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5章 眼前的差距不是山，而是那望不著邊際的天！
見老大這麼說，朱棣不免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可不像是老大的性格啊！
不過想著模擬器里這個卓尼些地的作用。
朱棣還是搖了搖頭。
「他還有大用，暫時不用去管！」
「有大用？」
見老爺子再次提起這個詞，老大不由得沉吟了下。
說實話，他是真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烏斯藏土司能有什麼大用。
不過他也明白，老爺子在國事上從不糊塗！
所以便拱手道：「那兒子就聽爹的，暫時跟他保持聯繫！」
對面的朱棣見此，不由得點了點頭。
老大這個孩子是真不錯啊！
「可惜不是老四！」
朱棣心頭冒出了那麼一絲傷感！
不過他終究是敢搶侄子皇位的人，所以心態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笑呵呵的沖老大朱高熾說道：「那個卓尼些地之所以不急著處理，是因為他和大明的未來有關！」
老大聞言，頓時愣了下。
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去問！
畢竟倘若老爺子願意說，肯定會說的，不願意說就算自己問了也是白問。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不準備問，可對面的朱棣卻準備說。
「老大，你覺得咱這大明有多大？」
這話問的老大朱高熾莫名其妙，但還是老實的回道：「我大明擁有兩京十三省，幅員遼闊！」
朱棣搖了搖頭。
「你當過監國，應該知道大明雖然是有這麼地方，可各地的土司聽調不聽宣吧？」
畢竟各地土司雖有義務隨大明軍隊東征西討，但卻也是一個獨立的存在！
對面的老大聞言，頓時就醒悟過來！
有些驚訝的抬起了頭。
「爹，難道您是準備對這些土司動手了？」
畢竟提了個卓尼些地的名字，而又說對方日後有大用！
似乎這些話全都指向各地的土司！
朱棣點了點頭。
「沒錯，大明雖大，但卻並不全是朝廷管轄，爹想讓大明真正的統治萬民！」
老大倒也沒有反對。
畢竟以土司刺殺老四的事實，宣稱這些土司不服管教，包含禍亂之心。
確實師出有名！
可是他心中也有一份不忍。
因為這天下土司眾多，足有數百位。
一旦兵禍起，也不知會有多少家庭素衣縞服了。
對面的朱棣自然知道老大的性子！
所以便笑道：「你是在擔心一旦大軍出動，將士傷亡？」
老大也不知該怎麼開口，只能點了點頭。
見此，朱棣笑著從椅子上站起。
然後走到他面前。
「你可知我大明軍隊如今有多強？」
老大朱高熾一愣，還以為老爺子是想聽馬屁話。
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如今的大明擁有火炮數千，新式火銃十幾萬，震天雷和震地雷無數！
而這一切都多虧了老四，短短几年內就讓大明軍隊達到了這種地步！
消滅那些土司，還真不在話下！
雖然最具有戰鬥力的大軍全在倭國，可老爺子也沒說現在就要消滅土司！
甚至倘若老四願意再出點銀子！
也完全不用等東征大軍回來，現在就可以做到！
看著對面老大從恍然大悟到震驚，再回到恍然大悟。
朱棣忍不住笑了笑。
隨即伸出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你現在知道了吧？」
「兒子知道了！」
不過老大的臉上並沒有露出輕鬆，反而是滿臉的苦笑。
畢竟若是沒有老四在，大明的軍隊雖然可以消滅土司，但也勢必會是一場大戰惡戰！
可有了老四之後，這一切就都不同了！
軍中有神兵利器，而朝廷也完全不用考慮消耗的糧草物資！
似乎一切的掣肘都是過眼雲煙！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老爺子選擇對方當太子，也理所當然！
因為他這個太子，似乎一直都在給對方拖後腿！
見他情緒失落，朱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能開口道：「老大，你其實是一個很優秀的太子！」
朱棣自然是承認對方的！
甚至如果朱高爍沒有在模擬器里展現出一點才能。
他也不會有任何動搖太子之位的想法！
對面的朱高熾自然也明白老爺子的安慰。
甚至也清楚對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
但終究比不上老四！
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他已經很努力了！
老大朱高熾的內心湧現出了無數悲觀與絕望。
但還是只能強顏歡笑道：「爹，要是沒什麼吩咐的話，兒子就先回去了！」
聞言，朱棣嘆了口氣，摸了摸對方寬厚的肩膀。
最終點了點頭。
「行，你先回去吧！」
他知道自己這個大胖兒子心裡不好受！
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事關大明的未來，他不可能兒戲！
很快，朱高熾就離開了皇宮，一路返回了家中。
太子妃張氏見他心情不好，連忙笑呵呵的安慰道：「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眼前過不去，那咱就繞一圈，無非也就是費點腿罷了！」
聽到這話，老大朱高熾的心情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的陰鬱了。
搖頭道：「別說繞過去了，就是飛都飛不過去！」
老四這座山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一眼望去心中就全是絕望！
旁邊的太子妃張氏聞言一愣，隨後就詫異的問道：「這麼大嗎？」
他雖然不知道自家丈夫遇到了什麼事，會如此的唉聲嘆氣，滿臉憂鬱。
但如今這回答充斥著無盡的絕望感！
令她心驚不已！
因為她從未見過自家丈夫這樣過！
老大聞言，不由得搖頭嘆氣。
「以前我以為跟四弟之間雖然是有差距，差距也很大。
但我想著無論多大的差距，我也要超過去！
可如今我才發現，眼前的坎並不是一座高山，而是那高山之後看不清邊際的天！」
這話直接就讓太子妃張氏愣在當場！
她心裡明白，自家丈夫肯定又從老爺子那裡發現了什麼，否則絕不可能會這樣。
但她也明白，如今並不是要跟著丈夫悲觀絕望。
她身為妻子，理應讓丈夫充滿信心！
於是便又笑呵呵的安慰道：「天又能怎麼樣？你可是咱家頂天立地的爺們，我相信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