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赤鳶仙人，我沒有說謊

符華身上的影騎士月輪已經進入超載模式，裝甲的指示燈已經變成了橙色，她一腳踹向了空之律者將其逼退一段距離后將布洛妮婭一把向後推：「快走布洛妮婭，這不是你們能夠應付的對手…」

「你是…班長？」布洛妮婭扶起了虛弱的德麗莎大為驚訝，「是我，快逃，不要回頭！」

溫蒂和布洛妮婭分別帶著芽衣與德麗莎快速向符華背後退去，布洛妮婭經過符華身邊時默默道：「謝謝你，班長……」

「也謝謝你，把布洛妮婭從夢境中帶出來。」（詳情請見編年史劇情）

「…快走吧。」

符華腰間的飛刃推進器噴口全開，符華一記蓄力沖拳打向了空之律者的胸口，空之律者冷哼一聲打開傳送門閃到了符華的背後，也沒有急著出手，嘲諷著面前的符華：「唉，人類就像殺不盡的蠅蟲，殺死一隻，又會冒出來無數只。」

「但就算扎堆在一起，也改變不了你們的渺小?」

三枚亞空之矛環繞在符華身旁，等待著女王的號令，「沒有人告訴過你，打擾別人的宴會是很失禮的嗎？」

「哼，少廢話！」

「寸勁?開天！」

符華一上來便用出了寸勁拳法中最強的一招，面對這曾經數次讓空之律者吃虧的這一道拳風，這一次她只是通過扭曲拳風前面的空間便衝散了拳風所蘊含的雄厚能量。

空之律者變出一塊白色立方體，扔向了符華，月輪的推進器調整好方向以後作出規避，躲開了疾速飛來的立方體，不料這枚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長條立方體在經過符華的身邊時突然爆裂，變成無數碎塊四散而飛。

「嗯？」

符華不斷出掌，拍打在面前數不盡的碎塊，整個過程當中符華的雙手完全無法看清，只看到手上拳套閃爍的橙光因為快速揮出形成了一條細小的橙線。

「你還算有點本事?～但還不夠！」

巨型立方塊撞向符華，正在清理碎塊的符華轉腰，成功避開了偷襲：「拿出你的全部實力吧，空之律者！」

「如你所願！」

空之律者從虛數空間中取出了一對空無之鑰，槍口瞄準符華射出了可以扭曲空間的光束。符華一邊躲避著亞空之矛的攻擊，一邊尋找能夠進行還擊的時機。

空之律者趁符華躲避之際，瞬移至其身後，握著手槍的把手，用槍身的刺刀狠狠刺向她。符華察覺到危險，驚險地側身躲過。然而，空之律者並未收手，繼續展開猛攻，不給符華絲毫喘息之機。

符華且戰且退，逐漸被逼入絕境。「呵，真令人吃驚?，」空之律者將空無之鑰拼接在一起射出一道穿透力更強的光束：「我記得你，一樣滑稽的打扮，一樣可憎的面容，讓我想起了許多不快的回憶。」

「你也是為了保護這個女孩而來的么？」

「啰嗦！」符華的身上隱隱出現一層淡淡的紅光，空之律者面色一寒，八根亞空之矛排列在一個平面攻向符華：「螻蟻，就為你的無禮付出代價吧！」

符華的左手突然凝聚出一大團白紅色的光團，只見她一口氣將光團甩出，光團飄向高空突然爆炸，從半空中突然落下無數白羽，落在了二人周圍。

「啊！這是……」

「………」

空之律者驚慌地伸出手想要扒開眼前的羽毛，眼神卻很快變得獃滯，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就是現在！」

符華加速沖向了空之律者，準備一掌拍在她的腦門將其擊暈。

「刺啦！」

「什麼？！」

符華剛一來到空之律者面前，周圍突然冒出大量的電光，她所在的空間也發生扭曲，將她禁錮住，高溫瞬間令她全身發麻，失去了行動能力。

「砰！」

一塊立方體重重擊打在符華的後背，骨裂的聲音清晰出現在她的耳中，接著整個人就像失去了支撐一樣飄浮在這塊被扭曲的空間中。

「哼哼哼哼哼～」空之律者原本獃滯的眼神重新變得靈動，她提起了重傷的符華一臉諷刺：「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敗在同一招上面兩次吧？」

「你怎麼……可能………」

「稍微給你一點讚揚吧～你的確有點與眾不同，不過說到底，你終究還是人類?」

符華先前在空之律者身上造成的淤青和小傷口以驚人的速度很快癒合，隨著靜謐寶石的融合，死之律者的力量成為了最強的護盾，惡劣的相性，讓勝負的天平產生了傾斜。

「不過，我很想知道…」空之律者捏著符華脖頸的手略微鬆了一點力：「明明有兩把神之鍵，為什麼你遲遲不願使用另一把呢？亦或者說——」

「你根本沒法使用另一把呢？」

「………」

「不說話嗎？很好，」一根亞空之矛出現在了符華的後背前：「那麼，你就準備去死吧！」

「啪啪啪…」

不合時宜的鼓掌聲，讓律者放下了手中的長矛，她循聲望去，優雅的金髮男子滿臉堆笑地站在了不遠處的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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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場精彩的戰鬥，你的身姿，無論何時都是如此耀眼。」

「你，我認得你，」空之律者打量著奧托，掏出了空無之鑰：「你就是將我喚醒的人，覬覦神之力的，可悲的人類。」

「哈哈哈哈，」奧托聳了聳肩，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能夠被女王陛下所記住，真是我的榮幸～」

