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幾乎要抓破他的臉

何成琥呵呵一聲：「你若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也不會感覺到寒冷。把她的車子停下來，讓她上車。」

幾個丫頭原本還打算再勸說幾句，眼看著都要入京，萬一著了風，怕是不好向太后交代。不過想想，這位太后素來不待見婉柔公主，恐怕也不會在乎，現在先帝已去，大家都不會再看婉柔公主的面子，便答應下來。

他剛要取一塊冰來，那名女僕就雙眼通紅，幾乎要抓破他的臉。

她左額上一顆小小的紅痣，在她白皙的皮膚下顯得格外醒目：「……你要的話，儘管拿去好了。就算沒有冰，涼水也一樣可以。」

說著，她低頭繼續擦拭著兩尊神像的雙手，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婉柔公主手中的兩尊小佛像，皆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所鑄，卻沒有什麼精美之處，任誰見了，都會生出一種暴殄天物之感。

但是，這兩尊雕塑，乃是婉柔公主親手雕刻而成。

說是兩尊，其實未必就是一尊，而是一尊。相傳，此佛乃是一男一女。只是婉柔公主的雕工實在不怎麼樣，誰也看不出來。

據說，婉柔公主是個虔誠的人，她為表誠心，連廟中的佛像都不帶，全靠自己，每天誦經焚香。佛像的背後，刻著四個大字，都是福字和佛名。婉柔公主誦經，從不請和尚尼姑入內。王府里沒有一個人認得梵文，這兩尊雕塑一直由婉柔公主保管，未經許可，無人知曉最終的結果。

誰也不想知道。僅僅是一座佛像而已。

婉柔公主在宮裡沒什麼身份，對何成虎也沒多大興趣，對何成琥的風流韻事更是不聞不問。她與何成琥有過一次交集，便是在何成琥面前炫耀一番后，給了對方一個深刻的印象。

文宗對於自家女兒，雖說說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至少比起婉麗，他更喜歡自家的這個閨女。

他對自家女兒固然不喜，卻也容不得自家女兒被人欺負，就算她出身何家人，何太后對這個侄兒寵愛有加，他也無法忍受。

文宗還特意給了侍衛、宮女和嬤嬤，說如果駙馬對公主不敬，就按照律法處置。

為此何大媽還發了一通脾氣，大罵婉柔公主不孝，差點害得文宗直接身死道消。

自家的閨女受了委屈，竟然為自家外甥出頭，真當自己是皇家子弟了？難道皇家的千金小姐，連自己的侄兒都不如？

何大媽被這位大爺一怒，總算是冷靜了一些。只是自那時起，她便對婉柔公主越發的冷漠，每逢節日，也不曾受過什麼賞賜，甚至是入宮求個安，也不曾有過。

婉柔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平靜地住在長公主府，每日抄錄經文，念佛，閉門不出。若是何成琥沒有為難她，她也懶得理會何成琥。

何成琥還不至於瘋狂到要殺死婉柔公主，就算他想，文宗也未必肯。

連他父親都嫌他過分，婉柔公主性子好，平時除了賜妾，對其他女子、婢女一概不理，他又能如何？

何成琥沒有繼續說出他與婉柔公主作對的話。兩人各佔一處宅院，互不干涉，倒也相安無事。

但何成琥一直記得，婉柔公主入宮告狀，讓他被訓斥了一通，顏面掃地。這也是為什麼文宗死後，他又開始作亂的原因。

不過，文宗死了，大爺給了他一個人，所以他並沒有對婉柔公主做什麼。

這次，何成琥被京請來，也不過是想鬧一鬧，好讓自己好過一點罷了。

婉柔公主依舊沒有理會。

常年坐在佛殿之中，也不是什麼嬌貴之人。再加上一路行來，也是有意避開酷熱。和何成琥不一樣，這麼多年下來，他的內臟早就被掏空了，只是在馬車裡行走一小會兒，就已經氣喘如牛，凍的他都快受不了了。

何雨柱聽說又有一位公主進了京，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難道又是一位美麗的公主？」

馮維搖了搖頭，道：「婉柔是他的雙胞胎姐姐，卻不是她。」

封蔚頓了下，才接著道，「不過，我並未見過這位表姐，只聽兄長和嫂子提起過。婉柔生長於深宮之中，與自己的父親母親關係很好。當年先皇登基，都是婉柔在旁幫襯。」

何雨柱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他也明白，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善罷甘休。這是一位好人。倘若再來個刁蠻任性的小公主，要他吟詩作畫，豈不美哉？

何雨柱看了看周圍，也沒什麼事了，這才收回了目光。至於那位小公主進京之後發生的那些事，他也沒有特意去打聽。

很快，又有一人，來到了京城。那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平凡男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但是何雨柱卻覺得，比起自己的未婚夫，自己對他更感興趣。

他舅舅終於回來了。

封努抱定了死志，去了閩地，打算出海撈一筆。

他當初去南洋，可是九死一生，最後終於登上了陸地，弄到了一點錢，然後購買了一條小的，可以出海了。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海上貿易是多麼的賺錢，這封努做生意還是很有一套的。

封努得了一大筆財富，正想著要去京看侄子，卻聽到歐羅要派一隻船隊去歐巴，據說那隻船隊信譽很好，又是往來歐羅巴最頻繁的船隊，頓時有些意動。他同幾個人合夥購買了一條大帆船，並付了所有的費用，這才啟程。

很顯然，這位封努是個好賭的人。

這一次，他算是賺到了，這一次賺到的錢，都可以買一條大的貨船了。

接連兩次出海，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自那時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過海，憑藉著前兩次出海所積累的經歷，成為了輝朝海運中的一員。

這利潤，或許不如海運，但也能快速的來錢。

封努是個聰明人，又在海里學了不少異族語言，這才能讓他在暉朝和異族交流自如。比起那個對他指手劃腳，滿臉鄙夷之色的暉朝商賈，這幫外國佬倒是越來越信任封努了，畢竟他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他們都知道，封努肯定不會坑他們，就算是封努，他們也能賣個低價。

封努是一個地道的商人，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的東西出售給外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