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海神崩塌

「相信我，強尼。」

lucy的眼神堅定而有力量。說實話，強尼·銀手這種嘴巴臭的人lucy見過不計其數，但lucy通過奧特了解過。強尼其實是個很孤獨的人，他除了V那個好兄弟外，幾乎一無所有。而且他確確實實做了很多讓lucy佩服的事，比如用核彈炸了荒板，和V獨闖神輿，讓荒板在北美洲一敗塗地。所以對於這樣的人，lucy還是願意和他好好說話的。

強尼撓了撓腦袋，若有所思地看著lucy。因為他似乎感覺到lucy不僅在和巫毒幫做交易，她還有另一個目的。

「如果你出賣我，我保證讓你死的很難看。」強尼威脅著說道。

「嗯，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強尼伸出手，一個大小為4TG的數據包上傳到lucy的系統中。

「明智的選擇，欠你和奧特一個人情。」lucy拿到數據后開心地笑了笑，離relic晶元又近了一步。

「你最好記住自己說的話。」

強尼化作一串串數據飛向漆黑的世界中。

黑牆突然從身後閃現到自己面前，lucy明白，自己被布麗奇特拉回牆裡了。

「把數據給我。」布麗奇特向lucy伸出手。

「relic在哪？」

「你先把數據給我。」

布麗奇特態度十分強硬，但偏偏性格內向的lucy是個硬柿子。看到布麗奇特這個態度，lucy瞬間沉下臉來。

「relic。」lucy低沉地說道。

「Ranyon（擦腳布），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狀況。」電子合成音伴隨著之前那團黑色馬賽克出現在布麗奇特身後，「這裡是海神，你沒資格提條件，把數據交出來。」

lucy自然明白，數據是自己的籌碼，沒得到想要的東西她絕不會交出去。

「我最後說一遍，」lucy完全忽視了那團馬賽克，盯著布麗奇特說道，「relic給我。」

後面那團馬賽克突然釋放出一道電流沖向lucy，就在電流即將接觸到lucy身體時，lucy瞬間被一層黑色像素塊覆蓋，電流打在像素塊上像溫柔的水流，沒有任何效果。

布麗奇特和那團黑色馬賽克被lucy面前那一層層黑色像素塊震驚了，他們身為網路駭客的高手，卻從沒見過這種東西。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lucy的聲音冰冷，像一個古代的判官對布麗奇特和普拉西德下達死刑的命令。

下一秒，布麗奇特身後那團馬賽克突然被破解，一個體型強壯的男人現出了原形。

「什麼？」男人看著自己的身體，他甚至沒注意到lucy在破解自己，就那麼一剎那，自己的偽裝就被lucy給粉碎了。

「普拉西德，快入侵她的系統！」

布麗奇特對男人喊道。在網路空間，所有的數據都是可視化的，正當普拉西德入侵lucy系統時，lucy身上一層層像素塊上赫然彈出一個血紅色窗口：

[存儲訪問被拒絕]

這七個血紅色的大字以一種極為囂張的姿態呈現在lucy那些密集的黑色像素塊上，一切黑客入侵都如同泡沫般被她擊碎。正當布麗奇特和普拉西德為之震驚的時候，一道程序從像素塊中射進了普拉西德腦中。

[電磁短路正在上傳...]

普拉西德看著系統的提示陷入慌亂，他拚命調取各種程序試圖阻止lucy帶來的病毒，然而10%、20%、30%。電磁短路的上傳進度不受任何影響，直到100%，伴隨著一陣電流聲，普拉西德化為一道道崩潰的程序飄散在「海神」之中。

（如果系統在網路空間崩潰，那現實世界的肉體將立即死亡。）

「普拉西德！」布麗奇特大喊。

此刻，布麗奇特終於意識到，她惹錯人了。lucy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她是夜之城的傳奇，是最優秀的駭客，就連牆外的統治者奧特·坎寧安都會給她三分薄面，自己又算什麼呢？lucy曾經為了大衛·馬丁內斯敢對荒板公司動手，巫毒幫對她而言又算什麼？

