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文妖也是妖
王瑾看著小弟弟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有些膽怯地看著自己,又有些委屈地望著父母,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連忙出聲打圓場:
「爹爹,他還小,一時認生也是有的,大家在一起相處一段時間就會好了,他畢竟是個孩子嘛。」
父親卻不認:
「瑾兒,不可以這樣說,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開始讀書了,我們是至親,不可以一味地慣著他,會對他成長不利!」
父親嚴厲地警告王文欣:
「你要記住這是姐姐,你要尊重她,她是家裡最能幹的孩子,你應該向他學習,不可以再像現在這樣,懂了嗎?」
弟弟怯怯地答道:「懂的。」
然後低下頭,再也不敢看王瑾儀,但王瑾儀知道,在弟弟心裡認定了自己是妖怪,
王瑾儀覺得無所謂,既然弟弟對自己充滿畏懼,那就慢慢來,相處久了終歸會好的。
王瑾儀的想法似乎和母親不謀而合,母親說:
「時間久了總會好的,畢竟剛剛回來,一家人總要熟悉一下,熟了會好的,是嗎文欣?!」
弟弟把頭低到茶案下,父親追問了一句:
「是不是呀?文欣。」
小弟弟無奈地回答:「嗯。」
父親為了鞏固親情,特意介紹到:
「文欣,這是哥哥,給哥哥見禮吧!」
弟弟站在榻上給王文棟施禮問好。
王文棟把書院獲得的獎品,一小條煙墨,送給小弟。
「文欣,這是哥哥的好運氣,送給你,你也能有好運氣!」
父親又指著王瑾儀介紹道:
「這是姐姐,要見禮!文欣,要有禮貌。」
這一次王文欣別彆扭扭地硬著頭皮,給姐姐問了一句:
「姐姐好。」
王瑾儀不敢伸手去扶弟弟,擔心弟弟怕自己,回頭吩咐了一聲:
「青梅,把我房裡的禮物,拿過來!」
青梅去而復返,手裡托著一個盒子,盒子雖然普通,可內有乾坤,這是木器插接玩具,是巧匠坊的新產品,剛做好的樣品就讓王瑾儀拿來作禮物。
王瑾儀當著全家的面,把木盒裡的所有的小木塊全都倒出來,從盒底拿出一張圖紙。
圖紙上畫著整個插件全都組裝好后的小鳥,鳥身上每個木塊上都標著一個數字。
從散落的木塊里,找到帶數字的木塊拼接好,還要有點魯班鎖的智慧,才能組裝完成。
王瑾儀為了讓弟弟喜歡這個益智玩具,先試著按數字順序拼裝了一下,沒有幾塊裝完就裝不下去了。
王瑾儀反覆斟酌著,不知怎麼辦了。
哥哥王文棟加入進來,最先幫助妹妹找到核心部件,然後不斷把木塊插接好,可是到了最後,居然剩兩塊安不上,王瑾儀故意表現出一籌莫展。
父親也加入進來,先幫王瑾儀全部拆解開,父母認真地研究了一遍圖紙,又確認每一個木塊的位置,然後,這個玩具成了父母在認真地玩。
王瑾儀偷偷給哥哥使了眼色,哥哥王文棟心領神會,暗暗向妹妹點頭示意,兄妹倆默契達成。
小弟弟見父母都加入遊戲,看看哥哥,再看看組裝玩具的父母,就不自覺的參與進來,一會兒摸摸木塊,一會兒忙著幫忙找小木塊。
全家都上手,把一隻小鳥拼裝出大半,青梅進門附在母親耳邊輕輕咬耳朵,母親抬起頭來似乎在確認,問道:
「是嗎?」
青梅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母親又拉著父親到裡屋,輕聲密語了一番,哥哥有些不解,問王瑾儀:
「出什麼事了嗎?」
王瑾儀猜著可能是「放不下了」的現銀鬧的,又不敢肯定,就和哥哥悄聲說:
「你稍等一下,娘親會說的。」
母親推開卧房門,邊沖自己招手邊說:
「瑾兒,自己過來。」
王瑾儀覺得自己料准了。可進了卧室見父母一臉凝重,又覺得自己猜錯了,心有戚戚地問:
「爹娘出什麼事了?」
母親用徵詢的目光看了看父親,父親感受到了,把袍子整理了一下,端正坐好后說:
「瑾兒,就站在這裡回話吧。」
看父母嚴肅的表情,王瑾儀心裡有些打鼓,想了想這6年來,自己沒做什麼對不起王家的事啊!
王瑾儀安下心來,兩手垂在身側,恭敬的站好,看著父母嚴肅的表情。
父親正色地問道:
「瑾兒,父母都不在你身邊,這些年我們也不知道你都做了什麼,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王瑾儀心想:看這樣不像聊一聊,到像是要審一審。
父親看了一眼母親,母親走過去拉住女兒的手,問道:
「瑾兒,朱玉來問過了,家裡的現銀放不下了,想讓公中出主意,說是你讓她來找娘親的,是這樣嗎?」
「嗯,是呀!」
王瑾儀不明白,父母因為家裡現銀有點多就審自己,是為啥!家裡錢多不是好事嗎?
結果父親問了另一件事。
「瑾兒,門房收到苦水山來信,說到礦脈的事,你可知私自開礦輕則殺頭,重則連坐,會牽連全族。」
王瑾儀看了看父母手裡的信,明白了,原來父母的緊張來自苦水山,
認真想了想,應該是父母以為,自己的錢是偷摸採礦得來的,所以氣憤。
想到此,覺得苦水山的事,已經被祖父接手了,那就應該跟父親直說。
「爹爹,娘親,這個事是這樣的。你們當年走了,就有人把苦水山的礦石送來,當時祖父看過推斷可能是鹽礦。
祖父說不要聲張,我們也不開採,說要想個辦法解決,後來我沒再問過。
不過,後來祖父的朋友來看了看,我的苦水山就只能開發東南坡,後山被圍上了。也是祖父說不讓我再問鹽礦的事。
這封信可能不是給我的。」
父母聽了王瑾儀的話,對視了一眼,有種刺破天機的覺悟。
父母兩人默不作聲,王瑾儀想了想打破沉默說:
「爹爹、娘親不如這樣,我們還是把信交給祖父吧,讓祖父自己處理,我們假裝不知。」
父親默默地把手中的信舉起來:
「瑾兒,信已經開了火漆,拆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