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敢看他？

剎訶伐羅學院的結構要比程言方才看到的建築更加華麗，結構也複雜許多，甫一踏進去，抬眼便是一塊巨大的代表著妙論派的標誌，像一個張著嘴的石獅子，丑萌丑萌的。

不等程言細看，贊迪克已經邁開長腿，把程言甩得落後幾步。

發覺自己落後，程言加快速度，呼吸間便已經越過贊迪克，站在前方等他。

埋頭上台階的贊迪克只覺一抹殘影飛過，再抬頭程言就已經在前面沖自己打著招呼。

「……」

紅眸不自覺落在程言筆直纖細的小腿上，綁帶束著，能看到流暢的肌肉線條，再往上，大腿包裹在黑色布料內，看起來甚至有些瘦弱，卻有這麼快的速度，視線再次上移，快要看到勁瘦有力的腰……

寶石似的眸突然一怔，意識到自己已經看了太久，贊迪克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紅眸中卻隱隱夾雜了一絲不悅，彷彿方才那不自覺的注視，不是情不自禁，而是眼前的人故意站在面前侵佔自己視線、吸引自己注意那般。

遷怒一樣，贊迪克快步越過程言，對程言揮動的手毫無反應，一個視線都沒分給程言。

【滴——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7】

程言：「？！啊？」

「發生什麼了？他為什麼突然扣我好感度？！」

正欣喜於贊迪克願意讓自己用他的餐卡吃飯，現在突然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程言難過得想抱著贊迪克哭，還要邊哭邊捶胸頓足問他為什麼扣自己好感度。

明明自己只是在前面走著，贊贊這性格未免也太難以捉摸了。

突然萎靡不振，系統都感受到了程言的情緒。

【宿主，會不會他不喜歡別人走在自己前面？你剛才一越過他好感度就降了】

程言沒有反應，耷拉著腦袋默默跟在贊迪克身後，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他已經看到了攻略之路上的艱難險阻，他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喊他一聲贊贊。

面前沒了黑衣少年，清瘦俊俏的人跟在了自己身邊，明明只在身側，卻彷彿上下左右無處不在一般。

程言什麼都沒做，贊迪克卻感覺他無孔不入，身周彷彿被侵略。

腳步加快，趕緊報完名把人打發走，他果然還是喜歡一個人呆著。

走進一間裝飾華麗的大廳，周圍的裝潢擺設很新奇，可程言沒心情去看，埋著腦袋，不時用幽怨的眼神去看前面的人。

感受到程言注視，但贊迪克沒有回頭，直接把人帶到大廳深處一張桌前，抬手敲了敲。

桌子裡面冒出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敲什麼敲，新生補報名已經結束，明年再來，這麼不上心，不配進入我們妙論派。」

沒有聽到想象中放低姿態求情的聲音，負責登記的學生抬起頭，還皺著眉一臉不耐，卻在看清面前是誰后變了臉色。

「贊，贊迪克同學……你怎麼來了。」

贊迪克扯唇，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人身上，「我帶人來報名。」

那學生一改不耐煩的表情，幾乎是殷勤地立刻就拿出表格，「哪位新同學要來？竟然讓贊迪克同學親自帶他過來，快填吧，時間還夠。」

贊迪克同學親自開口，哪怕截止了他也得說沒截止啊，這可是院長大人都奈何不了的天才同學，他這欺軟怕硬的可不能動這硬骨頭。

贊迪克後退一步，露出身後的程言，那學生正擔心自己最開始的話會不會惹怒這脾氣不太好的妙論派天才，一襲黑衣的少年猛然闖進視線。

心臟像是突然被人握住，眼前少年的一舉一動在他眼中都如同慢動作。

微蹙的眉，微抿的唇角，垂下的漆黑眼睫如同濃密的刷子，在他心上刷來刷去。

他好像……戀愛了。

痴痴看著眼前的人，嘴巴都有些合不上，直到程言開口詢問他表格中的一個空該怎麼填，他才回神，對上程言漆黑清澈的眼瞳，雙頰紅得徹底，手忙腳亂地按著表格，想給眼前漂亮得勾魂奪魄的少年解釋。

腦袋幾乎要湊到一起，程言毫無察覺，「這裡……我在須彌沒有登記過身份，會不會有影響？」

半天沒得到回復，程言抬頭去看那學生，對上一張猴屁股似的臉，正想開口詢問，卻被一股大力扯得後退兩步。

「贊迪克同學？」程言疑惑，他快填完了，贊贊怎麼突然給自己拽下來，而且……

「他都拽我了！居然不拽我的手！好不容易主動碰我一次，大好的獲取積分的機會就這麼被浪費啦！」

心內跳脫不已，卻分毫不敢在贊迪克面前顯露出來，程言小聲開口，「贊迪克同學，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贊迪克剛把那對著程言小鹿亂撞學生的紅臉盯得比牆還白，轉頭拿過筆，似乎準備替程言寫完剩下的部分。

已經落筆寫下一個字，贊迪克才驚覺自己這行為有多反常，欲蓋彌彰地開口，「你寫得太慢，浪費時間。」

垂眸掃了眼表格上程言剛才填好的部分，又補刀一句，「而且字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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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我不活啦！

悲傷地要掉下眼淚，程言捂著心口求系統安慰，「系統，他好討厭我，我好難過。」

【宿主，往好地方想，至少他對你有反應】

聞言，程言小眼神往贊迪克身下瞥一眼，「系統你騙人，我覺得我脫光站他面前他都不會有反應。」不一腳給自己踹出去就不錯了。

系統一張虛擬機械臉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想用力在程言腦袋上敲好多下，把黃色廢料全部敲出來。

程言不知道系統氣得要爆炸，還在思考著如果真的在贊迪克面前脫光會不會有奇效，「系統，我覺得你的話還是有一些道理，你說我要不要直接試試？」他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有自信的，雖然這招從前面對帝君大人並不好使，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帝君大人那個定力的。

系統深吸一口氣，【現在試你就等著任務失敗吧！我是說他對你還有情緒上的反應！不是生理上的！你腦子裡每天裝的都是什麼*％……#&％】

系統罵人了，罵得很臟，程言呲牙咧嘴地聽完，開始給系統順毛，「我就說說嘛，你別生氣，我肯定不會這麼莽撞的，我你還不相信嗎？」

【……我信不了一點】

不莽撞？那第一次見面就跟摩拉克斯求愛隨後被打得屁股開花的人是誰。

明明是程言想求系統安慰，卻變成程言千方百計安慰被自己氣到的系統，好說歹說，總算讓系統的語氣正常，程言輕輕吐出一口氣。

果然，當有人比自己更生氣時，自己就沒那麼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