看在自己為他當牛做馬這麼多年的份上,善待自己的弟弟。
「轟轟——」
思緒被船的發動聲打斷,程言慌忙拐回房間給溫迪打包東西。
贊贊回至冬跟回家一樣,可溫迪並不常來,程言挑了些他覺得溫迪可能會喜歡的物件,其中當然是美酒最多,打包了好幾個大箱子,一壺腦讓人搬到船上。
溫迪站在甲板上被寒風吹著,程言走到了他跟前,他依舊有些魂不守舍。
揚手在溫迪眼前輕揮,程言眼底帶上擔憂。
從前溫迪每每不是像清風便是像明月,靠近他便情不自禁被那種安定的氣息影響,何曾見他有過這般的憂心忡忡?
抬手攬住他的肩膀輕拍,程言語氣和緩,「溫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希望你可以告訴我。」
溫迪臉上勉強揚起笑,「現在還不確定,或許是我杞人憂天,讓你擔心了。」
程言替他理了理被風吹得微亂的髮絲,拿起身邊侍從遞上的大氅給他披上。
「一切小心,遇到事情了,千萬不要自己扛著,至少讓我和帝君大人知道。」
溫迪彎彎唇,「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