長期以來，獨立的「海神」網路帶給了海地人過高的盲目自信。海地人以為在「海神」里，他們就是無敵的，但是今天，海地人的對手是lucy。

「relic。」lucy從黑色像素塊中走出，冷冷地看著布麗奇特。

布麗奇特害怕了，因為普拉西德是巫毒幫最優秀的駭客之一，可剛剛，lucy在「海神」里輕而易舉的就殺死了他。

「relic...」布麗奇特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顫抖地說，「已經不在巫毒幫了...」

「你耍我？」lucy的語氣更加冰冷。

「上個月，軍用科技一個叫侖迪·克雷斯的人買走了它。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布麗奇特對自己所知道的托盤而出。

「為什麼要賣？」

「因為我們已經得到了它的研發數據，而且軍用科技給出的籌碼，我們無法拒絕。」

lucy面無表情，她對軍用科技給出了什麼籌碼完全不感興趣，只覺得心中隱隱有一團怒火。

「巫毒幫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lucy身體中飛出無數了來自康陶公司的智能AI。

「你要幹什麼？」

布麗奇特慌亂地質問lucy。她早該想到的，lucy是從康陶的網路中出來的。布麗奇特對「海神」的安全性過於自信了，殊不知在2099年的今天，公司想摧毀海神網路，只需要一個契機。

「懲罰。」

康陶智能AI們無情地撕毀海神的防火牆、系統、程序，所到之處皆是崩潰的數據。布麗奇特無助地看著這一切，她試圖摧毀這些康陶智能AI，但是它們源源不斷，且具有自主再生功能。

終於，「海神」網路引以為傲並賴以生存的防火牆被康陶智能AI徹底推倒，無數來自公共網路的深潛者、程序猶如開閘的洪流般湧入已經破碎不堪的「海神」網路。

......

「連上了！」沈美君喊道，「我和師傅建立連接了！」

李錚再次感受lucy的腋下體溫，發現她的溫度正以高速下降至正常範圍，顯示器上呈現的lucy系統的運算頻率，也從危險的47.6GHz下降至20.1GHz。

「看起來，她已經安全了。」

沈美君為了防止lucy系統崩潰，一直在緊張忙碌的操作計算機，此刻汗水已經濕透了她的衣襟，此刻，她只感覺身體卸下了千斤巨石，如釋重負。

「終於...」

沈美君緩緩閉上眼睛，忽然她感覺有些腦充血，一個不穩差點倒下，好在李錚眼疾手快輕輕地將她擁入懷裡。

「學長哥哥...我好累啊...」沈美君聲音輕柔無力地說道。

「你先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

李錚扶著沈美君坐到沙發上，並扯出一根數據線插在她耳後的介面上。李錚是康陶的人，他熟悉康陶的每一台設備。這種沙發上的數據線可以調節人的系統，緩解疲勞，沈美君現在正需要這個。

安排好沈美君后。李錚走到操作台前，監視著lucy的身體狀況，以及隨時接收lucy的消息。

「菲斯特，去lucy身邊，隨時準備解除她的深潛介面。」

「明白。」菲斯特說道。

......

「為什麼？我已經把relic的下落告訴你了，為什麼要這麼做？」

布麗奇特嘔吼著，「海神」網路是海地人的心血，可現在，因為lucy，它正在不可挽回的崩塌。

「心情不好，順手的事。」

lucy面無表情地說道。

「lucy，海地人不會放過你，你將永遠活在詛咒之中！」

這是布麗奇特的數字意識被康陶智能AI摧毀前的最後一句話。

「無聊。」

lucy淡淡說道，隨後刪除了強尼·銀手給自己的數據。現在她只有一個目的，找到布麗奇特口中的侖迪·克雷斯，並從他手中拿到relic。lucy根本不在乎這個侖迪·克雷斯在軍用科技的影響力有多大，她曾經連荒板都不怕，今天還能越活越膽小嗎？

lucy淡淡地看著康陶智能AI摧枯拉朽般地破壞「海神」，她心中沒有任何波瀾。關於大衛·馬丁內斯的事，她從不手軟。忽然，lucy的眼睛閃了閃，系統提示自己已經成功和康陶建立連接。

