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長街殺手

第99章 長街殺手

杜西川靜靜地站在原地,依依不捨地望著遠處那一抹身影,淡淡的月色之下,少女婀娜的身姿在雪地上奔跑雀躍,如同降臨在凡間的精靈。

空氣中依然有少女銀鈴般的聲音,鼻尖仍然縈繞著少女的氣息,少年怔怔出神,心臟在無可抑制地狂亂跳動,就連呼吸也變得混亂失控。

有什麼的東西落入了少年的心頭,又有什麼樣的東西離去了?

少年獃獃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良久之後,少年才想起自己懷裡的銀票,那本來是要還債的,只好等明天再說了。

他微微搖頭,轉身踏進了雲福樓。

還在吃飯的四個人表情各異。

俞不凡的臉上滿是忌妒,梁中野和楊一平都是神色複雜,只有徐悲程粗獷的臉上顯露出淡淡的溫柔,向著杜西川宛爾一笑,只是這笑容讓杜西川有點發磣。

杜西川不想去糾結這方面的事,只管拿出懷中調配好的「毒藥」:「各位大人,幸不辱命,我們抓緊時間試試吧......」

他的葯配得很成功,那個倒霉蛋服了葯以後,痛苦異常,臉色果然和王公子的一模一樣,讓楊一平看了連呼神奇。

倒霉蛋卻被嚇得半死,一個勁地向杜西川確認這個毒能不能致命,能不能解,會不會有後遺症,直到俞不凡吹鬍子瞪眼睛,差點說出要軍法從事的時候,他才不敢吭聲了。

等杜西川把那個假扮王公子的倒霉蛋處理好后,又給徐悲程扎了幾針,指引著他重新將真氣運行了一個周天,幫他把徹底鞏固傷勢,然後又給了他一個方子,讓他回青州以後繼續調理,徹底消除隱患。

俞不凡和楊一平這才知道剛才真正把徐悲程治好的人是杜西川,也明白了為什麼梁中野和徐悲程對杜西川態度大變,這讓俞不凡的忌妒又深了一層。

做完這些,已近人定之時,梁中野和徐悲程要留在樓中護著「王公子」,只剩下俞不凡、楊一凡和杜西川結伴回營。

長街之上沒有了任何燈光,只有天上的月亮在淡淡的雲層之處露出氤氳的光。

大雪把長街堆得滿滿的,只有中間留有一條剷出來的小道,小道兩邊是被拍得結結實實的雪牆。

三人踩在已經結了冰的路面上,發出吱吱的聲音,配合著風吹過長街,吹著街兩邊店鋪門前各種懸挂物時發出的各種奇怪的聲音,反而讓凄清的長街顯得更加的寂靜。

看著黑沉沉的街道,俞不凡奇道:「楊百戶,涼州城的晚上又沒有宵禁,為什麼連一個開店的都沒有?」

楊一平回道:「除了打更和巡邏的,涼州城的人晚上基本上不活動。」

俞不凡更奇:「那開賭檔的呢?花樓呢?」

楊一平搖搖頭:「涼州城沒有賭檔。」

俞不凡不解道:「為什麼,我去過那麼多地方,從來沒見過一個城裡面沒有賭檔的。」

楊一平道:「以前也有人搞過,可是沒開三天,就被人鏟得乾乾淨淨,後來又有人搞,也是沒開過三天,後來隔幾年就會有不怕死的想嘗試,可是從來沒有人挨過三天,最後大家終於怕了,也沒有人再敢搞了。」

俞不凡想了想,問道:「是不是那些大鱷出手?」

楊一平回道:「不知道,張縣令命令我去查過,我只查到一個結果,動手的是高手,很高很高,我把這件事彙報張縣令,張縣令就沒有繼續深究了。」

「為什麼大鱷不喜歡賭檔?」

「或許是大鱷本來就不喜歡賭檔,或許是因為賭會讓人傾家蕩產,賭輸了的人會去偷去搶去殺人放火,這樣涼州城裡就不會安寧了,又或許是因為有賭檔就會有幫派,有幫派就會有鬥毆殺人,大鱷們不喜歡一個水太渾的涼州城!」

「涼州城連幫派都沒有?」

「有啊,馬老大他們這樣的馬匪就是幫派,可是沒有人會在城裡鬧事,這是規矩,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形成的,但是規矩就是規矩,誰違反了規矩,就有可能喪命!」

楊一平略頓了頓,又道:「花樓倒是有幾個,城東城南都有,只是都關得早,一般戌時末便會熄了燈,恩客們要麼留宿,要麼回家,都會散了。」

俞不凡又問:「花樓不是也有看護嗎?也可能會有幫派啊,為什麼那麼大鱷不清除呢?」

楊一平笑了笑,回道:「涼州城裡女人太少,好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碰過女人,有個花樓,也能讓他們......」

他的話說到一半,驀地站住,左手示意兩人暫停,右手已經摸向腰間。

杜西川瞬間如同炸了毛的貓,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俞不凡正在莫名其妙。

異變陡生,街邊一間二層店鋪屋檐下突然飄下來三個黑影,人在半空,手中刀刃破空之聲已然大作,向著三人急速襲來。

此前他們全身黑色,蒙著頭臉,倒掛在黑暗的屋檐之下,與背後的黑色磚瓦融為一體,尋常人根本無法發現他們的存在,直到杜西川等人臨近,這才突然發難。

楊一平卻是早有防備,喊道:「俞大人,保護好小獸醫!」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形便如同鬼魅一般輕盈地躍起,同時迎上了三人,右手的長刀向前探出,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那三名刺客中的兩人甚至沒見到刀光閃過,只是感覺脖間一涼,瞬間失去了意識,身體還沒落地,便已然失去生命。

第三名刺客的反應稍快,手中的長刀與楊一平的長刀格擋,發出一聲清脆的兵刃相交之聲。

俞不凡的眼睛陡然睜大!

他的武道已臻四境,目力極佳,即使在這樣暗淡的月光之下,也把這一刀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刀太過驚艷了!

並不是說這一刀的速度並沒有多快,力量也沒有多驚人,實在是這一刀的角度妙到巔峰,它似乎恰好出現在殺手的脖子邊上,刀尖劃過,輕鬆切斷了殺手的頸動脈,咽喉和脊椎中的中樞神經,然後瞬間移到另一名殺手脖子上,如法炮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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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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