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要把你女兒嫁到石水街孫家那個癆病鬼？
荒地。
晴空排雁。
方梧修鍊了半天玄冰動氣，已經略有小成。
起初，他需要先在掌心凝聚靈氣球，而後舉過頭頂，將靈氣化為靈氣瀑布，籠罩全身。
隨著修鍊次數的加深，已經可以從頭頂的百會穴釋放靈氣，而後化作玄冰氣，籠罩周身一米的範圍。
眼見要到正午，方梧感到身體的靈力消耗的差不多，打著傘回到驛館，看到趙琳等人沒有回來。
「他們幾個不會有什麼意外吧。」萌音問。
方梧正想自己是否要去找下眾人，恰好碰到程昱走了進來。
「方宗主，你果然在屋子裡。」程昱輕輕抱了一拳。
「我巡城時，遇到橫街李家的小姐和吉祥街王家的小姐，他們說被人捋到沼澤之地，之後被人救了。我聽她們的描述，感覺像你，所以過來問一問。」
方梧把頭搖得波浪鼓，「當然不是我！我一個築基期的修為，哪裡敢去什麼沼澤之地！」
程昱轉了轉眼睛，摸了摸下巴，覺得方梧說的也有些道理。
程昱也不再詢問，打哈哈地說道：「剛才看到你們宗門的幾個人穿了一身新衣，真是光彩照人呀！他們玩的可開心了，方宗主你怎麼不去轉轉？宛邑城雖然比不上烏郡，但是也挺有意思的。」
「哦。我不喜歡熱鬧，這裡清凈。」
程昱見問不出什麼來，走了出來，對隨從說道：「方梧這個人有點看不透，我聽人說是趙引天召喚出來的鬼娃！趙引天和他的弟子們一直吃百家飯，怎麼突然這麼有錢了，真是古怪啊！你們給我偷偷盯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古怪！」
「肯定是偷的吧？或者如意宗賒來的？」
「你看他們宗主那點修為，還沒有劉大哥高，這麼好當宗主，我也去當！」
「哎，別！苦日子我是過夠了，跟著邑主吃香的喝辣的好不自在。」
隨從的話分外難聽。
「你們留心些！」
眾人點了點頭。
……
「老頭！你當我們不存在是嗎！還想背著你女兒過橋！去孫家也是死！不如讓她跟我過吧！」無賴說道。
其他無賴哈哈大笑，露出淫邪的目光。
「不！」老者看到無賴想要掀開轎簾！
「住手！」趙竹林的聲音如一顆炸雷，嚇了幾個無賴一跳。
「太欺負人了！」趙山谷冷冷地說。
幾個無賴見到四男兩女走來，面生得很，但是看裝扮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人，當下不敢作聲。
韓素素安撫了幾人，走到無賴面前：「你們幾個也不過求財，打人家姑娘主意幹什麼。我這有五枚銀幣，你們恐怕一天也賺不了這麼多！今天不要在這石橋守著了。」
「姑娘好大方！好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今天就歇工！」
幾個無賴走了幾步，突然沖著老頭叫嚷：「老頭！為了你女兒好！就不要嫁到孫家！那是肉包子打狗呀！」
「石水街孫家？」韓素素有些動容，不禁轉向老者，「你要把你女兒嫁到石水街孫家那個癆病鬼？」
「是的！也是沒法子！」老頭抹著淚，「萬一我閨女沖喜，癆病鬼好了，我們全家跟著沾光，也算有活路了不是！」
韓素素皺了皺眉！「混賬！你怎麼想的！已經死了十幾個姑娘你不知道么？他給你多少錢？」
「一枚金幣呀！先給了我兩枚銀幣作為定金，讓我定一座花轎！」
「這是兩枚金幣！你和你女兒回去吧！」韓素素冷冷地丟下兩枚金幣。
「恩人大恩！」老者拾起金幣，扯了女兒的蓋頭扔到地上，拉起女兒頭也不回的走掉。
趙琳等人看得有點目瞪口呆，不知道韓素素跟石水街孫家有什麼過節。
「素素姐，怎麼回事？你好像很生氣！」
「就是就是。」趙路徵詢的目光。
「這個孫家有些奇怪，他們家有個癆病鬼，說是跟甲子年三月的女子配婚，能得長壽，不過嫁過去的女子過了一段時間，要麼失蹤，要麼被他們家打死，說是不檢點。他們家也曾來我家提親，我恰好也是甲子年三月出生。」
「當然，給我們家提的就是豐厚的彩禮了！」
「這事情不能委屈自己！」雖然是往事，趙路還是有些著急。
韓素素白了一眼趙路，接著說道：「其實那時候我想過去。因為聽說趙家大殿有一顆避風珠，長明燈從來沒有被風刮滅過。我那時候想把他偷走，但是我爹爹死活不同意我去。說是其他物件都好模仿，這個避風珠沒法子模仿，容易把自己折進去！」