＜沈美君？＞lucy發了一條消息。

＜我是李錚。＞

＜拉我出去。＞

李錚收到消息后，立刻啟動索引程序將lucy的數據意識拉回身體里。

「可以了，菲斯特，拔掉連接線。」

菲斯特聽令立即將連接線從lucy的後腦勺的深淺介面中拔出。隨後菲斯特用手托住lucy的腦袋，防止她的口腔沉入水中。

忽然李錚發現，顯示屏上lucy的運算功率正在極速下降，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信號。李錚立馬跑過來將lucy從降溫池中抱了出來。抱在懷裡一瞬間，李錚只感覺lucy身體冰的可怕。

她臉上流滿了虛汗，小嘴微微張開輕輕地喘息。且不說她的數據意識經歷了什麼，就她的身體一直躺在冰池中，體溫從極高又驟降至冰點，這麼折騰，身體不感冒才怪。

李錚將lucy白嫩的身體放在躺椅上，並啟動加溫功能，隨後拿起準備好的浴巾將lucy包裹住，以儘可能的幫她恢復體溫。

「師傅，」沈美君拔掉插在身上的數據線飛快地跑到lucy身邊，「師傅，你沒事吧？」

lucy感覺自己的意識非常模糊，因為聽到有人在叫她，但是聽不清，只能輕輕擺頭。

「沒事的。」李錚用全息掃描檢查著lucy，「只是有些虛弱，休息一會就好了。」

lucy的急救系統，每0.1秒就向創傷小組發送一次求救信息，但都被康陶公司大廈的安全系統給攔截下來了。因為在康陶，除了正式員工外，每一條發送到外界的信息都需要安全系統審核。

不過也不影響，lucy確實只是比較虛弱而已。之所以她急救系統的反應如此激烈，是因為李錚給她購買了創傷小組的白金會員，掉根頭髮絲都可能觸發警報那種。

這時，菲斯特拿來一杯熱水和三粒膠囊。李錚托起lucy的後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沈美君則小心地幫她用藥。

「師傅，水是溫的，可以直接喝。」

沈美君小心地幫助lucy把葯吃下去后，李錚也同樣小心地將她重新放在椅子上。現在每個人都很擔心lucy，而李錚則是在等待她的情報，害怕她直接一命嗚呼了。

「學長哥哥，師傅這次深潛好嚇人啊。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李錚點點頭說道，「這次辛苦lucy了。」

倆人搬來兩個椅子坐在lucy身邊等待她醒來，菲斯特見狀便命令門外的康陶員工送了一些吃的過來，畢竟大家現在都挺累的。

「學長哥哥，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你身體都沒恢復好就出來了。」沈美君有些擔心李錚的身體狀況，對於李錚這樣身體強壯的人，剛剛的工作量對他來說屬實不算什麼，但是現在，李錚的額頭上開始冒虛汗了。

李錚搖搖頭表示自己沒問題，沈美君嘟囔著小嘴有些不樂意，自己勸他的話就像放屁一樣，他從來不聽。

這時一個康陶機器人端著飯菜推開了了房門。只見這個機器人一手舉著托盤，一手拎著一個鋁合金摺疊桌。他把摺疊桌放在地上，摺疊桌自己通過精密運行，精準的展開在李錚和沈美君面前，隨後康陶機器人把飯菜擺在桌子上。

「請享用。」

沈美君本來見有吃的挺開心的，結果沒有一個是她愛吃的。

「咦～學長哥哥，你們康陶的員工不會舉報你們嗎？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呀！」

沈美君看著桌子上的食物都太清淡了，沒有一個是她愛吃的。

「這些都是非常有營養的，能夠維持...」

「不想聽不想聽！」沈美君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李錚，對於李錚的大道理，她是一句也聽不下去。但肚子畢竟有些餓了，她就把牛奶拿了起來，還是溫的。

沈美君舉著牛奶對李錚說道「如果這個是甜牛奶，那這件事就算了。但要是純的，我一定要代表康陶員工制裁你！」

李錚無奈，她是知道沈美君愛吃甜食的，因為以前她總和自己炫耀：我吃甜食怎麼吃都吃不胖呢！你看我的腰細不細？看我的腿長不長？後來沈美君發現李錚根本不在乎之後，也就不說了。

「哇！是甜的誒！」沈美君喝了一口之後露出甜美開心的笑容，「算你還是個有良心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