「那麼，作為賜予你第二次生命的回禮，能否請你對我的老朋友手下留情呢？畢竟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不等空之律者回答，奧托拿出一把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一種猩紅色的液體從她的身上逸散而出，鮮血以螺旋的軌跡沿著奧托的手臂向上蔓延，最終匯聚成了數枚尖刺，這些鋒利的血錐指著前方的律者，彷彿隨時都會迸發而出。

空之律者並沒有馬上作出回應，並不是因為面前依舊一臉玩世不恭的奧托，而是那一串血錐，讓她本能上感到不適，那是一種似曾相識，卻又似是而非的物質。

空之律者煩躁地悶哼一聲，將符華扔到一旁：「這種螻蟻，不值得我動手，既然你想要的話，就留給你吧～」這一次女王並沒有選擇開戰，她從那個男人身上感知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氣息，以及另一種深不見底的——執念。

「不愧是造成了第二次崩壞的空之律者，不僅擁有與神相媲美的力量，這份縱觀全局的遠見，也真是著實了得呢～」

「我對你不感興趣，人類，那些小姑娘才是我的目標，但你這樣的人竟會成為王，真是令人悲哀?～」空之律者瞥向二人，張開一個傳送門消失在了此地。

奧托走向符華身旁蹲下，拿出一根緩衝劑扎進符華的手臂：「真是狼狽啊，我的老朋友。」

「上一次見你如此狼狽的時候，還是在五百年前的天穹峰吧？」

「……」

「總而言之，我還是先幫你治療吧，也算是慶祝實驗第一階段的圓滿結束～」

符華撐起身子，死死抓住了奧托的手：「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要放她離開……」

「你難道不知道，她的目標是……」

「德麗莎？不不不，我的朋友，你搞錯了，」奧托輕笑著搖搖頭：「不錯，空之律者的確會在不久之後追上她們，不過我想，在此之前律者會與另一位進行一場激烈的死斗。」

「這一次，不會再有其他人攪局了，所以我已經留好了後手…」

「你……咳咳！」

「別激動，我的朋友，」奧托替符華包紮好了手臂上的傷口，「哦對了，我還沒有告訴過你吧？」

「對你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

「K423還沒有死，而且我還需要她活下去。」

「？」

「沒錯，在那個身體里現在寄宿著兩個意識，就是被你們稱作『琪亞娜』的K423以及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識，在吸收了靜謐寶石和高濃度崩壞能后，寄宿在那具身體內的西琳意識開始活性化，並順利地接管了身體的控制權。」

「沒錯，也就是眼前的這個空之律者～」奧托抱胸起身，圍著符華開始踱步：「不過，到現在為止，這裡只是被我們稱作第一階段，接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好戲。」

「K423的意識因為活性化的西琳意識被成功壓制住，不過她並沒有消失，那麼如果反過來，K423的意識佔據了西琳的意識，又會發生什麼呢？答案是——誕生一名擁有律者力量的『人類』。」

「而我們的雷電芽衣和溫蒂小姐已經證實了這一點，即使律者的意識被壓制，律者的力量也並不會消失，操縱一個人類遠比操縱一個律者要簡單許多，當然，要讓K423的意識獲勝，絕非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你…難道你想——」

「沒錯，那就是『感情』，感情總會創造出奇迹，我一直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深情，會化作最純粹最強大的力量，那麼，老朋友，你應該知道，K423和誰的羈絆是最為深厚的吧？」

符華已經被眼前的這個瘋子完全震撼到：「你想讓盛玖同學——」

「沒錯！」奧托讚許地拍了拍手：「在她入學到現在，盛玖在K423心中的地位已經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在K423的心中，盛玖是永遠無法被替代的，那麼，讓這些幸福的回憶，化作那個女孩的力量，去撕裂不知愛為何物的律者核心，是不是就可以孕育出一個特殊的個體呢？」

「他會死的！他拿你當作真正的兄長！」

「我知道，」奧托神色一斂，把玩著手裡的匕首：「但是我不能去幫他，這是一場外人無法介入的神聖之戰，正是在這樣的絕境中，人類才會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輝。」

「我的確沒有在關押盛玖的牢房附近設置大量兵力，我想憑藉他的實力一定能夠在同伴的協助下自行逃出那裡，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人緣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以及他真的會為了一個實驗體冒著被侵蝕的風險融合渴望寶石，他的確是一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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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愛的偉大啊～當然，像我說的那樣，如果我的兄弟在與空之律者的戰鬥中死去卻依然未能喚醒K423的意識，那麼就不得不拜託德麗莎她們…來繼續完成這偉業了！」

「所以，我的朋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符華瞪大了自己混濁的雙眼，凝視著站在不遠處的這個男人，這個已經徹底瘋掉的天命主教。

瘋了。

他徹底瘋了，不，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符華強忍住骨裂的劇痛，發出了一串凄涼的笑聲，奧托彎腰，一臉嚴肅地對上了符華的目光：「我的朋友，我現在認真問你，你的行為已經超出我的控制，所以我選擇告訴你一切，即使如此，你還要反抗我嗎？」

笑聲戛然而止，符華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對著奧托一字一句地說道：「朋友？」

「…你的話語里沒有一絲良知，只有深不見底的自私和謊言，踐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運……咳咳…你甚至都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個惡人……」

「奧托?阿波卡利斯……」

「你讓我打心裡感到可悲…和厭惡……」

雷鳴劃過天空，照亮了奧托的半張臉，那是一張冷冰冰，看不出表情的臉。

奧托伸出右手，手中那枚金色的立方體散發出光芒，凝聚成了一把手槍的形狀。

擬態?天火聖裁。

槍口指向了躺在地上的人的腦袋，這一個過程十分漫長，長到讓五百年的記憶全都在他面前化作泡影。

這一個過程也十分短暫，短到讓男人在瞬息間便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赤鳶仙人，我沒有說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