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另有妙用
早在秀女入宮之前,剪秋就按照皇后的吩咐,暗中招攬了一批宮女,然後將其分別派入六宮之中,以便在新人入宮之後,可以第一時間將那些妃子情況告知皇后。
像寶鵑,就是其中之一,此外,沈眉庄的咸福宮,富察貴人的延禧宮,同樣也有類似的存在。
不過這些宮女因為只是被收買,皇后也不指望她們能夠對自己有多麼忠心耿耿。
但是能在宮裡活下來的,無一不是善於審時度勢之輩,她們很清楚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情。
譬如寶鵑,她待在碎玉軒之中,之前就沒少把有關於安陵容以及甄嬛等人的消息偷偷傳遞給剪秋。
正因如此,剪秋現在看著安陵容與寶鵑的狀態,心裡便是一個咯噔!
看樣子,這個安常在似乎是察覺出了什麼不對勁啊!
剪秋心中如此猜想著,餘光瞥見寶鵑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卻是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而後只當沒有看見。
如果安陵容真的已經有所懷疑,那麼自己就更加不能夠為寶鵑說話了!
只要自己這邊不認,哪怕寶鵑將被自己收買的事情對安陵容和盤托出,這主僕倆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可要是她幫寶鵑說話,不僅可能進一步加深安陵容的懷疑,更有可能會壞了皇後娘娘的大事!
「剪秋姑姑,你怎麼了?」
安陵容自然沒有忽略剪秋與寶鵑之間的隱秘互動,卻只當沒有看見,轉而狀似關心地詢問起了剪秋。
「啊,沒什麼!」
剪秋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先前只顧著思考如何處理寶鵑,確實有些過於出神了。
意識到自己失態之後,剪秋連忙進行找補,「奴婢是奉了皇後娘娘之命,前來告訴小主,凡事有所需要之處,小主都可以派人來找奴婢,奴婢必定會盡全力輔助小主的!」
「那可就真是多謝皇後娘娘了。」
安陵容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不知姑姑是否還有別的事情?」
「沒有了……」
剪秋看著安陵容表情一派平靜,讓人看不出其內心真實想法,不自覺晃了一下神,緊接著又看到寶鵑還跪在地上,猶豫了一下,便以一副為安陵容好的語氣說道:「安小主,奴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在這宮道上,人來人往的,如此……終究是不好看啊!」
「多謝剪秋姑姑提醒,我也知道這樣有所不妥,正打算帶回去好好調理呢。」
安陵容微笑頷首,隨即又將目光投到了寶鵑的身上,淡淡地說了一句:「還不跟上來嗎?」
聽了這句話,寶鵑卻是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剪秋在一旁見到這一幕,卻是微微一笑,而後也不再繼續說話,卻是目送安陵容與寶鵑慢慢離開了這裡。
「看來,還是得去和娘娘說一聲才是啊……」
剪秋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安陵容二人,直到她們走到拐角處消失不見,方才收回視線,同時又在心中喃喃自語。
……
對於剪秋內心的想法,安陵容自然是一概不知。
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件,她也能猜到對方必定會彙報給皇後知道。
這也沒什麼了,反正等到那香料研製出來之後,自己照樣還是會被皇后視為敵人。
安陵容知道時間已經不多,而想要應對來自皇后的暗算,她們目前只能依靠沈眉庄的胎!
所以說,無論沈眉庄懷的是公主,還是皇子,她這一胎務必都得平安生下來!
「或許這樣還不夠?」
眼看著回到了碎玉軒,安陵容的目光在主殿方向停留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是一下子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在這後宮之中,即便是尊貴如皇后,都不得不對皇帝俯首。
因此,她們要規避來自皇后的威脅,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藉助皇帝之力,也就是寵愛!
而甄嬛與沈眉庄都在皇帝心裡佔據著一席之地,自己的話,雖然比不上她們,但也比上輩子要好上許多。
可是安陵容知道,光憑現在這點「寵愛」,是遠遠不夠的。
但是有了孩子,那事情就會變得大不一樣!
譬如沈眉庄,她原本就炙手可熱,雍正得知了她懷有身孕之後,必定愛如珍寶。
如果在這個時候,甄嬛也傳來好消息,那在皇帝心中,無疑是雙喜臨門啊!
「可惜,此事也並非我能左右……」
安陵容將心中的思緒逐一暗滅,卻是自顧自回到了自己的殿里。
「小主,讓奴婢來伺候您吧!」
寶鵑眼神一直緊緊盯著安陵容,此時更是異常殷勤地想要服侍安陵容。
對於寶鵑這樣的舉動,安陵容並沒有拒絕,而是任憑對方為自己忙前忙后。
過了半晌,安陵容已經換好了衣服,頭上的起旗頭也被換成了更為小巧精緻的兩把頭,而寶鵑同樣亦是忙出了一身大汗。
「好了,停下吧,你也夠累的了。」
安陵容淡淡說了一句,讓寶鵑頓時鬆了一口氣。
「能夠侍奉小主,是奴婢的福氣,更是奴婢的本分,奴婢如何能覺得累呢?」
寶鵑雖然的確是累得不輕,可是她現在急於討好安陵容,為的就是想讓安陵容能夠繼續把自己留在身邊。
所以,在服侍安陵容的時候,寶鵑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怠慢,更是比平時還要細緻入微。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安陵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成功又令寶鵑原本已經放下的心再度懸了起來。
「小主……」寶鵑低聲道:「奴婢真的知錯了,奴婢敢對天賭咒,奴婢絕無背叛小主!」
她覺得自己沒有背叛安陵容,僅僅只是將一些皇后要求自己傳遞的「消息」告知給了景仁宮而已,那也算不上是背叛吧?
寶鵑在開口之前,早就已經說服了自己,因此說起話來,卻是臉不紅氣不喘,完全一副是在吐露肺腑之言的架勢。
「方才在外頭,我就已經跟你說過,人心難測,我也沒有興趣去窺探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也罷,既然你說你敢對天發誓,那我也給你一句勸告,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