「我真想去宰了那個癆病鬼，自我之後，他後來又害死四五個人。」
「害死人，沒人管么？」趙河旁忍不住問道。
「孫家，連邑主都有幾分忌憚，誰去管？很多死去的女孩，都是父母不管的。」韓素素皺了皺眉。
「素素姐，你做得對！你救了一個女孩！」趙琳說。
眾人贊成！這件事敗了大家遊玩的雅興，大家決定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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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韓素素突然笑了。
「你不會是想去孫家吧！」趙路彷彿心領神會。
對於趙路的默契，韓素素露出會心一笑，「不錯！這樣子，那老頭一家也不會被追究！我順道就把癆病鬼宰了，省得以後害人！」
「這樣子不好吧！」趙路有些擔心，「老六宗主知道了，非要罵死我們！」
「我沒要你們去，我自己去雇幾個人，把轎子抬到孫家就可以了。」韓素素有些執拗。
「那怎麼行，我肯定要陪你去的。」趙路的心早已在韓素素身上。
趙竹林等人也不敢單獨讓他們行動，幾人一商量，四個男人正好做轎夫，抬著韓素素去孫家，然後讓趙琳通知方梧，他們去了孫家。
韓素素從儲物袋取出自己的紅裝，趙竹林等人換上山上常穿的裝扮，幾人拉了一個路人作為女子的家人，朝著孫家走去。
趙琳對宛邑比較熟，很快走回驛館，找了一圈兒，不見方梧蹤影。
方梧聽到程昱說趙琳等人在外面玩得開心，自己生吃了些從夜影獲得的藥材補充了些靈氣的虧耗，又去荒地修鍊去了。
看到方梧不在，當下不敢亂走，只能在驛館苦等。
等到天黑了下來，方梧才打著傘，走了回來。趙琳慌忙奔了過去，跟方梧說了韓素素的事情。
方梧心頭一驚，「我還以為韓素素這個人穩重，怎麼跟你們一樣，那麼喜歡惹事！真把癆病鬼弄死了，我們怕是走不出宛邑啊。」
趙琳臉色一紅，弱弱地說：「素素姐說，她會做的像是癆病鬼意外死掉的。她要拿到避風珠。」
方梧搖了搖頭，倒能理解韓素素的心態，韓素素通過假結婚，偷取各世家底蘊，每次都能得手，避風珠想必在她心頭盤算了許久，今天有機會，怕是忍不住職業病犯了。
自己又何嘗不是想現在就去把玄陰教的窩一個個給端了，看看到底能得到什麼好東西。
「你在家裡等著我，要是明早我們沒回來，你就回家叫師傅去。」方梧交代。
「沒這麼誇張吧。」
「做最壞打算總是沒錯的。」
方梧打起傘，來到孫家附近，此時天已大黑。他走到孫家大門，卻沒有預想的那般熱鬧，只見大門緊閉，完全沒有宴請賓客的模樣，而他找了一圈兒，不見趙竹林等人的身影。
方梧皺了皺眉，又打著傘回去找趙琳。
「孫家不像在辦喜事啊！難道我走錯了嗎？」
趙琳的臉徹底失去血色，「不會吧！按照計劃，素素姐進入孫家，他們應該在外面接應。」
「我再去看看！你哪裡也不要去！對了，如果白貓回來，你跟他說，到孫家找我！」方梧又閃回孫家大門前，用師傅的偽裝符偽裝成趙老漢。
他敲了敲門，門吱呀打開。
「你找誰？」
「聽說你們孫家今天娶新娘子，想討點喜頭！」
「滾！討飯討到我們這裡來了！」家丁把老漢一腳踹飛。
方梧看了一眼內宅，只見內宅清冷，沒有任何娶親的跡象。
方梧假裝哎呦哎呦的叫喚，大門緊閉，無動於衷。
此時，對面的門開了，一個老太向趙老漢招手，「老頭，誰家東西你都敢要！這個餅你拿去！你可別叫喚了！」
方梧接過餅，打聽道：「老姐姐！我明明看到他們家白天抬進去一頂轎子，還以為吃剩下的喜宴有剩菜剩飯，能混頓飽飯，哎，沒想到遭了一頓打。」
「你不是本地人嗎？孫家禍害了多少小姑娘！缺德呀！哪裡有喜酒喝？人們都嫌晦氣！今天進去的怕是也遭了殃，做他們的鄰居，倒了八輩子霉了。呸！」
「你是說，今天的新娘進去了就沒再出來？」
「進去了還能出來？今天也是奇了，還有四個小夥子拍門，上門討吃的。你說你們有手有腳，干點什麼不好！」
老太將門關上。
方梧倒吸了一口涼氣，怔怔望著老太贈送的餅，還有些溫熱。
「萌音，你怎麼看？」方梧將餅放入懷中，感受著世俗的氣息。
「怕是你的幾個師兄翻牆頭進去，被人抓了！」
「我這也這麼想的！這孫家看來不簡單啊！」